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宸光很是心疼遠辰,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所害,那害她的人會是誰呢,仇人,敵人,親人還是男朋友?她失憶前的生活是不是在針尖上度過的?是不是沒有一天像現在這般快樂?
曾宸光緩緩抬手,想要擦去遠辰臉頰上的汗珠。
遠辰只顧興奮了,連臉上淌下來了汗珠都不顧地擦去,見曾宸光抬起手,還伸著巴掌,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剛才的表現又不合他意了。
遠辰以為他要教訓她,嚇得她連忙向后退了一步,雙手還舉了起來,擋在頭頂。
由于她剛才騎馬時腿部用力過度,現在正在緩沖期,再加上驟然緊張,這一后退,退得又急又猛,導致雙腿發(fā)軟,不聽使喚了,身體搖搖晃晃的,馬上就要跌倒了在地了。
“啊——”她驚叫一聲。
曾宸光向前邁了一大步,繞到她身后,伸出雙手,托住了她。
遠辰的小臉一陣慘白,但她很靈敏,借著曾宸光托起她后背力度站直了身體。
“好險!”她雙手捂臉,心驚膽戰(zhàn)。
突然,小腿處又一陣酸痛襲來,“咝——”遠辰咧著嘴,連忙彎下腰拍打了幾下小腿肚兒,直到酸痛感減輕了,才站直了身體,小拳頭捶在曾宸光胸口。
“都怪你,我犯什么錯了,你干嘛要打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下來,我會粉身碎骨的。”遠辰生著氣還不忘夸大其詞,真是又淘,又可愛。
曾宸光被她逗樂了,開心地笑了起來。
“呵呵……誰要打你了,小機靈鬼,別什么事都想當然好不好!再說了,我有那么厲害嗎?”
“當然,我懷疑你會絕世武功——降龍十八掌。”
“那這么說,你剛才捶我的應該是‘詠春拳’了。”
“哎呦,夸張好不好,你不知道小弟我膽小如鼠嗎?以后有事兒先說話,行嗎?”遠辰開啟撒嬌模式。
“好的,我盡量!”
曾宸光用手指刮去了她臉頰的汗珠,見她能站穩(wěn)了,才松了手,轉身換衣服去了。
原來是這樣。
遠辰這才知道誤會他了,她連拍了幾下自己的嘴:“多嘴多舌,誤會大哥了。”
知錯就改本就是她的優(yōu)點,她馬上小跑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后道歉:“大哥呀,唉,實在對不起啦,你大哥有大量,別和小弟一般見識……”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那酸沉的小腿肚又開始打抽了,但沒有剛才嚴重,她借機“哎呦”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大哥,我雙腿無力,是不是廢了?”她喊道。
曾宸光停下腳步,轉過身體看著遠辰,明明知道她的行為中耍詐成分多一些,卻舍不得責備,他回到她身邊,彎下腰,一個公主抱,遠辰便進入了他的懷抱。
遠辰其實不想他這樣的,她只是想讓他走慢些,自己不用跑步而已。
“喂,兩個大男人,有傷風化,快放我下來!”遠辰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又造成了危險距離。
“哦,是嗎?那,你那位大哥把你摟在懷里就理所應當了嗎?”曾宸光斤斤計較起來,抓著她的小辮子不放。
這話一出,連周圍的空氣都酸了起來。
但是,那是在騎馬好不好,與現在是兩種狀況。
遠辰真是無語極了,這才發(fā)覺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針呢,而且心眼小得像針鼻,她不是為了三個小寶貝兒才會與新大哥共騎一匹馬的嗎,再說這事都已過去了,他還揪著不放,一點男子漢的風度都沒有,可他說得好像又特別在理兒,她確實被新大哥摟在懷里,嗨,他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瞠目結舌,無地自容了。
男人呀男人,難以捉摸的人。
“又神思萬里了。”曾宸光神目如電,這句話給遠辰留著面子呢,只是警告而已。
“嗯,啊!沒、沒有!”遠辰哭笑不得,抗議道,“還讓不讓人活了,說句話,不知怎的就說錯了,剛有個想法吧,也被你給揭穿了。我可憐的隱私權,還沒萌芽就被扼殺了。我要人權。”
“你想對我有隱私?”曾宸光嘴角向上挑了一下,“下輩子吧。”
什么意思,下輩子?這不是說她這輩子都不能有一頂點的心思了。
這怎么能行?
“停,”遠辰硬是從他懷里掙扎下來,“我就不信了,你是會讀心術呀,還是有火眼金睛?”
她摘下眼鏡,后退一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曾宸光,連鼻子也派上了用場,不停地嗅來嗅去:“人家都說,怪異之人,必有怪異之相,或怪異之味。”
曾宸光大大方方地站著,十分配合地該抬胳膊就抬起胳膊,該彎下腰時就彎下腰,還輕輕地來了一句:“要不要赤誠相見?”
遠辰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還喋喋不休地說:“我對你敬仰有加,你堂堂正正就應該赤誠相見,虛情假意有損你的威名。”
“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遠辰不知這么簡單的道理他為何如此啰嗦,鏗鏘有力地回答著。
“好。”那我現在就讓你心滿意足,他解開衣扣,就要脫去上衣。
遠辰恍然大悟,快速捂臉,生氣地說:“你,你真是太壞了。敢戲弄我,虧我把你當成我的偶像,當成我的親大哥。快,快住手,不為我想,也得為你自己想想,大庭廣眾之下,你可得保護好你的名聲。”
“想什么呢?不脫騎馬服難不成穿到家里去。”曾宸光脫下外套,露出黑色褂子,“看來,你倒真是在乎我的名聲?我可沒把那些放在心上,與君赤誠相見卻是我的人生信條。再說哪有廣眾,只有光天化日。”
曾宸光拿下遠辰捂著臉的手,遠辰馬上緊閉了眼,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行,不行,你是我大哥也不行。你快穿上。”
“好了,我穿著衣服呢。看把你嚇得。”
遠辰慢慢睜開眼睛,長吁一口氣:“你到底是人還是神呀?不,你是神。”
遠辰心服口服。
“什么人呀神呀的,我是……”曾宸光頓了頓說,“我是要保護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