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一家人商量出對策,便開始有條不紊地收買人打探消息。這銀子花出去,居然還真查到一些眉目,尤其是莊子上的干姐姐,更是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她當時是負責廚房里面燒水的,因為長得丑,只能這樣的粗活。不善言辭,之所以和能言善道的秦婆結拜姐妹,是因為秦婆子當年差點被碳毒熏得丟了性命,還是隔壁的老婆子聞到味道,所以救了秦婆子一命,那是有兩人年紀也小,相互扶持,走到現在。
夫人生產的那天,廚房里的確有先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熬藥,可那天她肚子不舒服,那個熬藥的小丫鬟也是,兩人爭先恐后去了茅房。她走得快,先搶到了茅房,出來之后,想著鍋里正燒著水,擔心燒得時間長了,會有茶堿,所以急急忙忙跑回的廚房,沖廚房的窗口里面看,看到二夫人身邊的丫鬟秀紅正在往藥壺里面倒東西。至于是什么東西,她就不清楚了。當初她害怕,沒敢進廚房,知道那秀紅出了廚房,她才進來。
“干姐姐,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秦婆子激動不已,沒想到來著一次和還真找到線索了。有了這個線索,她就算立功了,不僅能得到不少賞錢,還能得到更多的大小姐的器重和信任。
“跟你我還能說假話,現在你說了,大小姐來了,方家回來了,我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事兒的。”老婆子干癟的嘴巴說個不停,“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問當年二夫人身邊的秀紅。那個丫鬟,出府了,嫁給一個殷實的地主家,吃香喝辣的,奴仆成群的。要是沒有三兩三,那二夫人能有這么好心給她找這個好人家。”
“說的是,那秀紅當年出嫁的時候,是從二夫人院子里抬出去的,臉面大著呢,沒想到原來還有這份緣故。”秦婆子感概說道,“那干姐姐,就沒想著跟著發財啊。”
“我才不敢呢,我一個沒兒沒女的老太婆在莊子上榮養,要那么多錢干嘛,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捂死在屋里。”老婆子不傻,“那些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妹妹,你既然牽扯進去了,可要小心點。我今年已經七十五了,活不了幾天了,不怕這些。我為妹妹做了這些,只求我死后,妹妹能夠給我弄個體面棺材下葬,別讓我做個孤魂野鬼。”
“我們是結拜姐妹,這個自然不會少了,您放心吧。”秦婆子保證說道。
“那好。”老婆子放心了,“這么多年,你每年都來看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了。”
秦婆子留下五兩銀子,還有一些好的吃食,一些親手做的衣服,便回了府里。這秦婆子的干姐姐曾經只是個燒水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知道這些事情,這也是秦婆子能夠大大方方去和干姐姐來往的原因之一。
秦婆子把話傳給女兒秋霜,秋霜親自過來,稟告陸天香。
“秀紅?二嬸?”陸天香十分詫異,當得知母親身上有兩種作用截然不同的**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懷疑有兩撥人要害母親,但真的沒有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二嬸柳氏。
母親死了,或者再也不能生孩子,對柳氏有什么好處?陸天香沉思,就算母親死了,陸云翔還會娶別的女人,比如現在的戚氏,而母親不死但不孕,沒孩子,那么大房就沒有嫡出的孩子,這樣的話,陸家嫡系子孫只能是出自二房。如此算來,不孕的效果更好。
想明白這些,陸天香就有了一個假設性的答案,不孕的,讓身體虛弱保不住孩子的藥是柳氏下的;那么占了母親的位子的戚氏,很可能就是下了要了母親致命**的人。
“是的,大小姐,這是我姨母親眼看到的,但是她當時只不過是個燒水的,就算說出來,也沒人相信,也會和那些在夫人院子里當值的人在一樣被人弄死了。”秋霜擔心大小姐會怪罪姨母,便小聲求情。
陸天香聽了,沉聲說道:“我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也行庫你姨母謹慎小心,若是冒冒失失說了出去,我現在想找一些線索,豈不是更加難了?這里有二十兩銀子,有空的話,拿給你那姨母,算是我賞她的。對了,讓她再想想,當年還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秋霜見陸天香不生氣,便點頭說道:“謝謝大小姐,奴婢一定傳到。”
陸天香親自寫了封信,讓硯兒送了出去。府外她沒有能力,所以秀紅的事情,直接交給外祖母和舅舅們操作,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方家老夫人收到陸天香提供的線索,就叫了方軒和方宇,去調查這個秀紅的事情。
方軒動作很快,家里的有很多閑置的家將,還有一些從西北一起過來的當年的“土匪”,直接把在秀紅唯一的兒子給捆了。
方九直接撕了秀紅兒子的衣服,上面還占了點血,半夜里去了秀紅的家里。秀紅的丈夫吳老爺吳老爺,今年三十歲,結發妻子當年因為難產,一尸兩命,也沒有個后人。后來有媒婆找到他,想把陸府二夫人的貼身大丫鬟嫁給他。他是個商人,家里有鋪子和田產,正愁找不到當官的依靠的。既然是夫人的貼身丫鬟,想必相貌和舉止都是不一般的,見識更不是一般小戶女所能比得上的,欣然答應。
這秀紅也算爭氣,嫁到吳家半年就有了身孕,還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喜得吳老爺合不攏嘴,解散了家里的兩個妾室,一心一意對待秀紅,這十年,秀紅的日子過得非常舒坦。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小妾同房添堵。
“吳老爺,吳夫人,這可是你們兒子的衣服?”方九冷聲說道,今天奉命來查當年小姐的冤屈,定要為小姐報仇。
吳老爺和秀紅一看,這正是秀紅親手做的衣服,連忙跪在地上說道:“你們放了我兒子吧,你們要錢,我給你們,千萬別害了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