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我們今天去千葉縣,是要去除靈嗎?”
去往千葉縣的電車上,坐在對面的森山實粟猶豫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開口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自從昨晚和自己爸媽聊過新工作的事情之后,森山實粟就被自己這份頗具神秘色彩的工作充滿了期待和好奇。尤其是自己如今跟社長要去出差的地點,還是社長前不久才創下偌大名聲的千葉縣,這就跟讓森山實粟心癢癢了。
真的,真的,真的好想知道啊!
森山實粟心里就如同貓抓一樣。
“除靈?”
陸北川瞅了眼自己這個好奇心旺盛的新屬下,臉上笑了笑,然后面色陡然一沉,語氣陰森的說道:“森山,你就那么想見鬼嗎?被鬼魂糾纏上,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就算運氣好你沒死,得一場大病也是必然的。你不怕嗎?”
陸北川神情陰鷙,語氣低沉,加上如今又是早上,夜晚的冷意還未褪去,森山實粟聽的心中發毛。
在這一刻,她想起了以前聽過的恐怖故事,那一個個可怕的怪談,此時一一劃過了腦海。
森山實粟不敢再想,緊了緊衣服,咽著口水道:“有……有社長在,就算有鬼也不算什么的吧。社長你肯定會保護我的,是嗎?”
森山實粟瞪著大眼睛,滿臉期待的看向陸北川。
“哈哈哈……”
看著森山實粟這緊張害怕的可愛模樣,陸北川笑了一聲,然后才搖頭說道:“好了,你別怕。這次去千葉縣,我并不是除靈,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而且真要除靈,我也會做好防護的,不可能讓你一個普通人跟著冒險,肯定是會保護好你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嗎?”
森山實粟聽到這次不是除靈,明顯松了口氣,但陸北川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憨憨下屬,語氣里有這那么幾分失望。
不過這下屬確實很有好奇心,在確認不是除靈之后,就又好奇起了的出差的任務,繼續問道:“那社長是去除靈,這次去千葉縣,是為了什么呢?難道是之前的北島慶子案,還有什么沒解決的事務,所以社長要去處理嗎?”
要是論陸北川和千葉縣的關聯,那么世人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他在千葉縣找到北島慶子的尸體了。
也正是這件事,才使得陸北川在東京和千葉縣的區域內有了一點名氣,算是打響了他除靈師的名號了。
‘話說起來,媒體上說,社長通過通靈的方式,和北島慶子的鬼魂溝通,這才找到了北島慶子的尸體,這真的是真的嗎?好想問問社長啊。’
森山實粟心里面又充滿著八卦之魂,但好在理智告訴她,這種有些不尊重的話,是不能和社長說的,因此硬生生的忍耐了下來。
“北島慶子的案子,現在已經結束了。”
陸北川沒有通靈術,不知道自己這個下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作為這次一起出差的同伴,他還是樂意說一說此次出差的內容的:“我們這次去千葉縣,是為了給一個死者申冤,去找出殺害他的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給死者申冤?找兇手?”聽到陸北川的話,森山實粟愣了愣,隨即疑惑道:“這不是警方的工作嗎?”
“是警方的工作。”
陸北川平淡的笑了笑,然后語氣冷漠的道:“可要是警方找錯了兇手,不但不能為死者申冤,反而還冤枉了好人,這就是在褻瀆死者了。因此,在這種時候,就需要我們這種除靈師站出來,為死者討要一個公道了。”
森山實粟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復,但她想了想陸北川的描述,不由有些同情道:“警方抓錯了人,那這也太過分了。讓真兇逍遙法外,卻讓無辜的人去頂罪,這不公平!社長,你是要為那位死者申冤,我也要加入。”
“不公平,是啊……”
陸北川搖了搖頭:“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也只能盡力維護一點公平。至于是為誰申冤,你跟著我,到時就知道了。”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所謂公平,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
就算是陸北川,這次去給高山修一申冤,也不過是看在煉化了對方靈魂,并且參與這件案子,有利可圖的份上。
本質上,還是利益。
森山實粟欲言又止,但看到陸北川的神情,還是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看著窗外的風景,各懷心事。
……
中午。
千葉大學門口,已經放課的學生如潮水般涌出了校園,附近的街道上,一時間被結伴的學生充斥。
“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真是懷念啊!”
