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玩過家家啊!看招!”陳北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從招式上看,是招招緊逼,直取對方性命。這旁人看不出其中的奧妙,只有歐千士能知曉陳北的用心,這就好比打羽毛球時對手作出的假動作,看上去是用力扣球,實際上卻是輕輕放前網。這二者的區別在于前者會被觀眾發現,而巫術斗法則不易被觀眾發現。
歐千士也配合著陳北,撂狠話回應道,“哼!我看你弱小女子一枚,想讓讓你而已!沒想到這么不識抬舉,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堆粉末,這紫色的粉末一出,空氣內都彌漫著濃濃的花香。他們倆個人被這一團紫色的煙霧籠罩著,旁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一些巫術等級較低的家伙,例如瘋子跟張樂安,直接進入昏睡狀態。
“這下好了,我們也不用演戲了!看你剛才耍狠無情的樣子,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我們只需要制造點打斗的聲音,偶爾發出這么一兩句廝殺的聲音即可……”歐千士走到陳北身旁,一手搭在陳北的肩上,自從上次一別,好久都沒有跟她好好說句話了。
陳北扭頭就走,讓對方撲了個空,還對他粗聲粗氣地說,“我都忘了你是調香高手!你早該放你的迷香啊,害我在這里賣力地演戲,消耗了不少體力。對了,你這個迷香能堅持多久?打了這么久,我都快渴死了……”說完,她便從口袋里掏出兩瓶酸奶,遞給歐千士一瓶;另一瓶自己揭開蓋,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對方接過酸奶,笑嘻嘻地說,“我錯了,白白……人家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嘛,哪里還記得這么多。要不是你下猛藥提醒,估計我還沒回過神來。原來你喜歡喝酸奶啊,以后我每天幫你買去……”
陳北假裝要搶對方的酸奶,似笑非笑地說,“你這個人說話怎么總是這么沒營養,你喝再多的酸奶也補不了你的嘴貧!”
歐千士牢牢將酸奶抱在懷中,這可是白白送給他的,在他眼中是千金難換的,“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喝奶!”他將酸奶揭開一個小口,慢慢品嘗,好像這是什么名貴的補品一般。
“這個迷香能持續個二十分鐘,夠我們吃喝拉撒談情說愛的了。”他見陳北瞪了自己一眼,不敢再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便關心起陳北這些日子是怎么度過的。
當陳北說起在幽南都上課,遇到日尚這些發生在司倫偷襲幽南都之前的事情時,歐千士并不感興趣,在一旁隨便應付著,“嗯嗯,日尚發現了你的胎記嘛,你還參加了‘嶼我同行’的比賽……”
“不,是‘嶼你……同行’。”陳北說著說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歐千士忙點頭道,“對,對,是我記錯了。”
“記錯了?你怎么知道我這么多事情的?你是不是想說,是寧寂告訴你的?你居然派他跟蹤我!”陳北剛才的笑意全無,她生起氣來的樣子,讓歐千士感到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了。
他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是寧寂后來告訴我的。他知道我在意你,所以才會說起這些事情……”
陳北可不是這么好忽悠的,雖然她聲音不大,威力卻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分析得頭頭是道,“你說謊!寧寂在幽南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他怎么可能有閑功夫留意我!要留意也該留意土豪嫻,你說不說真話?不說的話,我們現在就來打一架!”
“白白,你真是太聰明了,我一說謊就被你給識破了!我只是想說個善意的謊言而已。你別生氣,我說實話還不行嗎?!寧寂是我派去的,他本來已經被逐出了黑域禁殿,是我找他回來的。因為……我放心不下你,想知道你的近況……所以……對不起!”歐千士越說越小聲,對于這次幽南都的百姓無辜枉死,他知道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是因為他的一己私欲,他都要無顏見對方了。
“你……你怎么這么傻!就為了我區區一個,你知不知道幽南都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你破壞了多少幸福的家庭!你讓多少對青年男女從此陰陽兩隔……”陳北越說越激動,雙手拳頭緊握不住地顫抖。
他不忍心讓對方傷心難過,握著她的雙手說,“白白,那你要我怎么做吧?你要殺了我為他們報仇也行,我在臨死前親你一下,行嗎?”
歐千士果然是個泡妞高手,連陳北也被他哄得由怒變樂,“你想得美!那我寧愿讓你活著,你想想怎樣為你的罪行贖罪吧!就罰你每天做十件好事,不許偷懶!我沒說停,你就要永遠做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要監督我一輩子啰!我愿意,我愿意,十萬個我愿意……”歐千士笑得合不攏嘴,好像變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這家伙每次出現,都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陳北再聰明遇到愛情也變得迷糊起來,他到底是真情還是做戲呢,還是說他對每個漂亮的女人都一個樣?陳北不敢再想,還是辦正事要緊,“你……真是每時每刻都想著占我便宜!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把手指伸出來。”
“為什么要伸手指啊?伸手臂行不行?”歐千士做擁抱狀,陳北奸詐地笑了笑,“這可是你說的哦!這樣也是可以的!”她將酸奶瓶摔在地上,碎片在空中互相碰撞,發出打斗的聲音,她用手指輕輕一揮,其中的一塊玻璃片便在歐千士的手臂上劃了一道。
“哎呀!”歐千士的一聲慘叫,伴隨著煙霧消散,他將血涂抹在嘴邊,趴在地上,一副傷勢慘重的樣子。
陳北昂首挺胸地回到幽南都的隊伍之中,她跟阿荷緊緊抱在了一起,阿荷小聲說道,“難為你們啦,演得很逼真!”,對方則回應道,“沒什么,小事一樁!”
閣盧看到歐千士慘敗而歸,氣得兩條濃眉皺到了一起,握著他的蛇杖不停地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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