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夏若依就經(jīng)常往閻王那跑,竟當起了孝女。還說自己離開爹二十幾年,該好好孝順爹的。做爹的沒說要照顧女兒,做女兒的倒是開始盡孝心了。不過閻王倒是很開心,甚至希望夏若依真是他的女兒。
這樣相處了幾天,閻王也越發(fā)喜歡夏若依了。而且夏若依懂些醫(yī)術(shù),知道閻王氣虛,還親自吩咐廚房做些對身體有益的菜。又親自抓了些藥給閻王服用。閻王從沒體會過子女的關(guān)心,邢亦凡是男兒,沒有女子的心細,菲兒又小,不懂事。夏若依恰恰彌補了他生活中的空缺。
最想不通的就是邢亦凡了,據(jù)他了解,夏若依應(yīng)該討厭當這個大小姐。可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在邢亦凡眼里,夏若依也不過是普通女子,終究抵不住地位的誘惑。
今天閻王叫了邢亦凡和夏若依過來,說是后天要到鄴城的凈禪寺去念經(jīng),要他們一同前往。這是閻王第一次主動帶夏若依出去,夏若依高興不已,這么說來她已經(jīng)取得了閻王的信任。不過閻王到底是閻王,戒心比一般人都重,她要下手還得過些時候。
閻王要去凈禪寺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水燁華耳里,而且他要帶夏若依一起去。這是他們救出夏若依的好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凈禪寺建在鄴城南面的一座高山中,那是個清靜之地。聽說寺里都是些得道高僧,還有上百歲的。閻王定期要去拜佛念經(jīng),以求平安。每次他都是一人前往,這是第一次要帶兒女一起去。
邢亦凡卻當面拒絕了,說如果夏若依去他就不去。
閻王怒道:“依兒是你姐姐,你不得對她無禮。”
邢亦凡冷笑道:“你要認她做女兒我沒意見,但要我承認這個姐姐永遠也不可能。”
“你……”閻王揚起手想打邢亦凡,夏若依忙上前將閻王的手拉了下來,道:“爹,您別生氣,弟弟一時半會認不了我這個姐姐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相信相處一段時間,他的態(tài)度會有所改變的。”
閻王放下手,嘆道:“要是你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邢亦凡看了看閻王,又看了看夏若依,冷冷道:“看來你們兩個是像父女,連姿態(tài)都一樣,一樣假惺惺。”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閻王當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夏若依已經(jīng)猜到八九分。不管閻王是真是假,只要他能暫且相信她,那她目的就達到了。
閻王拍了拍夏若依的肩膀,溫和地笑了笑,道:“凡兒就是這性子,你別放在心上。”
“爹放心,我不會生弟弟的氣的。”嘴上雖這樣說,還是拼命擠了點淚水出來,這演戲的功夫是學到家了。
閻王出門必定會帶很多手下,這是他一貫地作風。水燁華說只能在凈禪寺想辦法。于是三人連夜策劃,必須在他們進寺前做好準備。
那天出門的陣勢真的把夏若依驚呆了,如今她還不清楚閻王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去寺廟上個香,他竟然要帶三百多手下,聽說還都是精英。他們一路上都是坐轎子,等下轎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凈禪寺門口。早已有僧人在門口等候了。
小僧人見閻王來了,忙沖到轎子前行禮,“方丈大師等候多時了,王爺請。”
“哈哈……”閻王大笑道,“大師講課受益匪淺,我也得讓我兩個孩子聽聽,多學學。”夏若依和邢亦凡這才跟了上來。
小僧見到兩人,贊道:“閻王的孩子果然是郎才女貌啊。”
閻王道:“小和尚說話倒是中聽。”三人跟著小僧進了寺廟,小僧將他們直接帶到了貴賓室,“各位先喝口茶,稍等一會,我這就去叫方丈大師。”
閻王點了點頭,又對他們兩人道:“一會見了方丈,記得要禮貌。”
夏若依沒想到閻王竟還是個姓佛之人,看來他應(yīng)該跟這里的方丈很熟。
不一會便有個光頭白胡子的老和尚進來了,老和尚一聲“阿彌陀佛”,道:“各位久等了。”
他應(yīng)該就是方丈大師了,閻王站起身給方丈行了個佛禮,“打擾大師清修了。”
“施主一心向佛,與佛有緣,老僧理應(yīng)渡之。”
“多謝方丈。對了,這是小兒亦凡,小女若依。快見過方丈大師。”
“大師好。”夏若依和邢亦凡齊聲喊道。
方丈笑道:“施主好福氣。”
閻王道“今天之所以帶上他們,是想請方丈大師化化他們的銳氣。孩子年輕氣盛,做事經(jīng)常不經(jīng)過大腦。還望大師點撥點撥。”
“施主多慮了,年輕氣盛未必是壞事,只要加以引導(dǎo),別讓他們走上歧途便是。”
這話中聽,夏若依才不想聽老和尚念經(jīng)呢。閻王點頭道:“大師說得是,那我們就開始講課吧。”
唉,看來還是要念經(jīng),真不明白堂堂閻王竟有這愛好。
這經(jīng)剛開始念,就聽見一小和尚在門外叫喚。閻王最討厭有人在他聽課的時候來打擾了,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大師停了下來,叫道:“什么事?”
小和尚道:“有人撿到一塊手絹,看樣子是姑娘家的東西,今日寺里只來了一名姑娘,所以托我問問是不是姑娘丟的。”
夏若依本來就不想聽經(jīng)文,叫道:“哎呀,是我掉的。爹,我去看看。”
閻王點了點頭,夏若依輕輕走了出去,又輕輕關(guān)上門。小聲道:“小師傅,手絹給我看看。”
小和尚道:“姑娘請跟我來,手絹就在那人手里。”夏若依于是跟著小和尚走了過去。
小和尚一到那邊,立馬跪了下去,求道:“大人,人已經(jīng)帶來了。”
夏若依奇怪地皺了皺眉,只見另一個和尚站在那邊,手里拿著一條手絹。那和尚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和尚退下。
“你怎么有我的手絹。”夏若依認得那手絹確實是她的,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依兒,是我啊,玄楓,你沒認出來嗎?”原來那和尚是玄楓喬裝的,夏若依仔細看了看,終于認出了他。高興道:“你怎么來了?”
“先不解釋了,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走。”
“救我……”玄楓拉起夏若依往后門走去。夏若依開始不知所措,可她很明白她要救出風冰澤,她不能就這么走了。她停住腳步道:“我不能走。”
“對,她不能這么走。”在夏若依和玄楓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女人,將兩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