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千遠放心不下遠辰,冒著大雨一路急奔,把車停在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
嚴千遠剛進入小區(qū)的電梯,曾宸光的電話便來了。
“呵,還挺及時?!眹狼нh不用想就知道他興師問罪來了。
但陳海這個人,別看文文弱弱的,可絕不是愛打小報告的人,更不會告訴老曾,他受傷了,就是老曾問他傷是怎么來的,他也會百般掩飾的,實在沒辦法了才會說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嚴千遠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么,既然不是陳海主動說出去的,曾宸光為什么這么快就知道了呢,難道曾宸光在陳海家里按了監(jiān)控不成,還是有人告密?嚴千遠一定要弄清楚。
嚴千遠接通了電話。
“陳海跟著你才一天就受傷了,怎么搞的?”
曾宸光毫不客氣,嚴千遠聽得出他的擔憂。
嚴千遠暗自慶幸,陳海果然沒對老曾說出實情,自己就好發(fā)揮了。
“只是意外?!?/p>
嚴千遠怎么敢說出實情,如果讓曾宸光知道陳海是被自己的感情債連累的,他肯定不讓陳海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短短的相處,嚴千遠發(fā)覺自己也舍不得陳海了。
“下不為例。”
曾宸光很不滿嚴千遠的回答,但劉叔只是告訴他陳海受傷了,具體原因劉叔也弄不清楚,所以他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盡力而為?!?/p>
嚴千遠懟了回去,嚴千遠有點懊喪,自從陳海上線,老曾的行為讓他摸不準了,而且脾氣越來越古怪。不過,這也只有曾宸光了,如果換了旁人,誰敢?事實上,哪還有人敢這樣使喚嚴千遠。
“別讓我感到所托非人。”
曾宸光一拳砸在桌子上,窗外的雷聲也應聲而起。
“你別無選擇?!?/p>
嚴千遠對著已被掛斷的手機屏沉悶地低吼,這老曾有點不像話,為了這件事竟然大動肝火。
事實上陳海受傷他嚴千遠心里也很難受的,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
“叮當?!?/p>
電梯門開了,電梯外面,遠辰正準備上電梯,聽到了嚴千遠說的最后五個字。
嚴千遠也沒想到在這兒遇上遠辰。
“什么別無選擇?大哥,你怎么這樣生氣?”
遠辰一邊問,一邊一瘸一瘸地走進電梯,手中還拿著一把傘,看樣子要出門。
“你都這樣了,還去哪兒?”嚴千遠此時余怒未消,語氣不由有些嚴重。
遠辰愣了一下,聽出這個大哥心情不好,敢情在榮欣兒那兒受氣了。
“我去接劉叔,他去買菜了?!边h辰很識時務,小心翼翼地說,“雨這么大,我到小區(qū)口接他。大哥,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p>
遠辰緊握著雨傘,靠著電梯壁,很是乖巧。
嚴千遠看著無辜的遠辰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緊貼電梯壁站著,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曾也太能影響自己的情緒了,陳海又沒有錯,自己何必把怒火蔓延到他身上。
嚴千遠馬上緩和了神色,長腿一邁就來到遠辰身邊,硬是把她扶出電梯,說道:“別忘了醫(yī)生的話,少走動,多休息,聽話,我送你回去?!?/p>
遠辰怕劉叔挨淋,手抓住電梯門不肯撒手。
“我要去接劉叔!”
“快撒開,這樣危險。以后不要這樣做?!眹狼нh真是霸道,把遠辰的手掰開了。
“劉叔,他……”遠辰抬起頭,剛要辯解時,當看到嚴千遠俊逸的臉龐,竟語癡了,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被嚴千遠迷住了:嚴千遠身上除了具有曾宸光的剛毅,還有更能吸引女人的那種魅惑,要說誰更能撩起少女的芳心,他比曾宸光有過之而無不及。
遠辰癡癡迷迷地想了幾秒,馬上元神歸位:這兩個大哥,一個有溫柔端莊的女朋友,一個有老婆孩子,都不是自己這個失憶之人所能妄想的。
遠辰晃了晃腦袋,驅散心中這些不良想法——帥則帥矣,都已名草有主了。
嚴千遠把遠辰的小表情盡收眼底,他輕抿嘴唇,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捧起遠辰的臉,讓她無法逃避,逼著她與他對視,那銳利深邃的目光直達遠辰心田,幽然說道:“你喜歡我。”
這幾個字比外面的雷聲還令遠辰震驚,怎么又忘了不能在他們——兩位大哥面前有小心思的,他們可都是有透視眼,會讀心術的。
“怎、怎么會?不、不……”
遠辰語無倫次,腦子飛速轉動,終于找出理由:“大、大哥,你這樣帥,我當然喜歡了。你說,連我這個男的都被你迷住了,何況那些思春的美女呢。你呀,真是長得帥也是一種犯罪呀,我都被你連累了?!?/p>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遠辰連真帶假,連夸帶損,倒讓嚴千遠心情舒暢了,不再讓那個話題延續(xù)。
嚴千遠刮了一下遠辰的鼻尖,溫和地說:“等有時間了,帶你整整容,成天戴著墨鏡,難看。走,我送你回屋,順便參觀一下你的房子?!?/p>
嚴千遠把遠辰圈入懷中,擁著他就要走。
“叮當,”劉叔提著菜走出了電梯,看見嚴千遠和遠辰緊緊相依著,神情極不自然地問:“這位先生是?”
劉叔如臨大敵般的表情太過明顯,遠辰自道自己的做法不對。
“我大哥,不,我的財神爺。”
遠辰看出了劉叔的不高興,輕輕掙出嚴千遠的臂彎。
“大哥,這是劉叔,劉叔人可好了,什么都會?!?/p>
遠辰又忙對嚴千遠介紹。
嚴千遠黑亮的眸子閃了閃,早就聽說過劉叔,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別看劉叔相貌平平,但從他剛出電梯時那沉靜而又犀利的一個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分明是個深藏不露,曾身經百戰(zhàn)的老兵。那么他現在不僅僅是老曾的家傭了,更是他的心腹,老曾在第一時間知曉陳海受傷的事兒就不難猜測了,真是個愛多事的老兵。
“你好,劉叔!”嚴千遠伸出右手,劉叔遲疑了一下,也伸出手與之相握。
“你好!”劉叔不冷不熱地說。
遠辰松了口氣,她真擔心劉叔倔脾氣上來,不給嚴千遠面子,還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