路口的街道上,陸北川和森山實粟找了一處椅子坐下,憨憨小姐看著眼前不斷走過的學生,不由感嘆。
“是啊,讓人懷念。”
陸北川隨口附和一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這個下屬,打發時間的問道:“話說森山你看起來年紀不大,是才從學校畢業嗎?”
森山實粟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那些學生,看著校門出神,陷入了回憶:“嗯,我是在去年才研究生畢業的,然后就在上家公司工作,之后被裁員,一直待業在家。真的,有時候我就感覺,在外面的社會上,我好像毫無價值,不被需要,找不到工作,人生仿佛都看不到希望。
只有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摸著那些紙質的書籍,我才能感受的自己存在的意義。
覺得自己好像不是想的那么沒用,最起碼在所學的這片領域,我還是有一點卑微的成就的。”
說到這里,森山實粟扭頭看向陸北川,帶著微笑道:“所以我很感激社長,因為你給了我一個工作的機會,給了我存在的價值,給了我尊重,給了我被需要的感覺。
我是真的很感激社長的。
所以社長如果有什么任務,只要覺得我能完成,就盡情的給我吧。
我會拼盡一切的去完成,絕不會辜負社長對我失望期望的。”
森山實粟盯著陸北川,神情充滿了認真與堅定。
看著她,陸北川一時有些沉默。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時興起的招聘,竟然對這個憨憨小姐有這么重大的意義。
怎么說呢?
真實令人感慨啊!
“嗯,森山。”
陸北川看著森山實粟,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道:“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員工的,會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員工。嗯,一定。”
他最后強調。
“嗯,我會努力的。”
森山實粟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如溫暖的陽光,如綻開的花,讓人看了,也跟著開心起來。
兩人視線對視,陸北川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陸桑!”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陸北川回過頭,就見校門口處,一身淡紅色裙子的田中美琴,此時正朝著自己揮手。
“好了,等的人來了,我們過去吧。”陸北川看到田中美琴,于是站起身來,扭頭對著旁邊的森山實粟說道。
“田中小姐。”
走到校門口,陸北川對著田中美琴微微點頭,然后左右看了看,問道:“田中警官呢?”
“他呀。”說道自己父親,田中美琴無奈的說道:“本部那邊有點事情,他暫時脫不開身。所以先讓我們去餐館,等事情忙完了,他會趕過來的。”
“這樣嗎?”陸北川了解的點了點頭。
“不說他了。”田中美琴笑了笑,然后才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森山實粟,好奇問道:“陸桑還沒給我介紹這位小姐呢?跟著陸桑一起來的,難道是你的女朋友嗎?”
田中美琴音調笑道。
“不不不……”
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森山實粟嚇了一跳,連忙像搖撥浪鼓一樣晃著腦,解釋道:“我叫森山實粟,是社長昨天才請的員工,不是社長的女朋友。您誤會了。”
“新員工啊?”
田中美琴聽到這說法,懷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少了少,她總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系,不像是社長和員工之間的關系。
剛剛陸北川和森山實粟在對面坐在一起聊天的場面,田中美行也是看到了,雖然并沒有像情侶那樣親昵,但后面兩人相視而笑的一幕,卻又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真是復雜的關系呢。
田中美琴笑了笑,隨即不再去多想這些,而是看著森山實粟,微笑著說道:“我叫田中美琴,是千葉大學法醫部的法醫,很高興認識你,森山實粟小姐。”
“好了,田中小姐,你就別逗森山了。”
陸北川這時也有些無語的看了眼田中美琴,這個腦洞大開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和森山實粟看成男女朋友的?
好在這話題已經截止,所以他立刻轉移話題道:“先說好了,這次我請客。田中小姐想去哪里吃?我對千葉縣這邊可不是很熟悉,你可要挑個好點的餐廳,帶我們好好吃一頓。”
“嘖嘖,果然是發財了。”
田中美琴嘖了兩聲,上下打量了下陸北川,調侃說道:“還請了一個新員工,看來北島慶子的案子陸桑賺了不少。現在又上了新聞,事務所的生意應該很火爆吧。放心,面對你這么個大土豪,我肯定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