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孫墨私宴

詩會結(jié)束后，沒有收到另外請?zhí)膶W(xué)子們毫不知情的乘車歸去。收到請?zhí)膭t是在小廝的指引下往內(nèi)院走去。

孫墨坐在內(nèi)院的花廳里等著受邀的學(xué)子，他旁邊的兩桌酒席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就差上菜。

最先到的是靳州趙家，作為瑞王的母家，趙家雖然是個世家卻并不強盛，否則瑞王也不是現(xiàn)今這般田地。孫墨邀請他們就是看重他們想往上爬的念頭，秋考再合適不過了。

孫墨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這時許家進來了，奎州許家，富庶的魚米之鄉(xiāng)！孫墨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緊接著的是邛州童家，可能是出身邊境，即使是書生，身上也總是有一種軍人的殺伐。尤其是其中有個學(xué)子，孫墨的眼神在孫丹身上停了下來，恍然覺得，世間怪不得有斷袖的存在。

楊斌一感覺到孫墨的眼神，立刻傾身擋住了孫墨的目光，先是看了孫丹的面容，再看楊斌....這其中落差之大，滋味之妙，直叫孫墨嘴角抽的停不下來。

童離也注意到了孫墨的小動作，作為孫丹的腦殘粉，他已經(jīng)在心里準備好了千百種刑法想讓他一一嘗試。

孫墨被童離詭異的眼神從頭掃到腳，受不了的去接待最后一家。最后一家是蘇州金家，作為皇家織造的領(lǐng)頭羊，油水也是很足的。

孫墨見人來齊了，也就吩咐下人開始上菜。剛剛的詩會費神費力，還只有茶水和點心，這桌飯菜來得正好。

有心人一看這菜就知道，今天這場私宴怕是大有文章！

色拉裹明蝦球、金牌豉油雞，代表＂金榜題名＂

魚肚扒鵝掌，代表＂平步青云＂

這些都是學(xué)子們高中后，學(xué)子宴上的菜色。上完菜后，孫墨拿起筷子先夾了一筷子，然后笑呵呵的示意，說：＂諸位不用客氣，你們未來可是大臻的頂梁柱啊。＂

孫丹抬頭看向?qū)O墨，想從他的眼里看出點什么，結(jié)果...眼睛小就是好，一笑就全沒了！！

眾人剛剛還只是有所猜想，孫墨這一開口也證明了他們的想法。有人皺眉，有人雀躍，也有人煩惱。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公平與否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孫大人可確定？秋考三年一度，可不是鄉(xiāng)考，中考之流。＂一名學(xué)子問。

孫墨心里不滿，但嘴上卻很客氣：＂孫某也不是無名之人，若是有何差池、在座諸位可做見證，你只管來宛州找我。＂

＂孫大人開價吧。＂放下心中的疑慮后，一位身穿錦繡儒袍的男子頗為爽快的說。

＂呵呵，還是金家人爽快，我也不和大家矯情，耽誤各位的時間。＂孫墨說＂試題只有一份，至于怎么得，也簡單，到時候你們將價錢寫在一張紙上，再裝入荷包，我看過你們的報價后，再把荷包還給你們，出價高者，題目就在里面。別的人也不知道，諸位看怎么樣？＂

眾人一聽，合情合理，于是點頭同意。孫墨見大家都同意了，示意旁邊的小廝。

不一會兒，幾個小廝就一人捧著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著筆墨和宣紙，旁邊還擺了不同顏色的荷包。提筆的人自然是各家學(xué)子的領(lǐng)頭人，價錢卻是要大家一起商量。

端王和裕王原本的打算是兩家出手，降低風(fēng)險，沒有人想到孫墨會這樣無所顧忌。

孫丹用茶杯擋住自己嘴角的冷笑，他的這個二伯，還以為這是在宛州呢，以為他在那個圈子里，它可以把一切搞定。

童鵠和幾位學(xué)子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準備在紙上寫價了。

＂等等，我來吧！＂孫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

＂覃兄弟，這是王爺都計劃好的。＂童鵠以為孫丹并不知道這次的計劃，所以也站起來避過一旁的小廝耳語。

＂我知道，我就是王爺以防萬一派來的，再說，童兄難倒覺得我是無理取鬧的人？＂孫丹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反正大家都在說悄悄話，他們這是正常反應(yīng)。

＂那好吧。＂

童鵠一側(cè)身把位置讓了出來，孫丹拿起托盤上的筆，寫下「一千萬」

童鵠一看，心里慌了起來，想自己拿過來更改，卻為時已晚。小廝已經(jīng)將紙放進了綠色的荷包里。

＂覃兄，你......哎，端王殿下說至多不過百萬，你竟然！＂童鵠被孫丹出的價驚著了，話也說不利索。

一千萬是什么概念？好比奎州，魚米之鄉(xiāng)。每年除卻留下的備用銀兩，上繳京中，大約是三千萬。而類似邛州這種地方，每年能繳一千萬算是好的了。

＂童兄放心，我回府后立馬和端王殿下說明此事，決不會怪罪于你。＂

＂我哪里是怕殿下怪罪我，我是怕破壞了殿下的整個計劃。＂童鵠憂心忡忡。

孫丹看他這么忠心，好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放心好了，端王不會沒后招的。當(dāng)然，最終孫丹只能看著他糾結(jié)。

所有的荷包都到了孫墨手里，孫墨獨自進了屋子里，酒席上的眾人神色各異。孫丹和童離歡快的吃著菜。

孫墨出來時，手里的荷包還是那樣，看不出哪個更鼓一些。按照剛剛交上來的顏色，那個綠色的荷包又回到了孫丹的手里。

因為荷包到手，又不能當(dāng)眾拆開，于是眾人紛紛請辭，孫墨也不多挽留。

坐上回去的馬車，一直走了很遠，孫丹才拆開了荷包。

荷包里不再是那張寫有一千萬的字條，而是五個大字：

臣事君以忠

還好還好，孫丹將紙條又塞了回去，她本來就是為了求穩(wěn)，才寫了一個高價，反正端王沒錢，還有曹珂嘛?

遠在湘州的曹珂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吹飛了幾張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