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男人房間,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咦,地毯換了?之前好像是淡藍色的吧,進來的時候覺得這顏色很漂亮看著很是舒服,所以多看了幾眼,有種大海的清新,又有種天空的舒爽,現在變成了白色,雖然很整潔的樣子,但總覺得很單調,冷清。
門外有說話聲隱約傳來,朱娸輕手輕腳挪到門邊伸長耳朵偷聽。
“把床換掉,臟,樓下地毯也換了,所有東西,所有角落清理干凈,消毒。做仔細咯,不然揍你們。“這是美少年的聲音,打掃消毒她只當他有潔癖,她在意的只有一個字:臟。這一個字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他是什么意思,是說自己很臟嗎?責怪自己弄臟了他的被子他的地毯他家的一切嗎?既然嫌她臟,那又何必如此對她?他以為是她自己想來這個地方的嗎?他怎么可以對別人實施著惡行卻還心安理得的指責被害者。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嗎?憑什么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憑什么他貶低自己?明明受傷的是她,現在卻說得好像是她死纏爛打非要來一樣。朱娸心里特別難過,更多的是從心里涌出的憤怒,因為那個人渣的出言不遜,因為那個jian,人的自以為是,因為那個禽,獸的不尊重。
“是是是,少爺,我們一定會辦好的。“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自開著的門口傳入,朱娸早已經不想再聽,聽到那一個臟字就足夠了??粗怯行┝鑱y的藍色大床,朱娸自嘲的勾起唇角。呵呵,竟然嫌她臟,呵!真是可笑。繼而唇角的弧度擴大,朱娸跨上去,泄憤似的在上面拼命踩跳,然后將被子枕頭全踢到地上。讓你罵,讓你不尊重別人,踩塌你窩,踢爛你被子,讓你嘴賤。抬頭看了看大大落地窗外的景色,朱娸解氣地從上面跳下來,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哼,這就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讓你不積口德。然后頭也不回氣勢洶洶的往樓下走去。
“飯菜都冷了,你是出國洗漱嗎?“樓下,美少年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桌子上搭著大長腿。見朱娸下樓就站起來往餐桌走,走了幾步發現朱娸沒跟上去,扭頭卻見她一直盯著自己。
朱娸一下子搞不清楚狀況,這是幾個意思,不是嫌棄她臟嗎?還請吃飯?就不怕自己臟了他的碗筷?就不怕一不小心染上個艾滋梅毒乙肝什么的?這貨肯定有問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不定吃飽養肥了就把她丟出去喂狼,很多電視小說上不都是這樣的故事情節嗎?美男誠可貴,金錢價更高,若為小命故,二者皆可拋。這絕對是人生真理,這鴻門宴雖然豐盛,但她還是保命要緊,一個字:撤。
“你走錯方向了,這邊。”看著一臉我什么都沒聽到只往門口走的朱娸,美少年柔聲提醒。剛才有一剎那,他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憤怒,又好像是不屑一顧,嗯?怎么說呢,總之就是讓他很不舒服的眼神,很少有人的眼神會讓他不舒服,一般只有他讓別人不舒服的份。這個全身上下看著沒有絲毫優點的女人,好像還有點意思。
朱娸看著嘴角有些陰惻冷笑的某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極不情愿的走過去端起了碗,她將他當成了這米飯,咬死他,咬死他。表面淡然的她,內心其實早就翻江倒海,將對面的美少年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恨不得此刻嘴里咀嚼的就是那美少年。越咬越起勁兒,眼里的兇光便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
美少年見她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禁勾起唇角。想必剛才他們在房門外的對話她是聽到了吧!不然也不會這樣咬牙切齒,既然聽到了,她還能裝得如此淡定的在這里吃飯,她是想纏著他?畢竟像他這樣的貴公子,想要傍上他的女人可是數不勝數?;蛟S她也是,說不定還是心機深沉的女人呢!如此一想,美少年眸光不禁冷了幾分。
也是現在朱娸不知道美少年在想什么,要是朱娸知道的話就直接將盤子扣他臉上了,然后破口大罵,有可能再外加兩腳。
“你是不是在飯菜里下毒了?”朱娸含著一口飯,惡狠狠的瞪著對面大口喝牛奶的男人。
