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冰澤說易尚宮里的人似乎都換過了,很多他都沒有見過。那天進去的時候也不見易水寒等人,連艷娘也不在。全宮上下就見著一個陳武建,可風冰澤問他話的時候,他眼神閃躲,什么都說不知道。
至于方嘉佑,他倒是說了。據(jù)說方嘉佑在夏若依和風冰澤進入墳墓第二天就被人秘密救走了。宮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易水寒一氣之下還把看守的人給殺了。
夏若依奇道:“誰竟然敢上易尚宮救人?”
風冰澤道:“這我也不知道,但這個人來頭定然不小。不過你放心,如此看來,他現(xiàn)在應該安全。”
云軒見兩人竊竊私語,神情古怪,心中莫名不爽。
如此三人在這竹樓中住了幾日,經(jīng)過夏若依的悉心照料,再加上風冰澤本身身體底子好。他的傷很快便痊愈了。夏若依決定明日便出發(fā)去落城。
這晚風冰澤從城里買了些酒菜回來,三人決定好好吃上一頓。
云軒以茶代酒敬了風冰澤一杯,“多虧風兄相助,我和依兒才能安然無恙。明日我便帶依兒去落城,風兄就多保重了。”
此話一出夏若依和風冰澤都呆了一下。夏若依有些著急道:“太子,風少俠已經(jīng)答應了保護我們?nèi)ヂ涑堑模@路上指不定又會發(fā)生什么事。萬一你又被壞人抓了可怎么辦呢。”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去城里聽到有那么多人在追查他和夏若依的蹤跡,風冰澤定會斷然拒絕。可如今他必須保護夏若依,那兩件寶物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云軒顯然有些不悅,同為男人,風冰澤也大致知道云軒在害怕什么。他笑了笑,爽快的將酒干了下去,道:“太子放心,風某護送二位到落城后自會離開。”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風兄了。”
第二日,三人喬裝成農(nóng)民進了城,風冰澤還挑了兩個籮筐,看起來就更像了。三人來到城門口,那里圍了好些人,仔細一看,還有官兵在檢查來來往往的人群。
夏若依擠到旁邊的告示欄上一看,嚇了一大跳。上面貼了兩張圖像,分明就是她和風冰澤。他們什么時候成了通緝犯了,抓到者還懸殊黃金萬兩,原來他們這么值錢啊。
夏若依對風冰澤小聲道:“還好你有先見之明,我們現(xiàn)在這幅樣子,應該認不出來吧。”
原來風冰澤出發(fā)前臨時改了裝扮,他現(xiàn)在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而夏若依也化成了農(nóng)村姑娘,云軒也成了農(nóng)民。再挑上這籮筐,怎么看都是一家農(nóng)民。
三人信心十足,向城門口走去。
“等等。”夏若依將風冰澤肩上的籮筐放到了云軒肩上,“太子,先委屈你一下了。你看他都七八十歲了,這籮筐還是你挑比較合適。”
風冰澤笑道:“真是乖女兒。”
本以為可以安全出城,不料還是被官兵給攔了下來。那官兵機械地問道:“住哪里,到哪里去?”另一個官兵仔細看了看他們?nèi)恕?/p>
風冰澤學著老人的聲音道:“各位官爺,我們住在城外的村子里,進城來賣菜的。這不賣完了,該回家了。”
那官兵看了半天,將目光定在了夏若依身上,色瞇瞇道:“老頭子,這是你家閨女。”說著飛快地伸出手在夏若依臉上捏了一把。
夏若依還沒反應過來,云軒竟然動手抓住了那官兵的手腕。夏若依給云軒拼命使眼色,云軒才放開手。
那官兵氣得脖子都紅了,指著云軒罵道:“你……你這個鄉(xiāng)村農(nóng)夫,竟敢對本官不敬。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治你的罪。”
云軒沒想到自己在他的國家竟然連個小侍衛(wèi)都敢如此膽大妄為。太子脾氣立馬涌了上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治我的罪。”
夏若依將云軒拉了下來,對著那官兵一個勁地道歉,“官爺,我哥哥不懂事,您別放心上。這個您拿著,就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夏若依將一錠銀子塞到了那官兵手里,笑盈盈道。
那官兵看了看銀子,又見美人對他如此尊敬,心中美滋滋的。“還是姑娘有禮,那本官就不計小人過。你們快出城吧。”
夏若依忙拉著云軒出了城。三人頭也不回地一直走,直到遠離城門才放慢腳步。
云軒一直悶著不說話,風冰澤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夏若依不解地看著風冰澤,問道:“什么東西那么好笑啊?”
