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原型明石號維修艦，38年下水、44年坐沉、54年解體。
得益于某個把艦船擬人的游戲，這條船華麗變身奸商老板娘，以次品刷金漆充好賣出的手段聞名于玩家群體....
李牧左右搖頭，發現四周還是那副樣子。
提著腦袋的無頭人、全身是眼的女子....
“明石？”李牧走上前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奸商老板娘。
“原來你好這口啊？”
聞言，李牧皺眉伸手，用力一拽。
“啊疼疼疼！”
就像平靜水面投入一枚石子，被干擾的幻象再也無法支撐，露出背后的真實。
一個比李牧略矮的女孩出現在原地。
看著眼前這人的樣子，李牧驚疑：“貍？”
貍，會幻術的妖怪，同時也是守護神。代表性的故事有：阿波貍合戰、文福茶釜。
“哦哦！新人很有見識嘛！現在可以把捏著臉的手松開了嗎？很痛欸！”
眉頭一挑，李牧松手靠在墻邊：“你們一族都用這種不靠譜的幻術招攬顧客嗎？”
“怎么可能。”女孩揉著揪紅的小臉，含糊不清道：“這幻術直擊人心，呈現出你最喜歡的樣子，本來是拉近關系用的。”
李牧嗤笑一聲：“你這幻術不準，我理想目標明明是風華絕代、有容乃大、風情萬種的高冷御姐。”
“你這人真奇怪欸，是二次元就算了，還喜歡口是心非。不過總比上個新人好，上次幻術得來的反饋是黑山羊。”
“那顧客是歐洲人？居然喜歡黑山羊？”
“黑山羊幼崽，洛夫克拉夫特筆下的生物。”
洛夫克拉夫特？克蘇魯神話體系開創者？那沒事了。
李牧盡可能不去想那精神污染的景象。
他拍拍身側女孩的肩膀：“以后盡量別用這個幻術了，不準的。怎么會有人喜歡黑山羊幼崽嘛！”
“那明石呢？你這把艦船當作老婆的人好像沒什么資格發言哦。”
噠！噠！噠！
收回彈了三個腦瓜崩的右手，李牧不動聲色：“附近找個店坐一坐，你想生意開張，我也想了解情況，各取所需。”
——————
“【歐羅巴7號殖民地】？怎會有名字這樣怪的冷飲店，特產是....海星罐頭？”李牧猶豫再三，選擇將菜單放下。
“不喜歡？你可以來點簡單的，店長店長！甘蔗汁謝謝！”
“梨汁。”
見店長遠去，李牧指尖對桌面點了點：“你該上班了。”
“現在的新人，真沒耐心。”
李牧聞言，抬手。
“別敲啦！再敲頭都腫了！”看她雙手抱頭警惕十分的樣子，李牧聳聳肩。
“咳咳，自我介紹下，我是玲奈。新人你未來打算做什么？”
“未來？”李牧指著店外不像人的家伙們：“除了被逼著前進，最終變成他們這副模樣外，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可選的路。”
“非也！還是有不同的。”
玲奈緩緩道來。
入了紙芝居，此后只有一條路可走，但也有不同的走法。
空間用篝火鎖住了每個人的命，卻對開啟任務這一項放寬了。
輪回者幾乎可以無限推遲下一項任務的開啟時間，只要他能不斷找到篝火燃料給自己續命，且不主動選擇開啟下個任務。
走這條路的輪回者在公共區域稱之為“商賈”，他們大多通過貿易積累資本并建立自己的產業。
須知紙芝居不提供飲食，沒有商賈吃飯都成問題。
經過數年積累，長存公共區域的商賈組成了一個個勢力，比如“貿易聯盟”、“巨型企業辛迪加”、“工人合作社”、“康陶兵器工業集團”、“康陶北方工業”等。
玲奈就屬于商賈中的一員，只是她才入行沒多久，只能選擇做掮客、導游來積累資本。
但商賈也不是絕對安全，每隔一段時間紙芝居便會對其強制開啟一次任務。
第二種是燃料獵人。
他們會在任務世界中盡可能獲取燃料并將之帶出，進行售賣。燃料也是紙芝居中默認貨幣之一。
這也是商賈延壽的主要途徑。
足夠專業的燃料獵人可以在燃料商會免費領取大量物資，甚至有珍貴的【任務世界選擇文書】、【主線任務豁免文書】。
固定支線任務對原料來者不拒，只要符合標準，不論多少全部可以免費將其轉換成對應量的燃料。
第三種是護衛。
商賈在進行強制任務時除了攜帶大量防護物品，還會盡可能通過【任務插入符】、【任務同行符】招募護衛。
專職這行的不多，要么是大勢力專門培養，要么是專吃上層。中下層很多都是燃料獵人兼職。
此外還有許多，比如修行教育行業的“淺草寺”、“稻荷大社”、“沙東藍翔”等，不再一一講述。
“我還在想，急缺時間的我們為什么有這樣的獎勵，原來如此。”說著，他將法華經放到桌上。
“咳，咳咳！”玲奈嗆到了，“大本山久遠寺日蓮法華宗的《法華經》？把這個賣出去你起碼三年吃喝不愁。”
真有這么厲害？李牧看著眼前這破爛經書：“修煉這個耗時許久。”
玲奈點頭：“是這樣，但這樣得來的力量十分穩妥。法華經是正經修煉法，不走偏門邪道，與同類修行法相比價格還要更高一籌。而且....你不要忘了，紙芝居空間外還有許多富豪。”
是了，紙芝居外還有許多富可敵國的普通人，他們也許沒有通用的燃料貨幣，但他們有錢。
進入紙芝居的人大多是因為一場意外，他們在外界的身份可能是子女或父母。
兜售紙芝居的修煉法，為家庭攢一筆這再正常不過。
只是....
“紙芝居不禁止這些物品流出么？”自言自語的李牧仔細回想著，似乎自己并沒在空間中看到相關規定。
也許外界有不少存在都知道這片空間。
這么一想，剛才玲奈口中提到的一些勢力便格外讓人在意。
“康陶兵器工業集團”、“康陶北方工業”、“稻荷大社”....
這些古怪的名字似乎可以和外界一些事物相對應。
但這又該怎么解釋暗芝居的存在？
李牧清楚記得，在他第一次任務后脫離空間，不管怎么都搜索不到《暗芝居》動畫的任何消息。
可他明明看過這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