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nèi)一時間變得安靜,連一旁端茶倒水的服務(wù)員都不敢大聲喘氣。
尷尬之際,包間門再一次被推開。蔣文昊一進(jìn)來就發(fā)覺氣氛有些不對,目光落在蔣君澤身邊的寧笑薇身上時,蔣文昊就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媽,薛伯父、薛伯母。”為避免尷尬,蔣文昊假裝沒察覺的笑著打招呼,希望能緩解一下氣氛。
薛夢琪也急忙符合,站起身看著蔣文昊說道:“文昊哥,怎么來的那么晚啊,就等你啦。”
“來的路上有點(diǎn)塞車,所以晚了點(diǎn),實(shí)在不好意思。”蔣文昊說著,走到蔣君澤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不晚,寧寧呢?”沈玉梅也跟著岔開話題。
“寧寧最近有點(diǎn)不舒服,福伯接回家照顧了。”蔣文昊笑著解釋道。
“怎么生病了?昨晚見著還好好的。”薛賀鵬聞言,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蔣文昊一眼,問道。
“小孩子難免身體素質(zhì)差一些,可能是昨晚散場的時候天涼了,所以有些小感冒。沒事的,有勞伯父伯母擔(dān)心。”
看著蔣文昊,沈玉梅就覺得可惜。若說道未來女婿,她心里其實(shí)更屬意于他。
覺得他性格溫和,又好相處。但是,無奈薛夢琪只對蔣君澤一人傾心。所以,沈玉梅也不好多加干涉。
寒暄幾句,服務(wù)員見人齊了才上菜。
就像寧笑薇想象中的一樣,這樣大的一張圓桌坐不滿就算了,就連吃飯的氣氛都很沉悶。
席間,除了筷子偶爾碰到餐盤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任何聲音。
寧笑薇不知道這是有錢人的修養(yǎng),還是因?yàn)樗拇嬖趯?dǎo)致的。除了薛賀鵬跟蔣文昊偶爾聊幾句公司的事情,其他人都安靜著不說話。
蔣君澤更是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一直在照顧寧笑薇,自己都沒吃多少。
“不用了,我自己來。”寧笑薇怕尷尬,壓低了聲音在蔣君澤耳邊小小聲的嘀咕道。
這一幕被坐在正對面的沈玉梅看見,心里雖然不痛快,但臉上還是溫和的笑著,調(diào)侃道:“瞧瞧這倆人感情多好,吃飯的時候也在竊竊私語。”
“才認(rèn)識沒幾天,談不上什么感情的。”許淑靜不想薛家太沒面子,所以急著打圓場。
可蔣君澤卻絲毫不買許淑靜的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昨天去見笑笑的父母,他們也說我們感情好。”
此話一出,在座的眾人一起向?qū)幮蓖秮眢@訝的目光。
還是薛夢琪最先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阿澤你是準(zhǔn)備閃婚嗎?那么快就去寧老師家見家長了。”
“如果笑笑答應(yīng),我倒也無所謂。”蔣君澤說著看了許淑靜一眼,“媽你不是總嘮叨我都三十多歲了還不結(jié)婚嗎?現(xiàn)在我有結(jié)婚對象,隨時都可以。”
許淑靜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催著蔣君澤結(jié)婚,但結(jié)婚對象絕對不是寧笑薇!
一旁的寧笑薇聞言也有些吃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陷她于不義也不用做的那么絕啊!
“那個,蔣……”寧笑薇話沒說出口,就被蔣君澤送到嘴邊的孜然雞翅膀堵住了嘴巴。
“乖,張嘴。”蔣君澤笑看著寧笑薇,威脅道。
寧笑薇看著蔣君澤這一臉溫柔的笑容,仿佛回到那天在蔣家遇見蔣韻寧,蔣君澤抱起小侄女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的一副笑臉。
見寧笑薇半天沒反應(yīng),蔣君澤微一蹙眉,輕聲問道:“不喜歡吃嗎?那換別的。”說著,真的放下孜然雞翅,去換別的。
寧笑薇見勢,突然按住了蔣君澤拿筷子的手,看著他說道:“蔣醫(yī)生,夠了!如果你不喜歡薛小姐,明說就是。你這樣,我恐怕不能再幫你。”
說完,寧笑薇站起身,看著在座的長輩,輕聲說道:“伯父、伯母,給你們造成困擾,實(shí)在抱歉。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寧笑薇離開,這里才算真的沒有外人了。一室沉靜,誰也沒有心思再吃下去。尤其是許淑靜,已經(jīng)被氣脹飽了。
礙著薛家父母在,許淑靜才沒有說蔣君澤。
薛賀鵬何等精明,察覺到端倪的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看向蔣君澤,疑惑地問道:“阿澤,剛才寧小姐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你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我說過了,我在追求笑笑,她不同意而已。”蔣君澤看著薛賀鵬說道,“還有一點(diǎn),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伯父伯母還是少費(fèi)心。”
說完,蔣君澤起身告辭,甩都不甩薛夢琪一眼。
而在蔣君澤面前的薛夢琪從來都是這樣沒有面子可言的。一次次被蔣君澤當(dāng)眾拒絕;一次次被蔣君澤這樣當(dāng)眾甩臉子,薛夢琪從來都沒有抱怨過。
包括這一次在內(nèi),薛夢琪沒有生氣,更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看著蔣君澤離開,薛夢琪就算再不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極力忍耐,卻無濟(jì)于事。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薛夢琪急忙站起身,躲進(jìn)了包間內(nèi)的洗手間。
看著女兒這樣,薛賀鵬也是嘆氣,無奈搖頭道:“我早就說不要勉強(qiáng),看看!”
