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咱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呀?那個敲門的東西,已經(jīng)進(jìn)家門了,我……我不敢回去。”想到昨天的場景,我就感覺雙腿發(fā)軟。
那個東西,就在外面敲門,我就在里面坐著,我跟它之間就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板。
爺爺摸了摸我的腦袋,嘆了口氣:“綿綿吶,就算你不回去,它也會找過來的,誰讓你上次惹了它呢。”
“可是它為啥要叫我媳婦兒啊?”我撇了撇嘴巴。
我們村子里,只有那些結(jié)了婚的男的,才會喊自己的女的媳婦兒,可是它每次來,都喊我媳婦兒,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是它瞎喊的,不用理會就行了。”爺爺說道,可是在月光下,我看到爺爺眸底帶著一抹心不在焉,就好像有意在隱瞞著我一些事兒。
不過,現(xiàn)在爺爺回來了,我只覺得自己安全的厲害,之前爺爺吼一嗓子就直接把那個東西給嚇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可以的。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呀?”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一下遠(yuǎn)處,說:“走吧,咱們回家,黑子的尸體呢?”
“黑子,黑子我埋了,就在剛剛我待的樹底下埋的。爺爺你找到阻止它的辦法了嗎?它昨天說今天就要進(jìn)屋子了。”說著,我渾身忍不住抖了抖。
“埋了?”爺爺頓時就吃驚的說了一句:“快帶我去看看。”
爺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劃過一抹緊張,我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會這樣,不過還是聽話的帶著爺爺去了之前的樹下。
很快就找到了那棵樹,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那棵樹是一棵大柳樹,柳樹枝稀稀疏疏的在黑夜中垂著,隨著夜風(fēng)的吹拂,在黑夜里搖搖擺擺的,就像是一個鬼魅一樣。
走近那棵樹的時候,我說:“就在樹背面,黑子已經(jīng)發(fā)臭了,我想讓它好好的休息休息。”
心底劃過一抹內(nèi)疚,現(xiàn)在我都沒從黑子死了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爺爺率先走過去,繞了一圈兒之后,忽然大聲的說:“黑子呢?”
我愣了下,急忙跑了過去,走到爺爺身邊的時候,我忽然就傻了眼。
那個埋著黑子的土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挖開了,里面黑子的尸體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土坑。
“我問你,黑子呢?”爺爺?shù)芍劬粗遥椎墓馑坪跻匀艘粯印?/p>
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這么嚇人的樣子,一時間就有些結(jié)巴:“我,我就埋在這里了啊,剛剛跑的時候,還……還好好的。”
聽我這么說,爺爺?shù)纳碜宇D時就顫了顫,他蹲下身,捧了一把土放到眼前看了看,隨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的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在旁邊看著,有些緊張:“爺爺,咋了?可能是有人把黑子給挖走了……”
爺爺長嘆了口氣:“真是作孽啊!作孽啊!柳樹根,黑狗墳……沒救了,沒救了!”
爺爺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又似乎在跟我說,我雖然聽不懂,可是卻無端端的感覺到了一股子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