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妖嬈有些不愿的一皺眉頭,扭捏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同意,在外人的眼中,她算是也在某種程度上懼怕宣王,“既然王爺愛護,那我也沒有什么可說,我可以不去找皇后娘娘,但活罪難饒,杖擊十,林嫣然,你可有異議?”
“謝王妃開恩。”林嫣然連忙磕頭,接著俯身的機會掩去了眸子里那抹徹骨的恨意。
“林嫣晴,你呢?”蘇妖嬈冰冷的眸光落在了瑟瑟發抖的女人身上,心中暗自搖頭,這個女人比起林嫣然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妾身,妾身不敢有異議。”林嫣晴面色慘白,一個側妃人家說要罷免就罷免,她只是一個妾室,用不著請示皇后,就可以輕易的將她逐出王府,與這相比,二十杖責算是輕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都退下吧。”蘇妖嬈下巴微抬。
“妾身告退。”一群人連忙行禮,幸災樂禍的過來,如今卻是巴不得離這位王妃遠遠的。
只是轉瞬,熱鬧的院子就恢復了一片寂靜。蘇妖嬈吐出一口氣,揉了揉白皙的臉頰,“如何?”眉梢一挑,面帶得意。
“你還真的要罷免林嫣然的側妃之職不可嗎?”楚琉澈無語的看著她。
“如果你不阻攔自然是真的,但同不同意就是皇后的事情了。”蘇妖嬈一聳肩,幾步邁到了他伸手,白嫩的手一伸,“拿來。”
“拿什么?”
“報酬哇,我幫你解決你府中之事,難道還能做白工不成?堂堂的宣王爺這么天真么?更何況,名義上你也是我的夫君,給夫人一點家用不行么?”蘇妖嬈不滿的嘟著嘴,如此光明正大就能來錢,她能錯過就不是蘇妖嬈了。
楚琉澈臉色黑了黑,“自己去賬房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做事可以,留些分寸,太過了恐怕會為自己招惹麻煩。”
話落,也不管蘇妖嬈是什么反應,自己轉身離開。
蘇妖嬈愣了愣,然后紅唇一揚,“算你還有些良心,知道利用了本小姐還為本小姐著想。”
“王爺對公主真好。”椰子艷羨的說道。
蘇妖嬈聞言,眸子暗了暗,“椰子,這人世間,也不過就是利用被利用之說,他好心提醒我,是因為他不想心中有虧。”她頓了頓,吐出一口濁氣,“椰子,你莫要叛我!”低低的聲音混雜在了風中,椰子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抬頭,然后瞬間將自己的表情收攏。
“公主說什么?”小臉兒上一片迷糊。
“沒什么,出去轉轉。”蘇妖嬈搖搖頭,去賬房取了銀子還有銀票,揣在懷里就從側門走了出去。
走出了宣王府所在的街道,喧嚷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蘇妖嬈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椰子,你知道哪兒有賭坊嗎?”
“不知道。”椰子搖搖頭,一臉緊張的拽住了蘇妖嬈的衣袖,“公主,你找賭坊……做什么?”
“賭坊,當然是要賭了,不然我還能做什么。”蘇妖嬈好笑的拂開了她的手,取出了十兩銀子放在了她的手中,“自己去玩兒,記得不要跑丟,就那家悅來酒樓好了,誰先玩兒夠了就在那里等著。”
椰子面帶為難,過了幾秒鐘方才點了點頭,“公主小心。”自家公主做出的決定從來都容不得她質疑,與此在這里分辨,倒不如乖乖聽話,早點逛完了早點回王府。
“你也一樣。”蘇妖嬈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混進了人群之中,賭坊處處可見,即使不用問人她也一樣能夠找到。
王府之中,寬敞的樓閣之內,三個年輕人或坐或站或躺,秋風拂過,薄紗輕動,好不愜意。
“琉澈,你家王妃如何?今天消息可是傳遍了啊,洞房之日少喝酒,免得如同宣王一樣將臉盆當成了茶杯。”面色稍黑的年輕人靠在了樓閣的柱子上,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劍眉星目,一身勁裝不像是富家公子哥,倒如同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
“很不錯,不愧刁蠻之名。”楚琉澈坐在石凳上,撐著下巴,眸子里帶著不明的意味,“功夫很好,以后有的玩兒了。”
“宣王爺,紅鸞星動哦。”躺在了樓閣的軟榻上的男人將蓋在臉上的書拿了下來,面容略帶些蒼白,即使他在扯唇微笑,也透著一股子的虛弱味道。
“文星又在夜觀天象了?”膚色略黑的男子調笑了一聲,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只是眨眼之間就跨過了數米的距離,彎腰湊近了男人的臉龐,“那你瞅瞅我的紅鸞星什么時候會動?”
“滾蛋。”文星笑罵一聲,伸手將他推開,“你趙景翰什么時候會關心你的另一半了?”他撐起了身體,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的搭在了膝蓋上,“琉澈,你可有意?”
“你敢有意么?”楚琉澈側身望著這位虛弱文人,“你那算命八卦之術對我可真有用?我是逍遙王爺,又有什么名聲?”
“帝王之相不似假,只看人心如何。”文星灑然一笑,撩起了衣袍,挽起了衣袖,“倘若你想擺脫**之名,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公子**,世無雙!
這在金陵城舉世聞名的**之人,若宣王爺敢認第一就無人敢認第二,金陵大大小小的煙花之地,幾乎都有這位宣王駐足之處,甚至在以前還為了一個花魁與人大打出手,那次陛下震怒,勒令他在軍營之中做了一個月的小卒子,后來雖然他的行為有所收斂,但那煙花之地還是經常看到他出沒。
“為何要擺脫?”楚琉澈托著下巴,神色玩味,做出了一副虛弱的模樣,“文人多**,我飽讀詩書,滿腹經綸,難不成還不能**一把了?”
“裝給誰看!”趙景翰笑罵一聲,伸手撈起了文星腿上的書就朝著他的臉砸了過去,楚琉澈嘴角含笑,如玉般的右手快速的抬起,手指看似隨意的拍打在了書上,那卷書又原封不動的飛了回去。
“裝給想看的人看。”收回了抬起了手,起身看著樓下的一片蕭瑟,“深秋了,快要入冬了吧。”
“只可惜秋獵你沒有趕上,不然哪有太子耍威風的機會。”趙景翰憤憤不平,“我的王爺,你打算隱忍到何時?”
“終有窮盡時。”楚琉澈語義不明,“去喝酒,誰去?”
“我家里的老太爺會將我的腿打斷。”文星無奈的起身。
趙景翰也耷拉著腦袋,“我可不想去,脂粉味兒那么的濃,也虧得你能夠受得住。我還是去賭坊轉一下,看一看有沒有什么好玩兒的事情。”
“那就此別過,大家各回各家吧。”楚琉澈點點頭,“冷天,送文公子回去。”
話音剛落,空蕩蕩的亭子里憑空出現了一道影子,面色冷然的少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文公子。”
對于他神出鬼沒的本事,幾人都已經習慣也不覺得什么大驚小怪,唯獨趙景翰瞅著冷天的眸子里露出了絲絲的狂熱,文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了冷天的手腕,“快走。”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告辭。”趙景翰感覺有些無味,一撩衣袍,從樓閣下躍下,如同偏飛的鳥兒一般,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王府之中。
“紅鸞星動。”楚琉澈看著天邊的白云,薄唇微揚,“那個女人可不是安心之人。”
身形飄飛,淡藍的衣擺隨風而動,涼風拂面,宛如那日他初見她之時,紅裙翻飛,豈是一個美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