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一眾南藝的學生,烏茲牛的態度倒也頗為謙和,面團團仿如一尊佛爺,一看就是常在體制內打交道的人物,各種分寸都拿捏的極好,哪怕對他們這些學生老師也絲毫不倦怠慢。
徐余法首先上去很恭敬的打了招呼自我介紹,烏茲牛早知道今天實習生們要來劇組,問了同學們幾句休息的好不好?有沒有吃飽飯之類的話,便起身領著大家一起去看劇組拍攝。
很快,鄧濤他們又見到了正在監視器前執導筒的吳啟。
之前徐余法也重點介紹過他,吳啟算是編導系人才的楷模。
這位最早從央視編導做起,開始是節目制片,后來涉足導演工作,漸漸嶄露頭角,依托著央視的資源,這些年來片約不斷。有些是在央視平臺播出的娛樂劇,還有一些則是主旋律片,總的來說也是行業里有名的成功大佬。
對于這兩尊佛,別說在場的學生和徐余法了,一般的影視行內人都得表現出恭敬態度,吳啟也是體制內出身,做事同樣有著頗為滴水不漏的風格,見同學們來了也放下導筒,起身走到這邊和同學們說了兩句鼓勵的話,但明顯他的工作更忙,寒暄一陣便告辭去繼續忙碌,烏茲牛也沒這么多時間陪這群學生們瞎聊天,吩咐人安排大家到實習崗位上去之后,也便說晚上大家再聚。
《柳如是》這部戲的投資并不算高,主要也都是一些室內戲,所需的工作人員其實不多,這群學生到場人數居然比在現場的原本班底還要多些,所以自然是鬧鬧哄哄的一團,大家忙碌到晚上,吳啟和烏茲牛也閑下來了,便提出在拍攝地附近的小飯店里請這群南藝來的實習生們吃一頓飯,又請在場的主創人員有時間的也一起過去。
這戲是一部大女主戲,女主演名叫萬西,今天鄧濤也在遠遠的打量這位,萬西模樣長得不算驚艷,但屬于十分耐看的那種類型,越看越漂亮,聽說要請這群師生們吃飯,本來她和南藝的學生也沒有什么關系,每天拍攝日程就夠累的了,女明星自然是說自己有些事情婉言拒絕。至于男主那更是彎彎那邊大名鼎鼎的秦翰老爺子,來拍這戲,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落魄之后出來大陸撈金的,據說這位財務狀況最近不太好,每天工作之余,更不可能有閑心陪這群師生們玩兒,于是也同樣婉拒。
還有一位演男二的小鮮肉,名叫陳少峰,鄧濤看的眼熟,但是記不起來在哪部影視劇中看過他,也是婉言謝絕。
于是最后一起去的就只有吳啟烏茲牛,還有幾個劇組這邊的工作人員。
不過就是這樣的陣容也讓鄧濤心中感嘆了。
他真正深入跟拍的只有《通天帝國》這一個劇組,而比起《通天帝國》劇組的繁忙場景下,《柳如是》劇組整個運行態度都要閑適很多,要是在《通天帝國》那邊還想有時間一群主創帶著什么實習生去吃飯?敢來這兒實習不把你當牛馬用,已經算是徐克導演今天心情好了,就是洪胖子自己都能被累得心臟病發,更何談其他下邊的員工?
一進飯館之后烏茲牛張口便主動說自己來點菜,徐余法本還想起來說自己為他代勞,但烏大制片這時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一開口那套路就是對當地的美食如數家珍,想必是拍《柳如是》的過程中沒少在當地享口福。
見烏茲牛似乎很享受點菜的過程,于是徐余法也不攔著了,不一會兒當地特色的叫花雞大閘蟹什么的便端了上來。
烏茲牛起身說了幾句歡迎南藝的同學來他們這兒實習的話。
其實這次拍《柳如是》這片子的陣容配置就知道不是一個為掙錢來的東西。
在烏茲牛這里是屬于攢合央視的資源和紀錄片頻道的投資,又和琴川市當地搞好關系,是一個妥妥的中人買賣,而吳啟則更像是個打工者的心態,他拍這樣一部戲,大概能有幾十萬的外快收入,于他來說就是個行活。
和南藝這邊的實習團隊商量好,也是烏茲牛為了和南藝這邊搞好關系,所以才有的項目,于是上了點心,但是說真要期望這南藝這邊眼下就能給他什么回報也是不著急的。
烏茲牛和吳啟各自起身敬酒,說了幾句話之后也就算把面子給到十足了,在這之后眾人開始吃飯。鄧濤吃著這一桌子地方菜,覺得味道還不錯,轉頭看到遠處畢國富正和一個應該是執行副導演的人在那兒推杯換盞,鄧濤頗為驚訝,想不到這家伙說是想幫他拉資源,還真的身體力行去干了,至于畢國富能做出什么效果,鄧濤并不抱什么希望。
而主席這烏茲牛和吳啟敬了兩杯酒之后,就開始互相聊起天來。
這些南藝的學生們根本就還沒有進入演藝圈,就算在學校里學了一些什么技能,但是到劇組中一時也沒有辦法使用,今天他們在劇組里與其說是來實習幫忙的,其實某種程度上反而給劇組的拍攝進度增加了麻煩。他們自己上崗啥都干不了,還得專門派人去教他們,三個人干的活還不如劇組這邊一個工作人員干的流暢。
如果說今天能夠真的做點什么事的人,除了徐余法在一旁協調一下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何以剛了,這家伙居然真有兩把刷子,在場里上躥下跳的,劇組里各種活都能來一來,基本上能夠當相當一個場工的角色。另外還算有點什么能力的則是鄧濤,鄧濤沒怎么說話,但是默默做事居然也還干的頗為不錯,只不過因為他話太少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而已。
反正是送人情的事情,這時意思已經盡到了吳啟和烏茲牛自然也沒有心情陪這些小孩子說七說八,而是彼此推杯換盞的小聲聊起天來。
何以剛本來就是為了拓展人脈才來上南藝這個學的,這時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于是不動聲色地端著酒杯走到了兩人身旁,等待著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