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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不崩潰,任誰被這么半吊著一天,都會受不了。
手腕被手銬箍緊的地方,已經(jīng)被拉扯得血肉模糊了,手腕兩側(cè)都隱隱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正如鄭建國說的那樣,皮肉痛苦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這江里的蚊子太多啦。個頭又大,叮人都是一叮一個小包,滿身亂叮,那種癢到骨子里的滋味,嘖嘖……
把人解下來,放到審訊桌前的椅子上,燈一打開,幾人就抽了口涼氣,確實很慘。
“李澤倫”整個人就不成人形了,手腕血淋淋的不說,連手臂上都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包,臉上也是大大小小的血色小包。
乘警室的位置比較偏,加上工作人員都跑去餐廳“斗地主”了,整個乘警室周圍就沒人聽見“李澤倫”凄慘的大喊聲,真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理會。
“水,我要喝水!”歇息了半晌,才緩個勁來的“李澤倫”嘶啞著嗓子要水喝。一天不吃飯可能沒事,但這么干吊著不喝一口水,卻是怎么也受不住的。
跟抖雞爪似的雙手,接過鄭建國遞過去的水杯,“李澤倫”差點把杯子摔地上,努力湊在嘴邊,咕咚咕咚的把一大杯子溫?zé)岬乃珨?shù)灌了下去,人才喘過一口大氣來。
坐在椅子上,腳也是抖得老高,整個人一輕松下來,止不住就往地上滑。
鄭建國急忙把人扶坐在椅子上,一松手,又滑了下去。往復(fù)幾次,“李澤倫”稍微恢復(fù)了點力氣,才癱在椅子上坐穩(wěn)。
“啪!”尚文遠(yuǎn)一巴掌在手臂上拍死一個蚊子,尼瑪,這江上的蚊子,一到天晚了,就都出來了。難怪這個“李澤倫”被叮得這么慘。
“小鄭,點兩盤蚊香。”周國慶也受不了,連忙吩咐鄭建國。
等鄭建國接連點起兩盤蚊香,整個室內(nèi)的蚊子才被熏干凈。
差不多等了半個鐘頭,“李澤倫”才稍微好了點,不過,也只是稍微好了些,人還是很萎靡。
“開始吧,你真實姓名?”見差不多了,周國慶就開始審問起來。
“邱志安?!?/p>
“哪里人?”
“東建清溪人?!?/p>
“家庭地址?”
“東建省水州市清溪縣魁斗鄉(xiāng)小路村一組?!?/p>
“出生日期?”
“50年7月15號。”
“護照哪來的?還有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護照是我在粵州找人做的,照片也是從香港那邊的雜志上剪下來,拼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幫人賣點東西?”
“你還有同伙?叫什么名字?”
“他叫柳慶生。”
“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我表弟?!?/p>
“哪里人?”
“也是清溪的,跟我同村。”
“還有其他人沒有?”
“沒有了。”
“你們賣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都賣,看人需要什么,我們就賣什么。”
“東西從哪里來的?”
“有的從粵州進(jìn),有的從別的廠里弄出來?!?/p>
“你到雙江來做什么?”
“公安同志,我真的是來萬川卷煙廠考察生產(chǎn)設(shè)備的?!?/p>
“啪!”周國慶在桌上用力拍了一下,喝問道,“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真的是啊,公安同志?!?/p>
“來雙江多久了?”
“三月份來的萬川。”
“具體那一天?”
“記不住了,三月中旬左右?!?/p>
“這些照片和文件哪里來的?”周國慶又把邱志安早上交出來的文件,以及那十多張與中央領(lǐng)導(dǎo)的合影拿出來,繼續(xù)問道。
“照片都是真的,我跟這些領(lǐng)導(dǎo)真的都認(rèn)識?!?/p>
“怎么跟這些領(lǐng)導(dǎo)認(rèn)識的?”
“我……”
“說!”
但說到這,無論周國慶怎么恐嚇,包括要繼續(xù)吊著他,這個邱志安就再也不開口。周國慶估計,這里面肯定藏了很多內(nèi)情。但這個邱志安怎么也不說,應(yīng)該是保命的東西,不到關(guān)鍵時候,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乘警隊副隊長,明白很多東西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應(yīng)該了解的。就繞過這個問題,開始問其他的。
“按道理來說,你買賣設(shè)備,很正常,為什么要隱瞞身份?”
