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宸光和遠辰回到家已經傍晚了,劉叔正在廚房里忙活。
“哇,好香,劉叔又做好吃的了。”遠辰連忙跑進廚房,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
“飯馬上就好,小饞貓,你快去洗手。”
當劉叔端著一盤紅燒肉走出廚房時,看到曾宸光抱著一盆花,在陽臺上給它找合適的地方,劉叔震驚了,似乎不認識他的司令了。家中養花這是頭一遭,曾經,曾宸音給陽臺上買滿了花,都被司令給扔了,還三令五申,再買花不許她進門。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哎喲,真燙!”劉叔跑神時,手中的盤子歪斜了一下,剛出鍋的紅燒肉燙著手了,他急忙把盤子放在餐桌上。
“哥,我來了。”曾宸音這個高音喇叭,還沒進門就嚷嚷開了,家里立刻生機勃勃。
“哇,劉叔,你又做好吃的了,我太有口福了。”曾宸音連蹦帶跳跑到餐廳,兩指一挾,捏起一塊紅燒肉就往嘴里放。
“燙,好燙!”
即使被紅燒肉燙得兩眼含淚,她也沒舍得把肉吐出來。
“小祖宗,慢點吃,我們剛要吃飯。你吃了嗎?”劉叔邊說邊朝陽臺努努嘴。
“什么意思?莫非……”
曾宸音腦洞大開,以為哥哥和遠辰在一起了,她不顧得燙了,急忙咽下嘴里的肉肉,貼著劉叔耳邊,小聲問:“他們成了?”
“去,去,去,你這鬼丫頭,沒有的事。你哥呀,買了一盆花,在陽臺呢。”劉叔悄聲說。
“什么?”
曾宸音的心火騰騰上升,當初的毀花之恨沖上腦門兒,此仇不報非君子,她轉身進了廚房,氣沖沖地拿起一把鏟子要找哥哥算賬。
劉叔急忙攔住:“小祖宗,別鬧了,你哥哥自有道理,快去洗手吃飯。再說,你就是拿把刀也不是他的對手。”
劉叔英明。
曾宸音悻悻松了手中的鏟子,劉叔趁勢接住,把她推到洗手間,自己去準備碗筷。
曾宸音當然明白自己不是哥哥的對手,但勇于還擊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不然太慫了。
這時,遠辰上完衛生間,哼著歌走了出來,準備洗手。
“哎呀,怎么回事,冒出來一個帥哥!”
曾宸音被遠辰驚艷到了:“真是一枚英俊清朗的小鮮肉呀,帥哥,自我介紹一下,曾宸光的妹妹——曾宸音,認識一下唄!”
遠辰見她要握手,直接把她的手推開,自顧自地洗著手,操起他迷人的男中音,悠悠說道:“我認識你,別叫我小鮮肉,肉麻死了。”
“帥哥撩妹這么直接嗎?真與眾不同。我們素昧平生,難道我是你的夢中情人?”
“夢里沒你,但你我同床共枕過。”
遠辰一本正經地開著玩笑。
“NO,開什么玩笑,本姑娘可正派得很!哥哥,快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曾宸音把剛剛對哥哥的恨拋到了腦后,一臉懵逼,扯著嗓門問曾宸光。
曾宸光嗅了嗅蘭花的香味,信步走到洗手間門口,責怪道:“大驚小怪,這是陳海。枉費你聰明伶俐,大眼一雙,這都看不出來。”
曾宸光口不照心,實際上他很高興,陳海的這身打扮連妹妹這個小人精都沒看出來,別人就更別說了。
曾宸音像看怪物一樣端詳著遠辰,那雙杏眼瞪得溜圓,不住地喳嘴:“原來是當代花木蘭,老哥,真牛,服了服了,你們特種部隊的手段真高明。咦,她的柔情似水的大眼睛怎么就變得這么有男人味了?還有這眉毛,修得也太man了。哥,也給我捯飭捯飭,保準把爸媽嚇一大跳。”
曾宸音真是太可愛了,啥都羨慕,遠辰都被她逗得大笑起來。
“吃飯!”曾宸光下了命令,曾宸音吐吐舌頭,收住話匣,拉了遠辰乖乖跟在他身后去吃飯。
曾宸光這個哥哥當得太有威信了。
他們剛準備動筷子,曾宸光又發命令了:“管住你的嘴。”
曾宸音秒懂哥哥的意思,陳海女扮男裝這個秘密,不能外泄,讓自己知道這個秘密已是“法外人情”了。
她滿臉嫌棄地說:“我才不八婆呢。”
她轉而一想:嗯,我也可以利用一下。
她滿臉堆笑,說道:“對了,必要時能借她當我男朋友嗎?我怕爸爸拗不過你,要從我身上下手。”
“想都別想,吃飯,別說話。”曾宸光對妹妹一點也不將就。
“哼——”曾宸音一臉不快地對他嗤嗤鼻,小聲嘟嚷著:“重色輕妹,真是一物降一物。活該!”
“你說什么?”曾宸光劍眉一挑,雙眸寒星迸射。
曾宸音情知不妙,暗叫一聲不好,但“好話”不說二遍,她急忙撒謊道:“我是說,今兒的飯菜可口。”
“少六個字。”曾宸光不依不饒,較起真了。
“啊——”曾宸音的小宇宙飛速轉動,“真是秀色可餐!”
遇到這樣較真的哥哥她真是無語了。
“這下齊了吧!”
她托著腮,嘴里慢悠悠地嚼著菜,痞痞地看了一眼遠辰,又盯著曾宸光的眼睛:我就不說實話,在他面前,你的威力大不如以前,我不怕你。
遠辰很安靜地吃著飯,任他兄妹倆唇槍舌劍,硝煙彌漫。
“呯呯呯……”門聲響起,劉叔趕緊去開門。
“這么晚了,會是誰?”劉叔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了曾母的聲音。
“媽來了,爸不會也來了吧?”曾宸音興奮了,剛剛被哥哥欺負慘了,報仇的機會說來就來,豈不大快人心?
曾宸音站起急忙往嘴里塞了兩塊肉,居高臨下地蔑視著曾宸光:不服來戰呀。
……
父母的突然出現,令曾宸光始料不及,他馬上離開餐桌,迎了上去,遠辰也連忙站了起來。
曾宸音歡欣雀躍地跑過去,摟住爸爸的胳膊,溫柔得像一只小白兔:“爸媽,你們吃過了嗎?”
她的氣場卻充滿挑釁地充斥著曾宸光:有爸爸在,看你還囂張?
“在外面吃過了,路過這兒,就來看看你們。”
曾母費了好大的勁才說通了曾父來看兒子,本來嘛,親生父子哪有仇可記。
曾母看到了遠辰,來到遠辰身前,打量一番:“好俊俏的小伙,你叫啥名?”
遠辰緊局促不安,羞赧地捏著衣角,不知如何回答。她本想當個透明人,卻不想曾母非要問話。
曾宸音明眸忽閃,得意洋洋,坐看哥哥怎樣圓這個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