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宸光讓趙智把監控視頻放了一遍，對他們幾個人說：“都看到了吧，說說吧。”

趙智先開口說：“她嫉惡如仇，思想純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從她訓練的過程，結合她剛才的表現，是個好苗子。”錢信也十分看好她。

曾宸光的目光轉向孫勇、李仁、周嚴，他們三人攤攤手說：“很正常，沒有可疑之處。”

曾宸光失望地嘆口氣，暫停住了最后的畫面，指著遠芳的眼睛問：“看出什么了嗎？”

“情意。”周嚴冥思苦想后說道。

“迷戀。大哥，你這鉆石王老五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嗎？”孫勇憨憨一笑，直指現實。

周嚴捶了孫勇一拳：“好家伙，有你的。”

曾宸光目光深沉，他把遠芳的所有表情連成串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曾宸光又想起了陳海，同為女人，兩雙眼睛流露的眼神卻有云泥之別，雖然陳海有時也撒個小謊，但眼睛里的純潔是遮不住的，而遠芳的眼神卻充滿了陰郁奸詐。

“接著說。”見大家都停止議論了，曾宸光又起了話頭。

“崇拜，極度地崇拜，你想，與軍神長談，將是她一生的榮耀。”趙智說，“咱們軍中哪個不崇拜大哥。這是她的真情流露，此真性情豈不是難能可貴？”

趙智無限地贊許。

“大哥，你也說說，別光讓我們幾個人說。”孫勇提議。

曾宸光掃視他們一眼，說道：“我看到的是表里不一，陰險貪婪。”

“喲……”兄弟們不服兒了。

“噢，我的大哥，你這樣說，可不就傷了人家那顆滾燙的，真摯的心嗎？”李仁怪腔怪調地沒正形起來。

趙智嫌棄地把李仁推到一邊，真是的，說正事呢，態度太不端正了。

“大哥，你是不是認為倒追著你的女人個個都心懷鬼胎，居心不良。哦，不對，陳海不也對你很依賴嗎？怎么見你很享受的樣子。”

錢信也學著李仁拿腔拿調。

“哈哈……”大家伙都笑了，錢信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剛才挺嚴肅的氛圍完全被打破了，兄弟們幾個除了趙智，都吊兒郎當起來，曾宸光也不在乎，也笑了起來。

“大家繼續。”他讓他們暢所欲言。

“遠芳這叫拿著熱臉來貼咱們大哥的冷屁股。”

周嚴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句話的連鎖反應，所以他邊說邊留著心，靈巧地躲避著曾宸光砸過來的空杯子，一個猴子撈月，穩穩地接住了水杯，還油腔滑調地說：“公共財物，應該愛惜。”

趙智雖然對他們的做法不認同，但此時也湊過來說：“大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個知根知底的遠芳比那個來歷不明的陳海更適合你，機會適當時，可以考慮一下，相信爸也不會太為難你。”

趙智叫爸叫得比曾宸光還順口，兄弟們都替他害臊，齊刷刷地指著趙智說：“未來的！”

“去！未來的就是現在的，沒有現在哪有未來！”哦喲，趙智說得挺有哲理性。

話題越扯越遠了，不是曾宸光所期待的方向。

“閉嘴。”曾宸光臉色一沉，他們便鴉雀無聲了，一個個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曾宸光又把話題轉移到遠芳身上：“你們剛才對女兵遠芳可是贊賞有加，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認真一些，看能不能從她的言談舉止中發現蛛絲馬跡，也可以把她參訓以來所有的表現匯總一下。”

曾宸光又重新播放了一次視頻。

趙智幾人仍搖頭表示看不出異常。

“哎，你們呀，只看優點，不看缺點，”曾宸光恨鐵不成鋼地說，“雖然她的話有真有假，可久經沙場的你們應該嗅到點問題呀。第一，她說她姐姐在大學期間為別人當小三，這是謊言。她姐姐為別人生下孩子，這是事實。她姐姐被拋棄了又是謊言。她對她姐姐充滿的不是可憐而是仇恨。”

曾宸光侃侃而談，一番推測讓兄弟們瞪大雙眼。

真是神呼，曾宸光連她哪句真哪句假都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出她眼中有仇恨，他們怎么看不出她有仇恨呀！

“大哥，難道你鉆到她肚子里看了看，為什么這么說？”趙智又不服氣了。

“對，我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兄弟們追問。

“你們呀，一個個……”

曾宸光搖著頭，看來必須用事實證明了，讓他們心服口服。

曾宸光喊他的警衛員進來：“你來說說情況。”

“是，我親自到遠芳家鄉做了暗查。資料上有的我就不說了。遠芳家前一段時間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她的姐姐遠辰生下了三胞胎，孩子父親不詳。但一個多月前，孩子父親找來了，可是不巧，遠芳和姐姐上山去了，當天就傳來了遠辰墜崖的事兒，據說孩子的父親不顧一切地下崖尋找，但是，又不知什么原因，孩子的父親上來了又忙著下去了，還有孩子的父親的兩個兄弟也跟著下去了。當他們再次上來時，孩子的父親悲痛欲絕。之后，孩子的父親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可是鄉親們卻對孩子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閉口不談。這件事在她家鄉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同情她姐姐，說她人好命不好。”

“大哥，你早就知道。”李仁說。

“不，司令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向司令匯報。”警衛員說。

李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結合遠芳所言，孩子的父親定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富翁，不然，大家怎么不敢說出他們的相貌？”趙智若有所思。

“看來，她的姐姐在鄉親們心目中還挺不錯，這一點與遠芳所言不符。”李仁說。

“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她離家多年，難保不會改變，”錢信說，“至于那個富豪嗎，說不定只是做做樣子，有錢人的嘴臉誰能看得清。”

“我又到A大做了暗查，”警衛員接著說道，“遠辰直到大學畢業都品學兼優，沒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