“哼,你在家不也是早上都吃飯的嗎?好心當做驢肝肺!愛吃不吃。”貝厲軒翻了個白眼,將最后一口面包使勁塞嘴里拿起空杯子就走了。
朱娸不甘示弱的冷哼了回去,快速填飽肚子,她真的是不想和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待在一起,總覺得呆久了會折壽。
“大少爺?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吧?”朱娸皮笑肉不笑,語氣里全是無法隱藏的咬牙切齒。
美少年只是瞟了她一眼,起身出了家門,朱娸立馬跟了上去,不跟緊的話,她怕又會被鎖在在破房子了啊,等到了外面,天寬地廣的,往哪跑都成,離得越遠越好。
電梯狹小的空間充滿怪異的氛圍,美少年氣場強大,壓得朱娸透不過氣,至少朱娸是這樣認為的。多希望快點到一樓或是中間進來幾個人,哪怕是一個也好,可是,半個都沒有。電梯門一開,朱娸就沖了出去,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禽,獸呆一起。其實沖出去只是朱娸自己以為,因為她跨出第一步時,就已經被美少年拽住了手腕。
“放手?!爸鞀萦行饧睌模Z氣難免有些不耐,眉頭也皺了起來。甩,甩不開,掰,掰不動。朱娸只有睜大眼睛瞪著他。
“別忘了你是我的俘虜,沒我允許,你能逃得了?!“貝厲軒彎著嘴角,一絲殘忍的弧度。朱娸心中怒火乍現。
“憑什么?我沒招你惹你,憑什么侮辱我罵我囚禁我?“朱娸怒火“噌噌噌“往上冒,她不哭不鬧不要他負責,不糾纏不索賠不告他,她只想息事寧人,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他想怎樣,他還想怎樣?朱娸越想越火,一雙眼睛就像要噴火一樣,死死盯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美少年。蒼天啊,大地啊,她是招誰惹誰了,怎么遇上這么一個神經病。
“你混蛋,壞蛋,王八蛋,你就是個禽,獸,變態,嗚嗚嗚嗚......“朱娸原本的憤怒變成了委屈,說著說著就哭了。
面對突然間開閘泄洪的朱娸,美少年瞬間風中凌亂。他最討厭女人哭,一是煩,二是他沒有哄女人的經驗啊,都是女人陪著笑臉貼上來,他哪有機會獲得那個經驗。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張著嘴,閉著眼眼,仰頭大哭的女人,他竟然覺得有些慌亂無奈,還有那么一絲好笑,這女人哭起來還真是丑,丑萌丑萌的。罵他的話,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就變成禽,獸了,他也沒把她怎么樣啊!難不成在夢里就怎么樣了?
“不哭?!懊郎倌晔肿銦o措,七手八腳的給朱娸擦眼淚,可是卻怎么也擦不完,看著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還真有些心疼啊?;艁y中美少年一把將她摟進懷里,那一瞬,朱娸愣住了,美少年自己也愣住,他不是最討厭女人哭么?現在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貝厲軒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摟著朱娸。朱娸也隨他摟著,只管哭,而且越哭越大聲,順勢將疑是鼻涕眼淚的東西擦在對方身上,這也是他應該付出的小小的代價。
這都快十分鐘了,這女人怎么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呢?這也太能哭了吧!他腳站麻囖。幸好沒人看到,不然臉都丟沒了??粗鞀輦挠^的皺在一起的小臉,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好像是有些過分了,可是也不至于過分到哭成這樣吧。要是知道某人擦了一下不明物體在他昂貴的衣服上,估計他絕對會不帶一絲憐憫的殺了朱娸。
“女人,閉嘴,不然就不準走。“貝厲軒終于不耐煩了,朱娸一聽立馬只是抽抽答答的哽咽。貝厲軒無語望蒼天,這女人.....哎~,他竟然有種無力感。
“沒,沒沒哭,了,我,我我走了。以后,以后,各,各,各不相,相干。“朱娸艱難的說完一句話,轉身就走,隨手扒開因天氣和情緒激動而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呼~,她終于可以走了。
“哎~誰說你現在可以走了,今晚有個聚會?!耙娭鞀莺舫鲆豢跐釟?,扭頭就要走,貝厲軒連忙叫住她。
“聚會結束,一拍兩散,永不相見。“朱娸說話順溜了許多,急忙和眼前這個危險人物劃清界限。
貝厲軒望著眼前這個急于和自己撇清關系的女人,眸子陰晴不定,她到底是真不在乎,還是欲擒故縱?不過,呵呵,管她呢?她只是一個玩具而已,雖然,新鮮了一點,但何必深思,他們不過是逢場作戲一時興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