“我說剛才那官兵也太沒眼光了吧,我都把你打扮成這幅摸樣了,他還想非禮你。要是看到真正的你,豈不是要七孔流血了。”
夏若依也跟著笑了起來,可云軒還是不說話。因此這一路上都只有風冰澤和夏若依兩人在說話,他們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路過什么人都可以議論一番。可云軒聽著卻很不舒服。
“我們雇輛馬車,這樣走何時能到落城。”云軒終于開口道。
風冰澤道:“前方有個馬場,我跟那里的場主有幾面之緣,跟他要輛馬車應該不成問題。”
三人又走了一陣,果然見有一馬場。馬場上還有個姑娘在騎馬,應該是在馴馬。那馬看起來還挺頑固的,不過那姑娘一點也不膽怯。忽然那馬竟狂性大發(fā),嘶叫不斷,還不停扭著馬身。那姑娘駕馭不了,眼看就要摔下來。風冰澤見狀,飛身上前,剛好接住那姑娘。
那姑娘驚魂未定,見有人救了自己,忙施禮謝道:“多謝公子相救。”這時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男人沖了出來,喊道:“君兒,你沒事吧。”
“爹,君兒沒事,多虧了這位公子相救。”風冰澤早就卸去了胡子,恢復了原樣。
風冰澤上前施禮道:“馬場主別來無恙。”原來他就是這馬場的主人馬四海,風冰澤說他為人豪爽,看樣子確實是個粗獷之人。
馬四海將風冰澤等人請了進去,硬說要好好款待他們。還將珍藏了很久的女兒紅都拿了出來。
“風小弟啊,我最喜歡你這人了,喝酒爽快。我早就想和你再喝一杯了。”馬四海給大伙把酒滿上,“對了,這兩位是?”
風冰澤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正準備去落城做生意呢。實不相瞞,風某是想跟場主借輛馬車上路。”
馬四海拍著風冰澤的肩膀道:“沒看出來,風小弟也要行商了。馬車小事情,一會我叫他們給你準備。來,我們先喝了這杯。”
風冰澤二話沒說,將滿滿一杯酒喝了個精光。馬四海拍手叫好。又把他女兒拉了過來,“君兒,剛才風小弟救了你,你也該敬他一杯。”馬四海將風冰澤的酒杯滿上,“這是小女敏君,前陣子剛來馬場幫忙。”
“君兒敬風公子一杯。”敏君嬌羞著說道,跟剛才馴馬的敏君判若兩人,現(xiàn)在看上去完全是個大家閨秀。
風冰澤笑著將酒一飲而盡,確實印證了馬四海的話。只要風冰澤杯子一空,馬四海就立刻滿上。
夏若依給風冰澤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別再喝了,這樣下去,酒量再好也得醉了。可那馬四海實在是太熱情了,就連夏若依都拒絕不了。何況是風冰澤那等爽快之人。
又是幾杯下肚,風冰澤實在受不了了,擺手道:“場主好酒量,風某自愧不如啊。我等還要趕路,要就此拜別了。”
馬四海忙道:“風小弟難得來一回,怎么能這么快就走了呢。明日剛好是我們馬場一年一度的競馬大賽,風小弟是非參加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