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花香的竹林里,一個竹制的清新小樓,某一間小屋里躺著一位臉色慘白的傷重少女。病榻前白胡子老頭滿臉的慈祥:“丫頭,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傷的這么重?”
少女失落受傷的眼神里有著太多的驚恐:“老爺爺,我這是在哪?”
“你從懸崖上掉下來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你不記得了?”
老頭把熬好的湯藥放在少女手邊,少女并沒有接過藥碗,卻一臉詫異的問:“您是說我沒死?”
只見老頭微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少女卻依舊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私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背,頓時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才相信自己還活著。
曾經(jīng)不愉快的記憶,讓少女的額頭漸漸出現(xiàn)了豆大的汗珠,委屈的淚水從清澈的眸子里流出來,打濕了眼角的發(fā)絲。
看著她這副模樣,老頭終是不忍,和風(fēng)細(xì)雨的講述了一個事實(shí),“是,你沒事。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難逃一死。”
只是這樣的事實(shí)無非是更清楚的告訴少女,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來沒有死,只是在閻王殿里走了一遭,她是不是該慶幸老天給了自己重生的機(jī)會?
“老爺爺謝謝您救了我,冷禪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老爺爺成全。”說著就要給老頭行禮,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老頭站著也不扶她,看著她臉色慘白的倒在面前,嘴角微微上揚(yáng):“丫頭,你是想告訴我你無家可歸要留在這兒?”丫頭的臉慢慢上揚(yáng),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頭:“老爺爺,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先起來,跌倒了就得自己爬起來,別人幫不了你。你可以留下,但是我不養(yǎng)閑人。”此刻的老頭希望她明白一個道理,同情只會讓人軟弱,能夠讓她學(xué)會堅強(qiáng)的第一步便是:求人不如求己。
放下藥碗便出了屋子,留下的是穿著一襲白衣,清秀脫俗卻傷痕累累的冷禪。看著老頭遠(yuǎn)去的背影和桌上留下的藥,周圍的環(huán)境清新可見,沒有華麗的裝飾,有的只是清新淡雅,大部分的家具都是竹子做的,不似以前的錦衣玉食,金銀珠寶,這種感覺倒是很踏實(shí)。
緩緩站起身拿起藥不加思索的喝下去,她要趕緊讓自己好起來才不會枉費(fèi)老爺爺救了她一命和老天給自己再活一次的機(jī)會。
老頭在另一個屋子里在偌大的墻上看著丫頭把藥喝完,滿意的笑了,隨即墻上不再有畫面,看起來跟普通竹子做的墻沒有分別。
他早已知道丫頭的身世背景以及她掉落懸崖的事,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幫她,隱世多年從不被任何俗世困擾,可她偏偏闖入了自己的世界。這一闖入注定今生不再平靜。。。
冷禪吃完藥拖著疲憊的身體強(qiáng)撐著走到房外,眼前的一切讓自己心曠神怡,延綿的竹海中身處幽靜的小屋,門前有個小花圃里面的花花草草自己從未見過,看起來就舒服,遠(yuǎn)處的青山依稀能夠看見瀑布的身影。
多少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過的場景讓她忘了身上的傷,彎身想去觸碰那一抹花紅。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碰,如果有毒怎不枉費(fèi)我救你一命?”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轉(zhuǎn)頭看去,老頭的身影正映入眼簾。
“這花有毒嗎?”丫頭懦懦的站在原地好奇的看著他,“你就這么容易相信人?看來你受的教訓(xùn)還不夠,好好回房待著!”
近似命令的語氣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轉(zhuǎn)身走出了她的視線。露出一臉慘白的微笑乖乖的回到房間,躺在披著虎皮的竹床上讓向來膽小的她有些害怕。
仔細(xì)想想,曾幾何時錦衣玉食成了自己的負(fù)擔(dān),曾幾何時那珠光寶氣成了別人暗害自己的借口,曾幾何時那個在別人眼里極盡奢華的家成為了自己的地獄,眼前的這張虎皮只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床鋪而已。
淡淡抹去心中的那一絲害怕,靜靜的躺在上面,放空自己的思緒,什么都是過眼煙云,命沒了還在乎那些有什么用?
想著想著,不知道是身體沒有痊愈,還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好,夢里鳥兒在頭頂叫唱,蝴蝶陪著自己翩翩起舞,一位白衣少年為自己撫琴,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清楚臉,悠然自得的琴音緩緩落入自己的耳畔。伴著那動人的旋律,自己傻呵呵的隨之歌唱,隨之起舞。
摸著純白的胡須,微微一笑:“丫頭,給你一個美夢,好好睡吧。”倒了杯水喝著,只見的那一頭白發(fā)瞬間變黑,白胡子頓時不見,那俊朗的臉上透過陽光般的溫暖,手輕輕一揮桌上立馬出現(xiàn)了一架古琴。靜靜坐著沒有動作,悠揚(yáng)的琴聲緩緩流出,沉靜在琴聲中的人突然眉頭一皺,琴聲驟然停止。
“竹,你現(xiàn)在也學(xué)會了竹屋藏嬌了?”聽到這聲音那張俊臉頓時變了顏色。“說過多少次了,來的時候先通知一下!差點(diǎn)就送了你的小命!”
“你那心有靈犀傳音器不好用,到現(xiàn)在我還不會。怎么辦!”
“要我說你什么好?送你一個字:笨!”琴聲重新想起,漸漸平靜下來的兩人面對面坐下,各自喝著茶。
“竹,過了幾百年悠然自得的日子,干嘛非給自己找這么個麻煩。”
“她麻煩?也比不了你麻煩!這次又是躲避哪個仇家到我這來了?”竹懶得理他,這些年要么好些年都不見他來,要么一來就得待上好幾年,與其說正睡著的那位是個麻煩,那么眼前這位就是個大大的麻煩。
“你要不要這樣說我?好歹我也陪了你這么多年。”活了幾百歲顯然還是一長不大的毛頭小子,這不老樹果真是神奇之至。
“行了!滾回你的屋子!”一句怒吼讓眼前的少年瞬間不見,一切恢復(fù)平靜。月色漸漸顯現(xiàn),品著茶吹著晚風(fēng)心情格外的舒暢。
走去屋外,手輕輕一揚(yáng),萬千的螢火蟲將小花圃照的通亮。一朵朵紅艷的花此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平靜,竹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從不愿意被人打擾,當(dāng)然嚴(yán)箭和冷禪除外。
嚴(yán)箭就是剛闖進(jìn)來的那個不老不死的年輕老小子,竹想好好靜靜,卻聽見有聲音傳來:“好美啊!”冷禪餓醒了,這兩天一直昏迷不醒,只是吃了藥,現(xiàn)在肚子正在抗議。看見眼前的美景,頓時禁不住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