數了一早,曇鳩也沒數清楚,花園里有多少種花。
“公主。”璉兒悶悶不樂走過來。
“怎么?還是不見?”曇鳩都不用想,便猜到了。“是啊,公主,梧國如此待客,實在是不把大霜放在眼里……”璉兒去過兩次,陛下都說不見,兩次被拒之門外,她怎么開心得起來。“我親自去一趟,若還是不見,我便陪你去種了常青樹的那個地方看看好不好?”曇鳩對她說。昨日路過一個院子,里面種著一棵頗為高大的常青樹,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細看,便匆匆離開了。璉兒很喜歡新奇的東西,以前沒見過那么高大的樹,險些走不動道了。
“好,謝謝公主。”璉兒終于笑了。
蘇墨也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就把云匪帶來宮里的,現在人已經到了馬車上,簡直退無可退。
“我保證不會惹事的,宮里我總不會出意外。”這是在蘇府門口,云匪親口說的,大概是想起聶明辭好幾日沒來皇宮,蘇墨也沒多想也就答應了。
“你不許去不熟路的地方,是不是想見郡主了?那你便在郡主那等我吧,我晚些派人接你。”蘇墨也整理好官服,便扶云匪下了馬車。云匪答應了:“好,那我去找郡主了。”
云匪按照顧伊郎的指示,一路走到了杏月宮,侍衛并不多說便將她攔下來了。“我奉命轉交大霜使臣要給公主的信物,煩請通報。”云匪將顧伊郎給的令牌拿了出來,侍衛果真放行。
那令牌倒是從未見過,云匪小心收了起來,便進去了。杏月宮可真大,都望不到頭似的。
“你是?”璉兒見來了生人,還以為是陛下派來的,不由得欣喜。曇鳩見她只身前來,想必不可高興太早。“這位蘇姑娘,你有什么事?”方才云匪自報家門時,曇鳩便記住了她的名字。“公主殿下,是顧伊郎讓我來的,他讓我給您帶東西。”云匪將一紙書信呈上,眼看著曇鳩拆開來讀,她握緊手,有些惴惴不安。
為了圍獵,冒這么大風險,不知是否值得。
信中不過是一些問候,和一些安排,顧伊郎想要云匪陪在公主左右,因為陛下有意分離公主和使臣,他們也不便出現在杏月宮。顧伊郎考慮到了云匪的難處,所以交給她一個令牌,可以在宮中隨心通行。
“看來,他很信任你,不過在公主府是如何,在杏月宮,本公主亦是如何,不必多此一舉,你把信帶回吧。”曇鳩說著把信扔給了璉兒,璉兒忙遞到了云匪手上。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公主不需要一個外人陪同。
云匪正謀劃著圍獵一事泡了湯,是否還能有轉機,便見公主身邊的丫鬟說話了:“公主,我們當真不用嗎?蘇小姐好歹是梧國人,讓她陪您聊聊天也是好的。”曇鳩對云匪有所顧慮,云匪能理解,璉兒想要為她分憂,云匪亦感同身受。
“公主殿下,云匪今日打擾了,若得空,還請到浮鈺郡主的住處來,云匪這幾日都會在此。”說罷云匪便行禮道別,往郡主住處趕了。
街巷里,辭官的任大人一改當年朝堂上筆墨不離身的英姿,連滾帶爬的移動在不知何處是盡頭的暗巷中,跑著跑著就見到前面一個人影,讓人后背發涼。再回頭,身后已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幾名衛兵。
任大人果斷跪了下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當年寫下滿是胡言的奏章時,他大概也是融入了各式各樣的點綴的。聶明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任大人,你為官清廉正直,所以我最后才找你,但你獨獨在彈劾上任護國大將軍時,滿口胡謅,所以我不會放過你。”
表明來意,任大人肉眼可見的變了臉色,瞬間心如死灰。“聶家人……聶家人……”他不停嘟囔。
“軒寧,帶走。”聶明辭要親自見他一面,但也僅此而已,剩下的按照以往的方式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