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余孽！哪里逃！”
一離開遺跡，大能修士們之間的戰斗便迅速爆發。
兩名魔教大能瘋狂逃竄，無數恐怖的道法撼動蒼穹。
一眾玄雷山、翻云宗的宗門高層修士們趕緊避讓，防止被戰斗余波所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眾宗門高層離開遺跡，便看到了霧山山脈一路的滿目瘡痍。
附近所有宗門毀于一旦，宮殿樓閣，門中庫藏，皆盡數被摧毀。
少數躲在山溝逼仄處，并未被霧鬼發現的弟子見到了天空中飛過的門內高層，喜極而泣，連忙飛了出來，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而見到其他宗門的慘狀，渡仙門掌門虞玉山和一眾長老面色大變，連忙加快速度，向著渡仙門的方向飛去。
不久之后，他們便迅速越過霧山山岳，自渡仙門前落下。
見到宗門仍舊安然無恙，虞玉山頓時松了一口氣。
卓長老立刻從主峰上飛了下來，向虞玉山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仍然身處渡仙門的其他宗門修士告退，各自向著自家宗門離去。
很快，渡仙門并未被攻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霧山山脈。
此番宗門駐地被毀，這些宗門的發展至少倒退數十年。
且不說重建宗門需要耗費大量的靈石，就是那些已經身死的宗門弟子，便足以讓他們元氣大傷，出現人才斷層，其中的影響極為深遠。
可以預料的是，在未來的數十年的時間里，這些宗門必然無力再與渡仙門爭奪霧山附近的資源和商貿。
此消彼長之下，這次霧鬼大劫，居然讓渡仙門迎來了難得的發展機遇。
聽完卓長老對事情的講述，虞玉山和門中的一眾長老神色各異，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雖然有所機遇，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此番霧山附近的宗門中，只有渡仙門安然無恙，旁人心中的嫉恨和不滿也可預料一二。
渡仙門接下來，在快速發展的同時，恐怕也會遭遇霧山其他宗門的聯合對抗。
蒼穹之上的轟鳴聲逐漸消散，兩名魔教大能只重傷逃離了一人，另一人血濺當場，死時赤霞散落，神華沖天，令人唏噓。
分身烏行此刻還在修補遺跡。
而渡仙門中，胥鳴此刻正坐在老卓的床前。
老卓自和霧鬼族長搏殺落敗之后，那渾身無形磅礴的氣息便好似全部消散，他也徹底化為了一個凡人。
床上，老卓悠悠轉醒。
“老卓，醒了？要喝點水嗎？”
老卓擺了擺手：“不用。”
隨后，他張嘴想問些什么。
見此，林升隨即將一疊破碎的書頁遞給了他，正是那在戰場上被撕碎的《人域紀事本末》，戰爭結束后，他就到戰場上把這些書頁搜尋了回來。
老卓接過書頁，目光略有些復雜。
林升忍不住好奇道：“老卓，你之前所使用的氣息，是什么？”
老卓呵呵笑了兩聲，問道：“你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嗎？”
林升愣了一下，猜測道：“您寫的？”
“沒錯，是我。”
老卓隨意的翻看著這些破碎的書頁，悠悠說道，
“我卓家歷代尋找到的道路，便是這無形氣息，它并不歸屬于萬物，它只來自人。”
“只來自人？”林升有些疑惑。
“它從人族的歷史中來，來自人族的古物，傳記或是傳承。
此氣大象無形，磅礴厚重。
故而我把它命名為，人道氣運。”
林升瞳孔微縮，頓時有些失神。
“嗯？怎么了？”
老卓注意到了林升的臉色變化。
林升搖了搖頭：“沒事。”
人道氣運……
雖說他前世所了解的玄學并不多，但“氣運”這個如此著名的名詞，他還是聽過的。
這個世界之中，似乎并未有過氣運一類的說法。
也不知道，老卓這個命名，只不過是巧合，還是真的把氣運這東西給鼓搗出來了。
林升隨即問道：“那該如何踏上這條道路？”
老卓想了想，回道：
“有點艱難，如今這世間的人道氣運很少，我從內門寶閣之中的所有靈物中提取出的人道氣運都在我編纂這本史書之中了，但也被我揮霍一空。
另外，身體之中不能有靈力修為。
這種氣息和靈氣互相之間極為排斥，不得共存。
至于真正的修行方法，我倒是并未記錄于紙上，你想要研究的話，我待會兒抄錄一份給你。”
林升點點頭，正要說話。
房間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林升側過頭看去，發現正是卓元清。
卓元清推門而入，向老卓和林升走來，臉上略有些迷惑和擔憂。
“卓師兄，怎么了？”
卓元清回道：“鎮荒仙宗來人了，說要見我爹。”
林升微微一愣，鎮荒仙宗要見老卓？
他腦海中隨即心思電轉，難道是因為老卓打通的道路？
“要見我？”
老卓思慮了半響，
“得，見就見吧，不見怕是也不行。”
說完，他從床上爬起來，略有些虛弱的打了個寒顫。
卓元清趕緊給老卓找了件長袍披上，推門而出。
老卓此刻散去了全身修為，身體內外無靈力護持，體質恐也就比凡人好上一些。
看來他這人族氣運之路，只是開了一個頭，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
“他們在哪？”
“主峰大殿。”
林升和卓元清隨即護持著老卓，飛往主峰。
……
踏入了古樸大氣的主峰大殿，見到了那鎮荒仙宗的來者，林升視線微微一凝。
這是……那個陸承仙？
只見那大殿主座之上，確是坐著一名身穿錦袍，鳴玉曳履的中年人。
而他的身側坐著的，便是和林升的烏行分身在北冥遺跡中有過一面之緣的陸承仙。
而渡仙門的掌門虞玉山此刻坐在了大殿左側的客座，恭恭敬敬和那主座之上的中年人陪話。
掌門是煉神境的修為，對此人如此恭敬，那這中年人，顯然就是一位大能修士了。
林升仔細想了想，那中年人的身形同樣在北冥遺跡中出現過，和魔教大能在北冥仙尊面前互相指責對方，好像是叫……鴻軒。
掌門見到了老卓的身影，趕緊道：“鴻前輩，這就是我渡仙門的卓天驕了。
來，你們快見過鴻前輩。”
林升懵了一瞬間，下意識側過頭，看向老卓。
等會兒，掌門叫老卓啥？
卓天驕？這是老卓的真名？！
……卓長老可真是取名鬼才啊！
難怪老卓一直讓自己喊他叫老卓便好。
老卓聽到掌門叫自己的名字，隨即察覺到了身邊自己那徒弟驚愕的目光，頓時，一口郁氣堵在胸膛。
隨后，他們三人向著主座上的鴻軒躬身拱手。
鴻軒聽到“卓天驕”這名字，眼角略微抽搐。
他端詳著老卓，開口道：
“我聽聞，你走通了一門靈氣之外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