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失魂落魄的陸天麗回到戚側妃的屋里,戚氏厲聲說道:“陸天香,是不是你干的?”
陸天香簡直不敢相信,不過旋即想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冷笑道:“不知夫人此話怎樣?天香只不過是擔心妹妹,只是皇子府太大,一時沒有追上疾奔的天麗妹妹,怎么到了夫人嘴里,聽起來就如此大逆不道呢?”
“你······”戚氏差點就說出你居然讓人毀了天麗的清譽,就被戚瑤打斷了。
“姑母,天麗表妹只不過看到丫鬟掉進水里受到了驚嚇,哪里出了什么事兒。都是那些奴才不盡心,您千萬別怪罪天香表妹。”戚瑤笑著說道,她的院子里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院子的眼線,若是任由姑母說出來,那剛才殺死那么多的小廝和丫鬟,可就做了無用功了。
戚氏一聽,這才逐漸冷靜下來,感激地看了一眼侄女,說道:“說的也是,剛才我心急了,錯怪你了,香姐兒莫要生氣。”
陸天香才不生氣,安慰道:“夫人也是擔心妹妹,天香理解,但以后萬不可不分青紅皂白就誣賴我。我雖和天麗不是同胞姐妹,但畢竟都是父親的女兒,不會做那些狠心肝爛心腸的事情。你若想知道原委,問問妹妹身邊的丫鬟吧。戚側妃,小女子來此已久,現在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不便打擾,女兒先去前面找大舅母了。”
戚瑤皺眉,怪不得每次姑母提起陸天香總會恨得咬牙切齒,這小丫頭在她面前就伶牙俐齒,更別說在陸府了。
“慢著,誰讓你走的?”戚瑤冷聲道,當著她的面,就對姑母不敬。
陸天香轉身問道:“戚側妃還有何吩咐?”
“沒什么吩咐,就是想留表妹吃頓飯。”戚瑤壓住心里的火氣,莞爾道,就不相信這陸天香敢違反她的命令。
陸天香不喜戚側妃,但也不懼她,行禮笑道:“多謝戚側妃款待,只是現在妹妹受了驚嚇,天香也得嚇得不知所措,甚至剛才看到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走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哪里了?”
“你······你為何不早說?”戚瑤咬牙,她已經是二皇子妃的眼中釘,肉中刺。既然二皇子妃身邊的丫鬟知道了,二皇子妃估計也知道了。
陸天香怕怕道:“剛才天香嚇得說不出話來,而且剛才也沒認出那是二皇子妃的身邊的丫鬟,現在剛想起來了。”
“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陷害我的女兒!”戚氏上前幾步,就要打陸天香。
紫玉伸手握住戚氏的胳膊說道:“夫人,您不能誣賴大小姐。”
“放開!”戚氏怒目看著紫玉,“來人啊!”
戚瑤揉揉眉頭,道:“姑母,現在根本不是為天麗出事的時候。陸天香,從你剛才的所為,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不要到外面亂說。”
陸天香只想盡快離開這里,沉聲道:“戚側妃放心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妹妹有什么不好,難道我這做姐姐的面上還有光不成?”
戚瑤被陸天香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這陸天香真不簡單,知道她奈何不了她,臉上堆著假笑道:“還是天香表妹識大體,送天香表妹去前廳。”
陸天香再次給戚側妃和戚氏行禮,道:“戚側妃,夫人,天香先告退。”
紫玉跟在陸天香身后,在戚側妃貼身丫鬟的引導下到了前院和就大舅母匯合。反正她是不想在戚瑤那里受氣,萬一這戚瑤和戚氏一樣,忍不住怒氣,打她一頓,或者羞辱她一番,也沒人為她出頭。更何況里面都是戚瑤的人,到時候她不得不吃下啞巴虧。
等陸天香走后,戚瑤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陸天麗現在還在瑟瑟發抖,連連搖頭。
見到陸天麗沒用的樣子,戚瑤皺皺眉頭,再次問春露,道:“你們小姐不說,那你說,否則一個辦差不利,就能要了你的名字命。”
春露跪在地上,想到春雨現在半死不活昏迷著呢,連連磕頭道:“是二小姐吩咐奴婢,春雨把大小姐引到荷花池邊上,然后推大小姐下水,再找人來救。只要是被男子看到大小姐的身子,以后大小姐就抬不起頭了。”
戚瑤瞳孔一縮,陰沉著臉道:“蠢,愚蠢之極!”
戚氏雖然心疼女兒,但也覺得女兒這件事情做的不對,連忙說道:“瑤兒您別生氣,天麗還小,不懂事,等回去好好教訓她。”
戚瑤失望笑笑,道:“姑母,你再這樣不是對天麗好,而是在害她。人家陸天香都能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陸天香失了清譽,難道她就能有好名聲。你是人家的繼母,在我的院子里,讓陸天香失去清譽,我怎么對二皇子交代。現在誰不知道天下的一半兵權在平陽侯和方家手里,幾位皇子都在拉攏他們。陸天香出事,那平陽侯還好說,可這方家還不得和二皇子死磕到底啊。之前母親已經和姑母說了,一定要籠絡陸天香,現在倒好,陸天香把我也恨上了。”
戚氏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大錯特錯,影響到戚側妃,她大哥第一個不會放過她,連連求饒道:“瑤姐兒,是姑母管教不嚴,你就繞了天麗這一次吧,姑母求求你了。”
戚瑤看著唯一的姑姑,心里一酸道:“天麗的規矩該好好學習了,等過段時間,風頭過了之后,我找兩個好的教養嬤嬤過去,好好教導天麗表妹。”
戚氏一聽,連連點頭說道:“那就拜托瑤姐兒了,你這個表妹,可讓我費了不少心。現在又有了陸天香,她心里不舒坦。我們家老太太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個偏心的,從小就不待見我家閨女。”
戚瑤見戚氏軟弱的樣子,嘆息道:“姑母,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那陸老太太最看中的就是子嗣,若這件事情被老太太知道了,還能有姑母的好。雖然有娘家給姑母撐腰,可你也要拎得清是是非非才是,否則以后怎么管家?再說了,那陸天香顏色如此好,以后說不定有大用,你又何苦苛待陸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