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吵了起來,阿斯麗晃了晃腦袋,看看阿荷又看看樹羽,聽到他們說話語速這么快自己都反應不過來,覺得好厲害。
“哎呀!”樹羽原本想簡潔有力地表達事情發生的經過,沒想到越描越黑,開始手腳并用,走過去指著浴室說,“不,不是,是我借用了浴室給她洗澡,然后她想感謝我,才……才抱了我一下!”說到后面,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扯談,但事實就是這么莫名其妙地發生了。
阿荷對樹羽這個人再熟悉不過了,他肯定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以他的思維,要編也不該編個如此荒唐的故事,而且對方還是個如此稚嫩的小女孩。
阿荷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是女方主動的。
于是,她開始轉移攻擊目標,“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怎么能跟陌生男人共處一室,而且還借用陌生男人的浴室!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
阿斯麗不明白這個陌生的女子為什么指責自己,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樹羽嘆了口氣,“完了,又開始了,阿荷,我……還是你來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剛才又是怎么一回事?”對于這些問題,樹羽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只是將剛才的情況跟阿荷描述了一遍,最后得出來的結論便是,他們對眼前的這位女子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她叫阿斯麗。
“等等,我好像在天書上看過這種樣子的小人,叫什么來著?”阿荷圍繞著阿斯麗轉了一圈,阿斯麗害羞地躲到了樹羽的身后,抖了抖她那獨有的耳朵,“啊!我知道了!”阿荷似乎想到了什么,馬上調低音量,“你是花精靈,對不對?”
根據《玄女天書》的描述,花精靈,個子嬌小,一對尖而長的耳朵,性格害羞感性,神經敏感易怒,說話聲小,專以花果為食。
阿斯麗滴著黃豆般大的眼淚點了點頭,那嬌羞委屈的模樣著實讓人憐惜。
“好了哦,不哭了,不哭了。阿斯麗過來,讓我抱抱你。”阿荷像個保姆般哄著對方,樹羽看著她那熟練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阿荷瞥了他一眼。
在阿荷的安撫下,阿斯麗慢慢停止啜泣,像個乖寶寶在阿荷的懷里睡著了,阿荷輕輕地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真沒想到自己帶起孩子來也是像模像樣的,阿荷看著甜睡的阿斯麗捏了一把汗。
“想不到你對照顧孩子也有一手,以后肯定會是個好媽媽的。”聽到樹羽調侃自己,阿荷做了一個要‘噓’的手勢,小聲的回應,“不要吵醒她,我們出去說話。”
跟樹羽還沒聊上幾句,就遠遠聽到土豪嫻的大嗓門,“剛才就是喝得不痛快,憋死我了,回宿舍我們要來個不醉不休!”
土豪嫻開心得朝宿舍跑去,被阿荷攔住了,“小嫻,小點聲。里面……”
沒想到攔住了土豪嫻,卻攔不住后面的瘋子跟陳北,她們倆明顯是喝醉了,不由分說地推開了擋在門前的樹羽,瘋子更是興奮得高舉起手中的酒菜高呼,“姐妹們,喝起來,吃起來,我們的狂歡夜開始了!”陳北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一旁熱烈地鼓掌。
完了,阿荷跟樹羽此時不敢再往下看,他們該做的都已經盡力了。
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喊聲就此拉開序幕,電腦臺上插在花瓶里的鮮花霎時間飛舞起來,一陣旋風過后變成了枯枝爛葉,花朵也隨之凋謝,花瓣散落一地。
此情此景,把瘋子跟土豪嫻她們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陳北透過這響亮的哭聲扯開嗓門問阿荷,“阿荷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荷雙手抱著頭,大聲對著陳北的耳朵喊,“你們還好意思問!”她不想再跟陳北說這些有的沒的,爬上床去,安撫床上的阿斯麗。
沒想到,此時的阿斯麗像換了個人似的,長長的頭發掩埋住整張臉,怒氣沖沖地站在床上,還未等阿荷靠近自己,她一氣之下將阿荷從床上彈出,還好阿荷反應迅速,并沒有受傷。
宿舍里全部的物品都開始抖動起來,柜子里的東西全部散落一地,瘋子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酒瓶一一被震碎,五顏六色的酒流了一地,阿荷看到這里忍不住了,“阿斯麗,夠了!你不可以再耍小孩子脾氣,繼續任性下去了。”
這時,床體開始搖晃,阿斯麗身上的能量更大了,床上的蚊帳被吹開,陳北她們可以看到她的樣貌,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有著如此巨大的能量。
此時,黎詩嵐回來了,抽出一張符紙將她定住,并望向阿荷說,“快,使用你的金符筆,我這張符只能暫時壓制住她。”
阿荷記得金符筆就放在自己的書柜最上一層,現在被阿斯麗這么一搞,宿舍一團亂,金符筆完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陳北她們見狀也幫著阿荷一起找。
黎詩嵐這張符紙果然壓制不了這個正在發怒的花精靈,她用力量拾起地上的玻璃酒瓶,這一塊塊的玻璃碎片正要飛向土豪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阿荷找到了金符筆,她對著空氣畫了一道金符,然后用內力推向阿斯麗,阿斯麗整個人都被什么東西牽扯住了一樣,不得動彈。
而那其中的一片玻璃碎片輕輕地飛過土豪嫻的手臂,隨著一滴滴鮮血掉落在地上。土豪嫻被這鮮紅的血嚇得清醒了不少,忍住疼痛沒敢叫出聲來,黎詩嵐連忙過來幫她包扎。
阿斯麗年紀還小,在這掙扎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的精力,不一會兒就全身發軟攤在了床上。
阿荷連忙跑過去,將她面上的頭發撥開,望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阿斯麗,你最乖了,我們都愛你,快睡覺吧……”
這下,阿斯麗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阿荷放低音量跟大家解釋,還要跟大伙收拾眼前的殘局。黎詩嵐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也有責任,罰土豪嫻她們幾個在幽南都禁酒,只能在學習釀制藥酒的時候酌一小口。
土豪嫻她們終于深刻體會到‘樂極生悲’的意思,郁悶得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還不能發出聲音抱怨,恐怕要憋出內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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