“……”邱志安開始耍死狗,垂著頭不答話。
“看來你還沒考慮好,小鄭,繼續(xù)把他拷窗子上,把蚊香也撤了?!?/p>
“我說,我說!”
“不見棺材不落淚!”周國慶冷哼一聲,止住了鄭建國,這只是威懾手段,再吊一晚上,估計要出人命。
“我們怕人追查到。”
“為什么怕人查你們?”
“那些設(shè)備都是一些老舊或者不能用的?!?/p>
“哦,也就是說,你們弄來一些不能用的生產(chǎn)設(shè)備,賣給其他廠家,賺取中間巨額的差價是吧?”
“是的。”
“典型的投機倒把。你們賣出去多少設(shè)備了?”
“還沒賣出去,萬川卷煙廠是我們找的第一家?!?/p>
“老實點,看你也是老手了,我不信你就只瞄準(zhǔn)了一家。說!”
“是真的,公安同志?!?/p>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等會再拷起來,我可不會給你解銬子了。好好考慮吧,我不著急。”周國慶把背往椅子上一靠,就準(zhǔn)備吩咐鄭建國繼續(xù)上手段。
這個時代沒有嚴(yán)刑逼供,也沒有犯罪嫌疑人這說法,只要公安辦案人員判定你是犯罪分子,那就可以上一些手段,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就一次。”耳聽得周國慶又要拷他,嘗盡了苦頭的邱志安怎么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一次嗎?”
“兩次,兩次?!?/p>
“是嗎?”
“真的,這次說的確實是真的?!?/p>
“都分別賣給了誰?”
“第一次是泰州機床廠,第二次是安西鑄造廠。”
“跑得夠遠(yuǎn)的啊,這兩次分別都賣了多少錢?”
“第一次賣了一百一十萬,第二次賣了九十七萬?!?/p>
“你們進(jìn)貨過來,兩次分別花了多少錢?”
“一次是一萬五,第二次是一萬二?!?/p>
“狗日的,心夠黑的!”
“還有其他的開銷,比如刷漆和外殼的翻新,也要花錢的?!鼻裰景步忉屃艘幌隆?/p>
“那些錢現(xiàn)在都在哪?”
“放在老家里?!?/p>
“有多少?”
“……”
“說!”
“12萬?!?/p>
“嗯?你跟柳慶生是怎么分配的?”
“一半一半。”
“上兩次你們一共賺了多少錢?”
“180多萬。”
“也就是說你分了90多萬,那剩下的78萬呢?”
“花了?!?/p>
周國慶自然是不相信的,78萬啊,不是78塊,也不是780塊,整整78萬,短短兩年就花干凈!怎么花的?尼瑪是每頓吃錢嗎?
但邱志安就一口咬定,是自己花掉的,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說。
一旁默不作聲的尚瑞達(dá),聽得邱志安交代的問題,驚得目瞪口呆了都,這騙子,還真厲害!騙錢厲害,這花錢更厲害。
這種情況,估計只有尚文遠(yuǎn)明白,邱志安打死都不交代和中央領(lǐng)導(dǎo)怎么認(rèn)識的,而且也咬定這么多錢是自己花掉的,肯定是有隱情的。
拿錢行賄,一級一級的往上靠,最終混得跟中央領(lǐng)導(dǎo)合個影,甚至吃頓飯,這個路數(shù)肯定是跑不掉的。美國不是有個成功學(xué)家說過嘛,五步之內(nèi)見總統(tǒng),金錢開道,還不能撬動幾個人的門縫?
之所以咬牙不交代,應(yīng)該是攥著那些受賄領(lǐng)導(dǎo)的把柄,等著這個救命呢。
但尚文遠(yuǎn)肯定不會說出來,自己這家庭,這小胳膊細(xì)腿兒,沾上這事,估計就麻煩大了。
審訊還在繼續(xù),不過,后面的周國慶就再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也就作罷。等周國慶拿過鄭建國的記錄,讓邱志安簽字畫押,就把邱志安拷上,繼續(xù)關(guān)在乘警室。不過待遇好多了,沒有吊起來,只是拷在審訊桌的腿上。也不虞邱志安逃脫,整個桌子都是鐵做的,而且那桌子腿可是直接焊接在地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