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后奏？聶明辭，你真是長本事了！”陸行舟將奏折狠狠扔在地上，“朕問你，你是不是見不得天下太平？”

滿朝文武，無一人敢言。

聶明辭跪在朝堂之上，從無悔意。

“大理寺有何清白之人？我抓進去的，皆是他們命該如此。”聶明辭不知那些折子是如何夸大、扭曲事實的，但是他們用筆為他寫上的欲加之罪，他卻覺得不及父親當年半分。

“聶明辭！那些人的命不是你想拿便能拿的，你有幾條命夠償還！”陸行舟這回，居然真的動怒了，連那些奸臣，此時都噤若寒蟬，不敢妄言。

“陛下息怒。”蘇墨也獨自站了出來，他說話很平靜，但內心卻已經有些慌亂：“當年護國將軍被污蔑致死一案，本就疑點重重，至今仍有百姓心中不平，聶明辭查案心切，方才誤事，可不見得，于國于民，于案件，有任何損失。”

陸行舟被氣得發暈，他道：“若一條條命隕滅，也不叫損失，那朕這江山，還真是不曾損失過任何。”

聶明辭沉默著，他知道這種話不像蘇墨也能說出口的，無非是想平攤陸行舟的怒火，以求得最大的保全。

“陛下，護國將軍一案，還有跡可循，我們可以找到所有的證據，還將軍清白，我們可以證明，已故的那些人，早在十年前就該償命。”蘇墨也話音剛落，陸行舟便站了起來：“放肆！”

“大逆不道！”陸行舟一刻都不曾緩，便道：“傳朕旨意，蘇墨也、聶明辭二人關押至大理寺等候發落，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出來。”

說罷，便只剩陸行舟憤怒離去的背影，和公公響徹這安靜朝堂的一句“退朝”。

……

浮鈺剛下馬車，便見云匪恭候多時的樣子，抱歉道：“讓你久等了。”云匪笑著說無妨，反正蘇墨也早早進宮了，她在蘇家怎么等都不耽誤什么。

“你今日怎么想帶我出來玩了？”浮鈺隨她一起上街，眼里滿是懷念，不知有多久沒有再見此景。

還是這么熱鬧。

“謝謝你。”浮鈺由衷之言，三字也足以表真心。云匪道：“還什么都沒逛呢，別急著謝我。”

二人就這樣走著，云匪告訴她：“我現在得幫忙照看公主，可能這些天沒時間來陪你了……抱歉。”浮鈺本就是照看公主期間的額外故事，浮鈺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她把云匪在的每一日都當做是最后一日來過。從無怨意，只有無盡感激。

“云匪，我能照顧好自己，何況你我又不是生死不復見，這就是一樁小事。”浮鈺說著，便拉著她去挑首飾了。

后來云匪才知聶明辭和蘇墨也，被關進了大理寺，云匪安頓好爹娘，便前去探望了一番。

不過陛下居然把他們二人關到一處，也不怕他們心血來潮便逃出去。

“有葷有素，不許挑。”云匪為他們帶的菜，是自己親自下廚做的，味道也許比不上店里賣的，但是很干凈，也很用心，她自己都來不及嘗一口，便送過來了。

聶明辭夾起一塊肉送到嘴里，嚼了嚼，隨后便笑了，什么也沒說，云匪見狀也不能問了。“我們沒事，你回去吧，小心些。”蘇墨也說罷，也開始夾菜。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云匪問完，便覺得這個問題真是愚蠢，答案自然是沒有啊。

“有啊。”聶明辭道。

云匪急道：“什么？”

聶明辭已經嘗過每一道菜了，雖然沒有言說，但他應該吃的很開心。“麻煩你日日給我送飯。”

蘇墨也似乎“嘖”了一聲，云匪也不確定。

“牢飯還不夠吃？”蘇墨也問聶明辭，繼而對云匪道：“我們不需要送飯，你成日往大理寺跑也不合適。”聶明辭連忙出言打斷：“所以我說是我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