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乖乖的聽我的話，知道嗎？

明和到正院的時候，孫丹正在和田嬤嬤說話，聽見明和說王爺要見自己，收拾一番就獨自跟著明和走了。

端王見孫丹過來，把桌子上的密報遞給了她，孫丹一看，詫異了一下，蕓官她是知道的，有些小聰明，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她。

＂王爺是個什么打算？＂孫丹放下手里的密報問到。

＂本王覺得把她處理了為好，雖然她每回傳出去的都不是什么重要情報，但也不能保證她下一次不會。＂

孫丹自然知道那個「處理了」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說：

＂若是把她處理了，淑妃必然有所覺察，到時候她又埋下別的釘子，我們在明，豈不是更加危險。＂

端王被說動了，反問道：＂那王妃可有什么好法子？＂

孫丹點頭，說：＂不如王爺先把蕓官叫過來吧，妾身還有些話要問問她。＂

端王一聽，遞給站在旁邊的明和一個眼神，明和一躬身出去了。

＂王妃站著干什么，快坐下吧。＂端王指了指她旁邊的椅子說。孫丹提著裙子走過去坐下。

很快，明和就帶著蕓官過來了，蕓官一連慘白，顯然也想到自己怕是暴露了。

＂見過王爺，王妃。＂

蕓官給坐在椅子上的兩人行禮，端王和孫丹誰都沒有叫起身，蕓官只能一直跪著。

不知跪了多久，孫丹看著一臉汗珠子的蕓官說話了：＂你未進王府之前，可是在哪里？＂

蕓官身子一抖，感覺孫丹將自己最隱蔽，最糜爛的傷口翻了出來。

＂奴，奴婢是在.....芳香館。＂最后三個字，是蕓官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她咬著牙不敢抬頭，但仿佛那嘲笑的眼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但奴婢是清白之身！＂蕓官突然直起了身子與孫丹直視。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轉，顯得淚眼朦朧，加上那一臉的倔強，倒是好看的很。

孫丹先是被她驚了一下，她本來以為芳香館是個普通地方，哪知蕓官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也就知道是個煙花之地。

不過，孫丹看著她的眼睛一直瞄向端王。－－－原來是做這個樣子給端王看。

孫丹順勢看向端王，只見端王皺著眉、抿著嘴，顯然沒把重心放在蕓官做出的姿態上，而是對她突然提高音量表示不滿。

默默在心里為蕓官可惜，這個樣子確實挺漂亮的。不過，看來只有自己欣賞了。

書房里又陷入了沉默，端王既然把決定權交給了王妃就不會多嘴，而孫丹則是一邊看戲一邊想著這個蕓官看樣子很在意自己的出身。

蕓官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知道這時候只能靠自己，剛剛那一叫，七分真心三分姿態，想讓端王心生惻隱，現在看來失敗了。是啊，端王是誰，怎么會因為自己這番而放過自己，他根本就沒有心。

大不了一死，蕓官挺直了背脊跪在地上。

可是她不知道，或許端王會殺了她，孫丹卻不會，她向來喜歡把人的最后一點價值壓榨出來，死，不是她的風格，因為那太仁慈。

孫丹用手點唇，笑著說：＂我聽說王爺手下精兵無數，京中姑娘價格可不低，不如，把蕓官就送給王爺的眾位手下吧，以示王爺恩德。＂

蕓官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軍妓。

端王也是沒想到孫丹是這個想法，轉頭看向孫丹，孫丹與他對視，眨了眨眼睛，端王了然一笑，沉聲說：＂明和，拉下去。＂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王爺的人，不，我不要做軍妓，我不要，王爺，求你了，我知道錯了。＂蕓官掙脫明和在地上磕起頭來，若是今日出了這個門，她就沒命了，軍妓，想一想那像破布一樣在男人身下，不，絕對不行！

很快蕓官的頭上就磕出了血，她不想死，尤其是這樣屈辱的死去，蕓官機械的磕著頭，突然，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大紅的裙角。王妃！

蕓官一把攥住孫丹的裙角，仰起頭說：＂王妃，你饒了我吧，只要不讓我做軍妓，我做牛做馬報答您。＂

孫丹看她一張小臉，糊滿了淚水和鮮血，發髻早就散開，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子才對嘛，求人還弄那么漂亮，現在的樣子順眼多了。

＂我也不求你做牛做馬，往后，乖乖的聽我的話，知道嗎？＂蕓官一聽有轉機，連忙點頭。

孫丹轉頭望了端王一眼，端王見她一臉得意，恨不得翹尾巴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又有些佩服，她的王妃，對人心的把握，超乎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