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隨著幾輛豪華馬車停下,眾人聲音紛紛笑了一些,看到馬車上的標志,便猜到馬車里的人是誰,原來是鎮國公府的車架。
鎮國公夫人尤氏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一抬頭就看到戚氏,便快步走了過來,道:“香姐兒!”
陸天香看著率性的大舅母,覺得有點可愛,哪家夫人會提著裙角快走的,上前道:“大舅母,您也來了。”
“呵呵,知道你今天過來,特意來早一點,結果還是被你趕在了前面。”尤氏拉著陸天香的手不放,像是拽著親閨女似的。
李大夫人像是看好戲似的,看看尤氏,又看看戚氏。
戚氏嘴角抽抽,就知道這尤氏今天不會安分,這不一來,就拉著陸天香不放手,像是她苛待了陸天香似的。不過今天是姨侄女家的喜事,她要忍耐,笑道:“原來是大嫂過來了,外面太陽大,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
尤氏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樣,看著其實自來熟的叫她大嫂,皮笑肉不笑,道:“陸大夫人客氣了,我家妹妹早歿了,當不起您這句嫂子。”
戚氏的臉瞬間紅了,按理說她是應該叫尤氏一聲大嫂,但這尤氏忒不識抬舉,居然當面讓她下不來臺。
李大夫人是二皇子這邊的人,相公也和戚氏的相公相熟,雖然也想多看會笑話,但畢竟是同一陣營的人,現在被鎮國公夫人下了面子,便和稀泥,笑道:“日頭大了,趕緊進去吧,后面還有人呢,我們就別堵在門口了。”
尤氏知道今日不是給侄女找回場子的時候,見好就收,笑道:“可不是嘛,我這一下馬車,就出了一身汗。”說完便拉著陸天香的手走了進去。
二皇子是三位皇子里面,最受追捧的,兒子滿月,來的人非常多。二皇妃和兩個側妃,分別數來幫忙招呼來人。二皇妃在看到鎮國公夫人戚氏之時,親自過來迎接,并且安置在靠里面的位置,邊上就是平陽侯夫人梅氏。
“勞煩二皇妃了!”尤氏客氣道,就算這二皇妃不得寵,但也是二皇府的女主子。
“鎮國公夫人客氣了。”二皇子妃柔聲道,臉上一層厚厚的粉,但也遮不住臉上的疲憊,氣色不好,說完便去招呼其他人。
尤氏感慨,男怕入錯行,女怕入錯行。身子不好,還要為自己男人的小妾的兒子操持百日宴。再想想嫁到陸府的小姑子,已經香消玉殞,成了一堆黃土,更是難過。
“你可來了,哎呀,這是香姐兒吧。”平陽侯夫人梅氏拉著陸天香的手不放,上次見過陸天香,還是在去年,“長高了不少,成大姑娘了。”
“多謝夫人夸獎。”陸天香略帶羞澀道。
平陽侯夫人從手上拿下一對赤金掐絲的手鐲道:“你這手上太素凈了,小姑娘就應該多打扮。”
陸天香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對精致的鐲子,不敢接下,道:“這······”
“長者賜,不可辭,你就拿下吧。”尤氏笑道,然后對著平陽侯夫人,“不過以后可不能給這么好的東西了。”
“我這不是沒女兒,一看到香姐兒這么好的姑娘,自然就放不開了。”平陽侯夫人梅氏嗔道,“下次看到,該給還得給,不能不收。”
沒想到文文弱弱的梅氏也有這么豪爽的一面,陸天香覺得大舅母和梅氏兩人個性相投,關系一定不錯。
正說著,一個尖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陸天香一轉身,后退兩步,沒想到她和前世的婆婆齊王妃會在這種場合見面。
看著這個和方蕊兒幾分相像的小姑娘和尤氏這么熟悉,便猜到這個小姑娘想必就是差點成了她兒媳婦的陸天香了。
“這個就是香姐兒吧?”齊王妃聲音很細很尖,一出口,就令人覺得不懷好意似的。
尤氏見齊王妃過來,和梅氏起來,笑道:“這是我家已故小姑家的女兒,陸天香。天香,還不快給齊王妃見禮?”
陸天香聽了,大方行禮道:“天香有禮了。”
一想到兒子后來居然娶了一個庶女,到現在一點沒有沖喜的效果,兒子身體不好,一定是因為那女子身份不夠,才沒有效果的。
這陸府的大小姐出落的好看,身份也夠,若是她給兒子沖喜就好了,想到這,齊王妃嘴角上翹,問道:“慧能大師說你能回陸府了?”
陸天香不想提普陀寺的事情,但別人不知她在普陀寺呆了七年半載,但齊王妃知道。不知齊王妃何意?陸天香值得謹慎小心,問道:“是!”
上下看了陸天香一眼,齊王妃笑道:“呵呵,慧能大師的話,自然是準的。雖然你在普陀寺呆了幾年,但規矩學的不錯。”
“多謝齊王妃夸獎。”陸天香莞爾,對于齊王妃的挖苦,不放在心上。
倒是身邊的尤氏聽了,眼里閃過一陣惱怒,但今日這個場合,不宜多說,齊王妃身份高貴,沒人敢說她什么,可是香姐兒一個姑娘家,可不能被人當眾點評。
“香姐兒,趕緊坐下吧,別擋著別人的道。”尤氏才不懼怕齊王妃。
陸天香聽了,趕緊坐下。
周圍的人聽到齊王妃的話,更是好奇不已,姑娘家被送到寺院,那可都是家里犯了事兒的。
這些婦人聽了,嘀嘀咕咕,眼神閃爍,不時掃過陸天香。多好的姑娘啊,怎么會犯這么大的錯兒。
戚氏身邊的李大夫人自然也聽到了,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覺得戚氏心真狠,這香姐兒今年估計才十一二歲,在普陀寺呆了好幾年,豈不是很小就被送過去了,怪不得之前一直沒有見過陸天香。戚氏居然還說陸天香身子弱,不能出來,不在府里,怎么能經常見到。
雖然對戚氏不屑,但戚家形勢大好,她就算嘴不牢,但也不能在這里說。可其他人就沒這個顧忌了,尤其是幾個巴結齊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