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敢打我?電死你!
洛府,落霞居。
“奴婢金封氏拜見三小姐,三小姐金安。”管教媽媽金媽媽福身施禮。
洛玉塵看著面前見禮的金媽媽,大約五十余歲,頭發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齊齊,面色嚴肅,與尋常老嫗并無不同,只是一雙三角眼射出凌厲的光芒。
“快快免禮,趕緊給金媽媽看座。”洛玉塵抬手虛扶,吩咐看座。
“坐就不必了,既然老太太信得過老奴,讓老奴過來教導姑娘的女紅和禮儀,老奴自當盡心竭力。若是老奴有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多多擔待。”
“既是如此,那就請媽媽多費心了。”既然如此,洛玉塵也就不再客氣,淡淡地道。
“自今日起,咱們每日上午練習一個時辰的女紅,下午練習一個時辰的禮儀,姑娘看可還使得?”金媽媽面無表情道。
“全憑媽媽安排。”看著金媽媽的冷臉,洛玉塵淡淡笑著。
“那就先請姑娘隨便繡個花樣兒給老奴看看吧。”金媽媽遞過來繡繃和針線籮并一塊白絹。
“不必了,我從來就未拈過針線,什么花樣兒都不會繡的。”洛玉塵并未伸手接過。
“什么都不會?那小姐每日里都做些什么?”金媽媽皺眉道。
“遵從姨娘的吩咐,在尼姑庵里念經禮佛呀!”洛玉塵淡笑回答。
聽了洛玉塵的話,金媽媽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就從基本的開始吧,咱們先學習辨別顏色……”
上午就在一教一學中度過,金媽媽倒是沒有耍什么手段,只是認真地教著洛玉塵。
用過了午飯,金媽媽開始教洛玉塵禮儀。
“咱們先從行禮開始學吧。”金媽媽手里拿著一把戒尺,戒尺是用竹子做的,表面光溜溜的。
這還沒學呢,就先將家伙什兒準備好了,看來今天這就開始了!洛玉塵心中冷笑著,我倒要看看你有一些什么手段!
洛玉塵按照金媽媽的要求,開始練習福身禮。金媽媽極是挑剔,不是說手抬高了,就是說腿蹲得不夠,總之是行禮不到位。折騰了半日也未能達到金媽媽的要求。
金媽媽看著洛玉塵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行禮,本以為她是個嬌小姐,年齡又不大,折騰這么半天,怎么也得累得不行了,當初大小姐就讓她折騰地都哭了,可是她卻如同沒事人兒似的,大氣不見喘一口,汗珠也不見滴一顆。
這樣可不行呀,今日怎么著也得給她個下馬威呀,想到這,金媽媽止住了洛玉塵的動作。
“停!姑娘怎么連個行禮都不會呢?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可是不想好好學?哼!伸手!”
“伸手?做什么?”洛玉塵停住動作,涼涼地看著金媽媽。
“學習不認真,先打手板五下,然后接著再練,若是一個時辰都練不成,就打十下。”金媽媽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哦?打手板?你敢打我?你就不怕祖母知道了發作你?”
“老太太既然將此事交給老奴,老奴就能打,這也是為了姑娘好。老太太自是不會怪罪的。”
“金媽媽,我們姑娘還小呢,以前又沒學過。剛開始慢些也是難免的。還請媽媽手下留情啊!”在旁看了半晌的謝媽媽連忙上前拉住金媽媽的手,向金媽媽求情道。
“謝媽媽說的什么話?老太太既然將此事交予了老奴,老奴自是要盡心的。這樣做也是為了姑娘好,免得日后出了門子丟了府里的臉面。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地也不懂規矩了?!”金媽媽一把推開謝媽媽的手,冷冰冰道。
“若是論起規矩,咱們小姐是主子,媽媽不過是個奴才。只有主子教訓奴才,哪有奴才責打主子的理兒?”水蓮見小姐要挨打,情急之下大聲道。
“大膽!我這是奉了老太太的命,管教小姐,哪里有你這個小丫頭多嘴的余地。這落霞居可是沒有規矩尊卑了,連個小丫頭也敢向管教媽媽高聲了?!若是小姐管不了,看來只有老奴來幫小姐管教一二了。”說著揮手就要掌水蓮的嘴。
“住手!”洛玉塵上前攔住金媽媽的去路,盯著她的眼睛,陰陰地道,“這里是落霞居,不是旁的地方,容不得誰來吆喝。若是說起規矩來,我就是這里的規矩,我的丫頭誰敢動一個手指頭,我定讓她后悔來這一遭!”
金媽媽看著眼前小姑娘那冰冷的眸子,突然有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嗓子眼一陣發干,但仍強硬地道:“老奴來此管教小姐,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沒想到竟有人不將老太太放在眼里。老奴如此也是為了府里的臉面,沒成想反倒落個沒臉。也罷!這一輩子的臉面就丟在這里,老奴這就回老宅子去。”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洛玉塵向旁邊房門邊站著的水紋使了個顏色,水紋會意,回身關上了房門。
金媽媽心中一驚,回首戒備地看向洛玉塵道:“姑娘這是何意?”
“金媽媽既然來了,還未完成祖母交待的差事,哪能就走呢?既然金媽媽執意要打板子,那就……打好了。”
謝媽媽聞言,還要開口再說,便被洛玉塵攔住了,“謝媽媽,不要求她,我沒事的,你去歇著吧。”轉頭將手伸向金媽媽道,“你可是一定要打?你可不要后悔呀!”言罷暗自將一絲天劫神雷運于掌心,面上綻開了一絲微笑。
看著洛玉塵臉上的笑容,金媽媽不禁有些猶豫,總覺得這笑容背后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隱藏著。再看看伸在自己面前,白嫩嫩的小手兒,又覺不出有什么問題。仔細想想,她也不可能玩兒什么花活,便舉起了手中的板子,重重地落了下去。謝媽媽不忍再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啊——”一聲慘叫響起。
謝媽媽心痛地顫抖了一下,連忙睜開眼睛,沖上前拉起小姐的手,焦急地問道:“小姐,你怎么樣?快讓媽媽看看。”
咦?沒有想象中高高腫起的血檁子,小手兒依舊是白白嫩嫩的。
“我沒事,媽媽不用擔心。”洛玉塵微笑著對謝媽媽道,“不過,金媽媽好像有點不妥當呢!”
謝媽媽猛一回頭,才發現金媽媽已經躺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頭發根根倒豎,翻著白眼兒。
“啊!這……這是怎么了?怎……怎么成了這付模樣?”謝媽媽看著金媽媽的慘狀囁囁道。
“我也不知道,估摸著是金媽媽有什么隱疾,忽然之間發作了吧!唉~~這歲數大了,終是不成了,該榮養就不能太過勞累了。”洛玉塵吩咐了丫頭將金媽媽抬起,送到耳房歇下。
“這……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先請個大夫來給看看啊?”謝媽媽擔心道。
“不用!金媽媽沒事的,就讓她先歇著吧。”洛玉塵輕松地坐在案旁的椅子上,“大家各自當好自己的差即可,不必擔心,一切自有我來擔當。”
眾人聞言,相互望了一眼,低頭稱“是”,遂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