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驍在老范店里窩了兩天,吃睡都跟著老范,把老范氣得想報警把他帶走。
“你只是失戀,我還要生活啊,能不能滾遠點?”
老范話雖這么說,但還是每天做飯投喂他。
杭歡實在看不過去,喊了于易銘來開導他,于易銘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想想,總歸是他姐姐捅破的窟窿,他不補又能誰來補。
于易銘到“低空飛行”的時候,老范店里正好有客人,他見了于易銘,指指二樓,示意他自己上去。
二樓是老范的房間,但此刻凌驍卻霸占著他的床,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于易銘進去聲音吵醒了凌驍,他抬起頭,看到是于易銘,仿佛見了Mona的分身,人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這姐弟兩還是蠻像的。
“你怎么來了?是不是老范讓你來趕我的?”凌驍一邊說著一邊去開冰箱,隨手拿了一罐冰啤酒,打開仰頭喝掉大半后想起還有個不算客人的客人,“你要嗎?哦,對,你不能喝酒。”
他給他拿了瓶水。
冰水灌進喉頭,于易銘差點被嗆到,他清清喉嚨,實在不知道開場白該怎么講。
“你老看著我干什么,想說什么就說,雖然做不成你的姐夫,但是這并不妨礙咱兩永遠是兄弟。”
于易銘笑了下,心里的負擔稍微輕了些。
他朋友不多,凌驍算是一個,在這之前,他也的確擔心于易欣的事情會影響他和凌驍的友情。
“我替我姐說聲抱歉。”
“也沒什么好抱歉的,感情的事情沒有對錯,成年男女,講得是你情我愿,她既然不喜歡我,那就算了。”凌驍裝得很坦然。
“成年人的感情,光憑喜歡,遠遠還不夠。”
凌驍抬眸:“你什么意思?”
“我姐她身上的擔子太重,導致她做任何決定,都小心翼翼。”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
于易欣比于易銘大七歲,她接手家里的生意時,才二十五歲,那時候她大學剛畢業,父親忽然中風住院,家里沒有其他能幫襯的人,她被迫上陣扛起了大旗。
二十五歲是什么年紀呢?
別的女生還在為買一套什么護膚品糾結的時候,她隨便簽個字都可能會影響下面子公司幾百人的命運。
她經常壓力大到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崩潰痛哭。
這兩年,于易銘還以為她已經習慣了工作的節奏和壓力,直到聽說,她天天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才知道她身上的擔子依舊壓得她喘不過氣。
趨利避害,是她這些年學會的生存法則。
無論面對什么,她都會第一時間去權衡利弊,包括感情。
于家父母雖然不至于封建到要包辦她的婚姻,但也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說過,希望她能擁有門當戶對的伴侶,希望那位伴侶能擁有替她分擔壓力的能力。
凌驍并不是不好,甚至,他身上有太多她可望不可即的東西。但他顯然不是符合她心里預期和父母期冀的好選擇。
所以,就算她動心,她沉淪,最后,她依然能清醒地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