“好了!還不是女兒喜歡阿澤,我能有什么辦法。”沈玉梅也心疼,蔣君澤剛才當(dāng)著長輩的面都這樣,兩人私下是什么樣子,做父母的都不敢想。
許淑靜也不好多說什么,這件事情是蔣君澤做的太絕太狠。她只希望不要因?yàn)檫@樣的小事情耽誤了兩家多年的合作關(guān)系才好。
開車離開酒店,蔣君澤直奔寧笑薇家。這個可惡的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被冷風(fēng)吹壞了腦袋,居然敢當(dāng)眾揭穿他!
一腳油門,蔣君澤的車飆的飛快。他一定要在寧笑薇到家之前,把她堵在小區(qū)門口。
另一邊,坐公交車到家的寧笑薇還未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看到蔣君澤的跑車停在不遠(yuǎn)處小區(qū)大門的正中間。
他這輛跑車實(shí)在拉風(fēng),又這樣招搖的停在小區(qū)大門的正門口。也不怪保安室看門的老大爺直往外瞅他……
在車前停下腳步,寧笑薇跟蔣君澤一個車外、一個車內(nèi)的互相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寧笑薇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蔣君澤一定會來找她,可是卻沒想到那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蔣君澤坐在車?yán)铮樕幊恋目粗鴮幮惫戳斯词种福疽馑宪嚒?/p>
是福不是禍,寧笑薇也不打算躲,這件事情不如就趁這次機(jī)會做個徹底的了斷!免得以后麻煩更多。
思及此,寧笑薇也不猶豫,大方的上了蔣君澤的車。
整個小區(qū)都傳開了,說寧家女兒剛離婚就傍上富二代了!所以,保安室里的老大爺看到寧笑薇上了門口停著的豪車,都好奇的站了起來,試圖看的更清楚!
蔣君澤不用回頭都知道保安室里的看門老大爺好奇成什么樣。既然他好奇,那蔣君澤就開車走人。
“喂,你帶我去哪里?”寧笑薇轉(zhuǎn)頭看了蔣君澤一眼,問道。
蔣君澤的習(xí)慣,開車不說話。所以,不管寧笑薇問什么,他都只專心的目視前方。
因?yàn)槭嵌欤砩掀唿c(diǎn)多的住宅區(qū)附近人跡罕至。蔣君澤把車開到寧笑薇家附近不遠(yuǎn)的公園之后,停了下來。
寧笑薇見是這里,才暗自松了口氣。好歹這里離家近,也算是她的地盤,不至于吃虧。
車廂內(nèi)安靜的連對方呼吸的聲音都聽得到,蔣君澤點(diǎn)燃一支煙,放下車窗,緩緩地抽了起來。
見他不說話,寧笑薇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明白,是男人都要面子,特別是蔣君澤這樣有頭有臉的男人。
剛才她那樣直白的揭穿他,還說了那番話,就等于不給蔣君澤臉面。
多次交手經(jīng)驗(yàn)來看,寧笑薇最好是先認(rèn)錯比較好。不然后果,估計(jì)會不堪設(shè)想。
“剛才的事情,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那樣做不好,也不對。”寧笑薇小心翼翼地說道,見蔣君澤沒反應(yīng),撇撇嘴又繼續(xù)解釋,“不是故意拆你臺的。”
蔣君澤看著公園道路兩邊的銀杏樹,自顧自的抽煙,就是不搭寧笑薇的話。
見蔣君澤擺臭臉,寧笑薇就明白他心里一定非常生氣!估計(jì)已經(jīng)到了可以毀滅地球的地步……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氣啊?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寧笑薇皺眉看著蔣君澤,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那么小心眼的一面。她都已經(jīng)主動道歉了,他還擺臭臉給誰看啊。
一支煙抽完,蔣君澤吐出一個煙圈,才看向?qū)幮保瑔柕溃骸澳阒滥銊偛拍欠挘屟叶嘞虏粊砼_嗎?”
聞言,寧笑薇仔細(xì)回想了剛才說的話。她好像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他們一直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大大聲的給宣布了出來!
“你是說……你不喜歡薛小姐的事情嗎?”寧笑薇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件事情讓薛夢琪多沒面子。
蔣君澤平日再怎么不待見薛夢琪,也沒有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這樣直接的說過。
現(xiàn)在可好,寧笑薇那么豪爽的說出口。可想而知她走之后,局面會變得多難堪,薛夢琪會多尷尬。
想到這些,寧笑薇真的有些后悔剛才一時沖動。但是,她真看不下去蔣君澤為了跟許淑靜做對而出盡百寶。
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嘛不直說呢!不只是如此,還要利用她來演戲。這是寧笑薇最不想再繼續(xù)忍耐下去的原因。
“我沒有想那么多,再說,你不喜歡薛小姐的事情,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寧笑薇說著,因?yàn)榈讱獠蛔悖曇糁饾u變小。
最后,連看都不好意思再看蔣君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