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大門已經被一群保鏢圍起來，門外隱約能見到的空曠。

這個地方很荒涼，沒有車的話，光憑兩條腿，怕是跑不了多遠。

蘇染平復好呼吸，看向顧惜月手里的刀，噗嗤一笑：

“公平對決？你有武器的。而且我怎么知道贏了就能走了？這里也沒有車，也不是你說了算。”

顧惜月嘖了一聲，轉頭叫人開輛車停在門口，隨后抽出自己的槍扔給她。

“這樣可以了嗎？”

對面的加赫拉斯見狀瞪大雙眼，激動大喊道：

“顧惜月你瘋了！給把槍給她，萬一她殺了你……”

“你放心，我沒有弱到會被殺死的。”

顧惜月向他拋去一個媚眼，笑容嫵媚道：“不過……要是蘇染拿槍殺了其他人，我可就管不了啦～”

離她們最近的保鏢聞言紛紛抖了下，不自覺后退了些。蘇染撿起槍，打開彈匣看到里面滿六發子彈。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的話，對決就開始咯。”

顧惜月嬉笑一聲，身體往后壓低，瞬間朝蘇染沖過去。蘇染一愣，反應過來時顧惜月已經沖到面前，朝她露出個甜美的笑容。

“太慢啦～”

顧惜月舉刀橫劈向她，蘇染向后壓腰，雙手觸到地面，跳躲開顧惜月的攻擊后反手開槍。顧惜月迅速偏頭，子彈擦著她的頭發絲而過。

“打偏啦。”

顧惜月再度沖過來，蘇染早有防范，在顧惜月逼近的剎那踹向她的膝蓋。顧惜月驚叫一聲，跪地的同時手中刀刃刺進蘇染大腿。蘇染痛得摔倒，倒地瞬間看到刃光一閃，趕緊舉槍擋住襲來的長刀。

沒想到這都被她擋住了，顧惜月的刀死活壓不下去，突然挽起笑意，聲音輕柔。

“你猜，我是怎樣得知你的真實身份的？”

蘇染一愣，手上抵抗的力道稍輕了些。顧惜月趁機壓刀打開她的槍，刀落瞬間蘇染反應過來，迅速朝一旁滾開。趁她的刀插入地面時連開兩槍——

子彈打中顧惜月的右肩，疼得她松開手中長刀。反應過來想再拿刀時已經被沖過來的蘇染一腳踹開，直接向后滾了好幾米，正好撞到停放的車輛上。

蘇染大口喘氣，平復好呼吸后走到車旁。看顧惜月勉強支起身子，長發凌亂披在肩頭，血和土混雜蹭在白色的連衣裙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結束了。”

冰冷的槍口抵上太陽穴，顧惜月頓時回神，慌張求饒道：

“蘇染，我告訴你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你別殺我好不好！”

蘇染輕笑：“想故技重施再讓我松懈一次？”

說著就要扣下扳機，顧惜月一愣，趕緊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是吉素泄漏的這個秘密！”

吉素？

蘇染一愣，顧惜月瞬間出腿將她絆倒，隨后拿起掉落在身旁的長刀，在蘇染欲起身時先一步抵住她的脖子。

“結束了。”

站在后方的加赫拉斯見勝負已定，趕緊帶手下圍過去。蘇染抬眼瞪她：

“打不過就用損招，你這也叫公平對決？”

顧惜月瞇眼，拿著刀迅速往蘇染腿上刺進去。

“我說怎樣公平就怎樣公平，用不著你來教育我。”

蘇染痛得尖叫，舌尖抵住牙關，死死壓抑著從大腿傳來的痛感。看加赫拉斯身后的保鏢一左一右上前，蘇染手指微動，突然想起自己還拿著槍。

注意到蘇染的目光，顧惜月微微挑眉：

“你不會以為你的槍會比我的刀快吧？再說了，這里這么多人，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蘇染笑笑，臉色蒼白依舊，聲音都有些干啞。

“是啊，殺了你確實逃不出去。”

顧惜月一頓，看到蘇染舉槍的瞬間將刀扎入她肩膀。蘇染悶哼了聲，舉槍的速度卻沒有變緩。

“但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砰”的一聲，黏膩的鮮血瞬間濺到顧惜月的臉上。身后的加赫拉斯一頓，顧惜月眼睛瞪大，愣愣看著蘇染滿臉是血，清澈的棕眸里滿是笑意。

她死了。

也解脫了。

直到人重重倒下，呼吸都肉眼可見的停止后。加赫拉斯嘖了聲，伸手在顧惜月面前揮道：

“尸體要帶回去解剖實驗嗎？”

顧惜月這才回神，大聲尖叫道：“好煩啊！！！！！”

她拿起長刀，對著蘇染的身體亂砍一通。加赫拉斯嚇得叫人拉住她，聲音激動道：“上好的實驗品，你就拿來自己泄憤？”

“你還想做實驗？想得美。”

顧惜月冷笑一聲，示意加赫拉斯往地上看。加赫拉斯瞇起眼，突然發現眼前的尸體迅速腐敗，直接變成灰。滿地鮮血就像融入地面當中，不見半點痕跡。

他震驚到結巴：“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因菲特人死亡后身體是會腐敗的，不會有任何痕跡，這種自殺的腐敗就更加快了。要不你以為，為什么之前都是做活體實驗？”

這個事加赫拉斯有聽過，還以為是因為死掉的實驗品研究價值不夠大，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那就任她這樣逃掉了？！”

“那能怎么辦，只能怪你自己看守不力了。”

顧惜月冷笑一聲，意味深長道：“不要緊張，我們的另一個目的已經達成，很快她就會被納涅趕出來的。”

昏暗的晶球室內，黎墨和姜祁天正在記錄記憶晶球情況。

這里存放著因菲特族人的記憶晶球，因菲特人每次重生后就會丟失之前的記憶，幸好納涅實驗室研究出存放記憶的晶球，每當族人死亡，失去的記憶會回到對應的記憶晶球內，記憶晶球會亮起，直到重生的族人回來取走記憶才會再度黯淡下來。

因此，

室內沒有多少顆亮起的晶球，兩人的記錄工作完成得格外迅速。姜祁天突然想起什么，指著最底下一處偏僻的角落說道：

“我怎么記得那里之前是有晶球的？”

“你記錯了。”

黎墨頭也沒抬，將所有死亡記錄放回遠處。“走吧，到時看看這些重生后的族人由誰去尋。”

姜祁天點頭，正要離開晶球室，不遠處的一顆晶球突然發出幽藍光芒，照亮天花板成一片藍海。

黎墨對晶球擺放一向不大清楚，見狀只隨口問道：

“那是誰的？”

姜祁天雙眼瞪大，下意識看向他。

“那是……蘇染的記憶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