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坐起身來，朝著金光指著大吼道：
“你大爺！又不是我要測的！”
若是換作別人，在沈清雪身旁說出這種話，或許已經死了。
奈何沈清雪對林凡的好感就是難以言說。
她瞥了一眼林凡。
沒想到，林凡就連憤怒生氣的樣子都無與倫比。
憤怒時，舉止灑脫，蒼穹都要罵上一遭。
平靜時，儒雅隨和，滿心委屈也能忍受。
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弟子，沈清雪就忍不住偷笑。
“林凡，我想看看你的那部天階功法。”沈清雪說道。
既然沒有辦法通過靈石檢測，那就換個角度，通過功法也能看出來。
功法？
這剛好是林凡現階段最尷尬的問題，一本沒有內容的功法怎么拿出手？
“師尊，這...恐怕有些困難。”林凡搖搖頭，他眼神中有一些無奈，也有一些糾結。
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貼身存放的《大道無相決》拿了出來。
“師尊，這...這功法不會是假的吧？”
林凡不想對沈清雪隱瞞什么，打算直接說出這功法沒有內容的事實。
在他的心里，沈清雪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畢竟，他才來到這里兩天，除了自己這位師尊和紫瑾公主。還沒有碰到過誰會無條件的對自己好。
當然，林凡也很清楚，剛才當眾說出天階功法后，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問。
譬如說，那些沒有得到過天階功法的親傳弟子。
面對這些人的時候，他還需要一套合理的說辭。
所以，將功法拿出來，剛好是看看沈清雪的態度。
但令他驚訝的是，沈清雪十分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要說什么，我都知道了。”
這下子輪到林凡驚訝了。
本以為自己這位師尊會用境界不夠，天賦太低，甚至是加熱顯字的說法來解釋。
哪怕是搪塞也好，這樣他就能在其他人面前以同樣的話應付。
可不曾想到的是，自己的這位師尊竟然有一種早就知道的感覺。
林凡好奇了，他看向沈清雪，眼神中出現許多疑惑。
只見沈清雪不緊不慢的說道：
“本來想通過功法來看你是什么靈根，但現在恐怕是沒有辦法了。”
“關于這部功法，我只能告訴你，它是一部空靈根·圣階功法。”
空靈根？！
“空靈根是什么？”林凡問道。
“嗯，其實空靈根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在書中偶爾看到過這個名字。”
沈清雪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去藏書閣問問白老吧。”
“白老是誰？”
林凡繼續提問。
沈清雪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你去藏書閣的時候應該見到過的，一個整日躺在椅上的糟老頭子。”
林凡倒吸一口涼氣，原來無名老者就是白老。
看師尊一臉敬重卻又略顯隨意的樣子，老者和她之間應該還有不少故事。
林凡有一些好奇了。
“知道了，多謝師尊。”
他將功法塞回胸口，深鞠一躬說完就往門外走去。
雖然從大殿后院走到藏書閣會更快，但他也想看看比武場的氛圍。
看著他迅速離去的背影，沈清雪露出凝重之色。
這表情并不難猜，她和白老擔心的是同一件事情。
在紫霞藏書閣下鎮壓的死靈之氣，怕是要傾瀉而出了。
……
林凡上前將大門輕輕推開。
“吱呀...”
剛剛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能看到無數紫霞宗弟子。
在最外圈趴著的，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噔噔噔”的退到平地。
“噗，你...”
林凡忍不住笑出聲，但看到一名弟子在嘴邊做出噓聲的手勢，又將要說的憋了回去。
身后的弟子為他把門關上后。
與此同時，眾人圍了上來。
“大師兄，讓我們看看你的天階功法吧。”
沒有人留意到那個跌倒的弟子，他們把林凡圍的水泄不通。
不過，林凡卻硬生生扒開一條生路走向跌落的弟子。
“你沒事吧。”林凡一臉擔憂的問道。
體態圓潤的青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臉笑意：“大師兄，我沒事。”
“多謝師兄關心。”
說話這人叫王茂，是外門弟子。
據說是家境貧寒，十五歲才加入宗門。
加入紫霞宗的目的也很簡單，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他在這群身份顯赫的修仙者當中，完全抬不起頭。
甚至經常遭受同門欺負，淪為趙萬利的發泄工具。
所以，那些同門弟子根本不管王茂的死活，繼續說道。
“大師兄，讓我們看看你的天階功法吧。”
林凡瞬間明白，如果現在不讓他們滿意，以后肯定會天天圍著自己詢問。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其實，我的那部功法里什么也沒有。”
天階功法里什么也沒有？
林凡這話一說出口，紫霞宗的弟子臉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愣愣的看著林凡。
這句話若是從其他人說出來，他們倒不覺得奇怪。
但林凡是什么人？
他可是引發過兩次天地異象的天命者，是剛到紫霞宗第二天就榮升為大師兄的絕代天驕。
他所修煉的功法，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林凡見狀，苦笑一聲道：“我拿出來給你們看就是了。”
他再次從胸口將功法拿出，展示在眾人面前。
“你們自己看吧，這就是那部功法。”
眾多紫霞宗弟子聽到林凡的話，又看看那部天階功法，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本功法也太像天階功法了。
不光是蘊含的道蘊像，連外觀也很像。
只是依然沒有人愿意相信這部就是林凡取走的天階功法。
“大師兄，你別騙我們了，肯定不是這本！”
“這本是不是你修為所化拿出來騙我們的。”
一名親傳弟子自信的說道。
“我也不信！”眾人重復道。
林凡依舊苦笑，他也希望不是這本。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即便是他們不信，事實也是如此。
林凡的腦袋飛速旋轉著，他明白，不管自己說什么，只要不合這群人心意，一定會被糾纏。
想到這里，林凡的腦海靈光一閃。
我明白了，只要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糊弄過去就行。
還好在藍星的時候，也算是讀過幾本書的。
“正如你們所說，天階功法這么珍貴的東西，我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
林凡顯得十分神秘，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在人群前來回徘徊。
“我那部可是上界仙人的功法，很難理解，所以下面說的內容你們要謹記在心里。”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雖然沒有人能聽懂林凡到底講了什么，但也不敢打斷他說話。
畢竟，在他們眼里，此時的林凡就是上界仙人的化身。
看到這群人腦子沒一個正常的，林凡只好繼續背誦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