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香笑笑，道：“表嫂客氣了。”

溫氏又和陸天香聊了一些詩詞歌賦，這沒有想到在普陀寺沒有收到這些教育的表妹，能夠自學成才，甚至在她之上，可見這表妹有多聰慧。作為長熄，知道方家上到老夫人，下到凱兒，健兒都對這個表妹如此尊敬喜歡，并非沒有道理，看來以后還得對這個表妹更加恭敬一些。

陸天香在方府受到熱情的招待，三日后，紫玉得到蓮姨娘的派來的小丫鬟送來的信件，讓陸天香明日上午一起過去。

陸天香得到信兒，就去了外祖母的院子。

“外祖母，有信了，明日上午一起去見。”陸天香輕聲在方老夫人耳邊說道。

“嗯，明日我多給你派幾個人在身邊，劉德旺家的也跟著，早去早回，如果是真的，那個穩(wěn)婆的后半生，我們護著她。”方老夫人交代說道，對于方蕊兒去世，她已經(jīng)跟兩個兒子說了，明天會派孫兒跟著，以防萬一。

“是，外祖母，天香知道該如何做。”陸天香沉聲說道。

“那蓮姨娘為何要告訴你這些？”方老夫人現(xiàn)在平靜下來，才慢慢問道，天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飯，這蓮姨娘不會白費功夫。

陸天香笑笑說道：“這蓮姨娘以前是其實的貼身丫鬟，戚氏當年做過什么事情，她知道大半。現(xiàn)在成了姨娘之后，更是受到戚氏的管制。要不是祖母護著，絕不可能還生下一兒一女，現(xiàn)在肚子里還揣著一個。”

方老夫人聽了，點點頭說道：“嗯，原來如此，是個聰明的，看她以后的造化吧。”方老夫人已經(jīng)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等一切定下來再說。

“的確很聰明，而且看得開，已經(jīng)認識到指望陸云翔是不可能在陸府有好下場額，所以才找上我，所以我就給了她五千兩銀子，讓她有錢上下打點。她和我沒有根本的矛盾，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強，自然可以去對付戚氏，我不虧。”陸天香回答說道。

“嗯，你不要貿(mào)然出手，給蓮姨娘錢的確是個好主意。”方老夫人點頭，這蓮姨娘果真是個聰明人，但愿能把戚氏都斗下去，這樣戚氏那個女人就不會整日盯著天香了。

翌日一早，陸天香收拾好，就等著蓮姨娘派人過來，果真吃完早飯沒一會兒，那個小丫鬟就過來了。坐上了一輛普通馬車順著下丫鬟指的路，到了一個偏僻的街角，方俊帶著陸天香以及紫玉跟著丫鬟進了門，看到蓮姨娘也在里面。

“大小姐！”蓮姨娘要行禮。

陸天香擺擺手說道：“出門在外，不用多禮，我們還是進屋說說吧。”

錢婆子瘸著一條腿，走了幾步跪在陸天香的面前磕頭，說道：“求大小姐救小人一命。”剛才蓮姨娘已經(jīng)跟她說了外面的形式，她要想正大光明的活著，只有幫助方家找到真相。那些人仍沒有放棄追殺錢婆子，只要外面聽到半點風聲，定然會來殺了她。

劉德旺家的看到錢婆子，仔細查看，點點頭說道：“這是其中的一個穩(wěn)婆，長臉。”

陸天香和方俊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問道：“那就要看你值不值得我救你了。”

錢婆子跪下說道：“不瞞大小姐，當年給陸家先夫人生產(chǎn)的時候的確有問題。一開始我見先夫人懷相不好，而且還早產(chǎn)，非常著急，沒在意和我一起接生的李婆子身上有一股香味，以為是為了壓下屋里面的血腥味，可是等到先夫人剩下早產(chǎn)的孩子之后，我突然腦子里一片清明，那股香味正是令人渾身無力的安神香，根本就不能用在女人生產(chǎn)的時候。我當時腦子懵了，但不敢聲張，趁機給先夫人把了脈，夫人身上居然還中毒了，而且還是兩種**。”

陸天香一聽，驚訝萬分，問道：“你會醫(yī)術(shù)？”

錢婆子苦笑說道：“我小時候，家里是開醫(yī)館的，我父親還曾經(jīng)當過太醫(yī)，家里沒有男丁，我父親就把我當兒子養(yǎng)，親自教授醫(yī)術(shù)，可后來被人誣陷下了大牢，沒有出來就死了。我只得帶著年邁老母隱姓埋名找了個老實的拉車人嫁了。身為女子，不好行醫(yī)，只好去給人將接生，維持生計。因為我的手藝好，從來沒有孩子在我手里夭折，所以周圍的人都知道。原本以為去陸府是一趟好活，能得到不少賞錢，可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經(jīng)歷了我爹被冤枉慘死，明白這種事情，背后指使的人是不會留下活口的，所以從陸家出來以來，我立即帶著丈夫，兒子，還有女兒連夜逃走了。可還是逃脫不了被追殺的命運，一家人死的死，亡的亡，原本我也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我那一雙孝順的兒女，還有老實的丈夫就這樣沒了，我也折了一條腿，就想著報仇。”

“那我母親身上到底中了哪兩種**？分別有什么后果？”陸天香沉聲問道，這錢婆子說她會醫(yī)術(shù)，那就簡單了，待會找人試一下便知道了。

“一種是慢性的，沒有三五個月起不了總用的，只會讓先夫人身子不好，胎兒保不住，但不會傷及大人性命；第二種是劇毒，應(yīng)該是當時服下的。先夫人曾經(jīng)脫力，喝了一碗?yún)苡锌赡芫褪悄峭雲(yún)袉栴}，生過之后就大出血。若果算上令人脫力的安神香，那就算是三種毒了。”錢婆子唏噓，“這三種**各有作用，不像是一個人所為。”

方俊聽著心里發(fā)冷，姑姑當時過得什么日子，被人下了這么多的毒，都是他們不好，連累了姑姑。陸天香眼圈發(fā)紅，方俊也背過身去，擦擦眼角的淚水。

“錢嬤嬤，你住在這里也不安全，我們方家給你安排個安全的地方住下，您看如何？”方俊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一定要差清楚。

錢婆子聽了，笑了，臉上的疤痕也跟著動起來，說道：“反正我沒有做虧心事，我跟你們過去，只要我說得對你們有用，幫助先夫人報了仇，也就是幫我報了仇。就算死了，我也甘愿。方少爺怎么說，我這個孤老婆子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