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肋骨下方的兩側(cè),突然產(chǎn)生了陣陣劇痛,就像是他的肌肉被直接扯裂,佐列毫無防抗之力的就摔倒在地。
噗!
像是絹帛被剪刀剪開,佐列看到他的皮膚裂開了兩道口子,隨后從腎臟所在的部位,直接鉆出了兩條觸手。通體粉紅,冒著白煙,似乎是因為才剛長出,所以只有一尺長。
兩條觸手輕輕扭動著,看的佐列心中難掩驚愕。
他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恐慌感,只因為這兩條觸手盡管突然長出,并且太過詭異,但佐列能夠隨意的控制這兩條觸手,就仿佛他是多了兩條新的“手臂”一樣。
觸手撐著地面,佐列緩緩坐了起來,他開始控制著兩條觸手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以適應(yīng)自己新的身體部位。漸漸地,一條觸手卷住了那柄菜刀,然后在“刷”得一聲中,將菜刀斬成了一道刀光,直接劈穿了長椅,才被木制的結(jié)構(gòu)卡住。
“至少相當(dāng)于一名業(yè)余三段武者的力量了。”
佐列微微瞇眼,這觸手的力量讓他滿意,盡管他這幅姿態(tài)有點像血腥怪物,可一旦面臨生死危機,這兩條觸手偷襲下,可以讓他在瞬間翻盤。
“不過,以后要注意著自己的穿著打扮了。”
從地上起來,佐列看了一眼狼藉的屋內(nèi),苦笑了下后,換身大衣,將菜刀藏在大衣兜里,就推門走了出去。
他特意將頭上的帽子壓低,往平日里極少去的一個方向走去。
沒多久后,佐列嘴角便勾起了一絲略顯陰冷的笑容,“果然沒錯,就是在這個方位。”
在觸手長出來后,他就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了一種古怪感應(yīng),就仿佛是他的腦袋里多了根天線,正在接收從虛空中傳來的信號。
而隨著他不斷朝著“信號源”走去,那一絲絲感應(yīng),終于在他腦海里匯攏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
過來……我的奴……仆……你的主人……召喚你……
佐列裝作失神一般,模仿著“活死人”的動作,繼續(xù)朝前蹣跚而去。他不知道真正的“召喚奴仆”該是什么樣,不過想來“活死人”那樣的,也該有點相似度。
前面是一個陰暗的死胡同,越是往里走就越狹小。
跌跌撞撞的走進去,從死胡同里,就傳出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那是兩條長長的觸手,扎在墻壁上,緩慢前行著。
還有兩根觸手,不過被斬斷了,只能盡力輔助那兩根觸手爬行。
突然,剛出現(xiàn)在佐列視野中的腎不動了。
五分熟的形體上,不斷散發(fā)出陣陣帶著孜然味的肉香,輕輕晃了晃,這一刻,仿佛是從腎上長出了一對眼睛。
“嚎!”
一聲壓抑的咆哮,一根觸手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佐列抽去。
佐列沒想到這只腎怪物居然識破了他,不過他在瞬間也動了,沒有猶豫的用刀劃破自己的手臂,讓刀刃沾上自己的血液。業(yè)余五段的身手,在同一時刻爆發(fā),強行改變自己前行的方位,借著墻壁上的力量,一陣刀光在眨眼間閃過。
啪!
一段觸手落地。
身形墜落下去,佐列卻是好不停留,他所練的武技,在他晉升五段后,戰(zhàn)斗起來更加狂暴了,手中菜刀在墻壁上劃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同時若閃光一般,斬在了那腎怪物最后的一根觸手上。
砰!
只是這一次,卻是沒能斬斷這根觸手,只能讓刀刃切進去半公分。
佐列眼角余光一掃,不由低罵出聲:“該死!”
刀刃上沾著的血跡早在摩擦墻壁的時候,給磨走了。這讓佐列明白自己的血液對這只腎怪物的傷害有多大了,同時也肯定了這只腎怪物的可怕。
而下一刻,從觸手上傳遞過來的沛然巨力,也印證著他的推測。
佐列直接被掀飛了,滾地葫蘆一樣的,被甩出了五六公尺遠,才在與地面的劇烈摩擦中停下來。只是代價是身上的大衣背部,直接給磨穿了,皮膚火辣辣的疼。
“骯臟的爬蟲,你這是找死。”
佐列怒不可遏,他再次用自己的鮮血擦滿刀刃,疾奔過去一個猛跳,借著墻壁的力量再次攀升,一個回轉(zhuǎn),雙手持刀,自上而下,狠狠劈下去。
腎怪物在瞬間就逃了,三條缺了一大半的觸手還在拼命揮動著,想要將佐列的去勢給攔下來。
只是這一套“健身拳法”的霸道性,再次展露了出來。
轟!
墻壁破碎,留下了一個腳印。佐列在半空中一個回旋,猶如一只叢林中的金剛猿王,咆哮著沖下去。
砰!
觸手被再度斬斷。
砰!
菜刀砍進了腎本體之中,余力更是直接將它沖撞出了老遠,撞在死胡同的墻壁上,印出一個如蜘蛛紋一般的裂痕,才摔落下去。
“嚎!”
腎被砍入菜刀的地方,正不斷的傳出消融聲,但很快白煙就不再冒出,而整柄菜刀也溶解成了一灘黑色的汁水。
咔咔咔!
被佐列斬斷的觸手在瘋狂扭動中,快速恢復(fù)著,數(shù)秒鐘的時間內(nèi)就恢復(fù)了原樣。甚至觸手的外表上,還長出了一根根猶如骨刺一樣的倒鉤。
佐列瞳孔一縮,他不由退后一步,心中有了退意。
只是,很奇怪的是,腎怪物這次卻沒有出動攻擊,而是發(fā)出了一陣好像無意識的嘶啞聲音。就像是壞了的收音機,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然而在佐列腦海中,那種詭異的“信號感”卻是越來越強烈,最終嘶嘶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潤的中年男子嗓音。
“佐列先生,下午好。我是19號血腥遺種。首先我對您突然的襲擊,表示抱歉。然后,我的提議是,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佐列驚疑不定,但他眼中卻是露出了兇光,“你這骯臟的爬蟲,也配我和罷手?”
“噢,請不要這樣,佐列先生……好吧,我明白了,您這是處在奧武意境的狀態(tài)下,我剛好知道一種讓您冷靜下來的方法。”
腎怪物像是自言自語著,就甩了甩觸手,頓時一個虛幻不成形的黑色光環(huán)飛出,散化成一股略顯黑色冷風(fēng),吹過佐列臉頰。
頓時,佐列眨了下眼,眸間的兇光隨之暗淡下去。
“這是清醒之風(fēng)。佐列先生,作為一名游離在祖土之外的門徒,我想您一定不知道你這門奧武的后遺癥,傳你的人絕對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