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已經在躺在納涅的醫療中心病房里。
蘇染傷勢不算重，再加上納涅醫療科技先進，不到10天她的傷就基本好全。
藍鐸就沒這么幸運了，導彈爆炸的位置更靠近他，傷勢也因此更重，起碼要半個月后才能醒過來。
蘇染站在醫護室外，隔著玻璃看藍鐸躺在病床上輸液。站了一會，才往任務室走去。
今天要過去匯報“邊境”任務的后續，蘇染走到任務室后敲了下門，看到黎墨在里面時愣了下。
吉素站在投影前，看到她發愣，聲音更沒好氣了。
“怎么，還要我請你進來坐下嗎？”
蘇染一頓，這才走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吹诫娮悠辽贤队暗娜蝿諆热荩Z氣微頓：
“是要處罰我嗎？”
吉素冷哼：“處罰在后頭，你先來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蘇染將任務的詳細經過陳述了一遍，吉素聽到“永夜派提供武器”這幾個字后皺起眉頭，語帶懷疑。
“怎么可能是永夜，首先As沒有錢，資源也貧瘠，跟他們交易有什么好處?！?/p>
“但是胸針上是永夜派的圖案，而且他們也有殺人蜂這種生化武器?！?/p>
蘇染肯定道：“藍鐸親口說的，不會有錯的?！?/p>
“胸針呢？帶回來了嗎？”
她一愣：“……應該在那輛車上?！?/p>
“藍鐸也沒醒，很難進一步確認?！?/p>
吉素抱胸道：“就算真帶回來了，也只能證明As跟永夜有往來，不能證明永夜就是As武器的提供商。機械殺人蜂在早些年就進行推廣，許多特工組織都在使用殺人蜂。”
“但是……”
吉素打斷道：“還有別的證據嗎？”
蘇染無話可說，索性閉嘴。
吉素看她沒再說話，這才點開下一張圖?！昂昧?，現在來說下情況?！?/p>
“這次任務的失敗，直接影響了國際組織在塔薩的行動。和聯要求我們亡羊補牢，免得As繼續壯大下去。”
吉素瞪了眼蘇染，沒好氣道：“而且說實話，我們都多久沒有任務失敗過了？真給納涅丟人。”
“別說了，大家都盡力了。藍鐸還躺在病房里，蘇染回來時也是全身的傷。”
“誰做任務回來是輕輕松松的？！不都是或多或少帶著傷嗎？失敗了就要反省自己，找下原因??！”
“好了，別吵了?！?/p>
黎墨撐著下顎，將所有資料翻完才懶懶說道：
“我就兩個問題，第一個：蘇染是B+等級，怎么會接到B+的任務？”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沉默到幾近詭異。
蘇染見另外兩人都不說話，只能出聲詢問：“我接不了B+的任務嗎？”
黎墨點頭，看她沒反應過來，好心解釋道：
“除非是緊急任務，不然理論上是不行的。首先同等級難度的話，任務失敗的概率很大，其次你們可能會死亡。雖然我們能重生，但我不希望族人重生的次數用在這里?！?/p>
黎墨抿起唇，重新看向姜祁天和吉素，聲音微微拖長。
“現在，兩位元老，誰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兩人都沒說話，吉素頭埋得很低，像是心里有心事的模樣。姜祁天則是沒發現蘇染的等級竟然和任務等級沖撞了。
不怪他沒注意到這個，納涅自從任務分配系統被研究出來后，就沒出現過這種問題。
“成，這個問題回答不了，那我們就先跳過。第二個：現在A以上還有誰在？”
納涅核心人物行動這塊一向由姜祁天負責，姜祁天回想了下，掰著手指頭給他數道：
“我剛掛了個任務，韶希已經去歐洲了。阿素是要呆基地的就不算了。還有兩個，艾冰去剛完成任務回來再修養，龍啟不知道跑哪里玩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吉素插嘴道：“要我說，她做失敗的任務，要別人給她善后，不好吧？”
“你講點理行嗎？這任務本來就不應該是蘇染做的，現在還要蘇染去善后？”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黎墨掀起眼睫，聲音帶懶。
“別吵?！?/p>
兩個字便讓兩人閉上了嘴。
黎墨垂眸，修長手指垂放在桌面上，隨意敲了幾聲后才看向蘇染。
“這任務還是你來吧，吉素說得對，自己的任務做失敗了，還是要自己去補上?！?/p>
沒想到黎墨竟然會贊同她的話。吉素眼睛驟亮，剛想出聲附和，又聽黎墨笑道：
“你還需要個同伴，正好我有空，我跟你去處理As這事吧。”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就像冬季初融的冰泉水，明明該讓人再清醒不過，但蘇染總覺得自己聽完后，腦袋就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她沒聽錯吧，黎墨要跟她一起去？
吉素頓時雙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染，眼里要是能射出殺人激光，絕對現在讓蘇染死無葬身之地。
姜祁天一震，直接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欠揍地看了眼吉素。
“早說嘛！搞得我還操心這么多，那你帶好蘇染，再出事韶希怕是找你拼命?！?/p>
黎墨撲哧一笑：“你讓她來，好久沒切磋了?！?/p>
“那叫什么切磋，分明是你單方面欺負她！走了?！?/p>
黎墨點頭，無視向他拋來詢問目光的吉素，拍了下還在發愣的蘇染，語帶戲謔道：
“別走神了，我們走吧。”
蘇染這才反應過來，見黎墨轉身離開，趕緊起身跟著走出去。
兩人往居住的別墅走，路上經過一段長長的湖泊路。黎墨走在前面，沒聽見身后的人兒出聲，隨意問道：
“這是在沉思嗎，半天不說話？”
蘇染猛地抬頭，看他高挑瘦削的身型被夕陽照耀，影子又拉長了一段。
明明他沒回頭，卻讓她有些緊張。
“你說跟我一起去做任務的事，是真的嗎？”
黎墨聞言哂笑：“怎么，覺得我逗你的？”
“不是??！”
蘇染連忙否認，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實話。
“這個任務，當時是我說服藍鐸先去救人。如果我們不救人，而是直接去對付阿索，那事情可能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吉素說得對，這是我弄失敗的任務，沒有理由拖別人給我善后?！?/p>
一陣微風自湖面吹來，將蘇染挽好的頭發撩開了些。見她沒有動作，黎墨抬手，幫她把頭發挽回耳后。
“第一，就算你們直接去對付阿索，結果也不一定真會變好，所以我們不說如果。”
“第二，沒有什么善后的說法，只是你缺合作完成任務的伙伴，我正好去幫忙罷了。”
他難得說了一長段話，聲音里的懶散勁都隨風消散。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襯著遠處夕陽的光芒，顯得熱烈至極。
“請多指教，合作伙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