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蔡爍伸了個懶腰,翻身坐起,望著窗外旭陽初升,久久不曾回神。
做夢都想不到,名滿京師的李師師居然還是第一回!
“嗯哼!”便在蔡爍失神之際,一旁傳來女子嬌媚之聲。
蔡爍這才想起,李師師卻還癱軟在美人榻,他不急不忙走過去,將手帕從李師師嘴里拿出來,沒等他開口李師師便啐了他一口:“沒見過你這樣會玩的!”
“我敢打賭,便是媽媽見多識廣,也沒瞧見過昨晚那些花樣!”
“還不給姐姐老實交代,到底禍害多少小娘了?”
“弟弟我也是頭一回。”蔡爍笑呵呵的給李師師解開身上緊縛的,十分具有藝術氣息的絲帶。
面對李師師的指責,蔡爍不作回應,他慢條斯理的給李師師揉著有些發酸的腿腳:
“你接下來可準備怎么辦?是準備當做露水姻緣還是....”
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被女子逆推?縱然她是李師師又如何!
當即反客為主起來,憑借著當年多位老師的珍貴教學影像...
只是他卻沒想到,這李師師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風情熟稔,反而頗為生澀害羞。
最關鍵的是,李師師居然還是完璧?!這誰敢信?!
可問題是,這個年月,卻是沒有什么修復類的手術,蔡爍想不認賬都不行。
“呸!你好意思問我來?”李師師玉足踹在蔡爍胸膛,只是綿軟無力,蔡爍的身子晃都沒晃一下:“昨夜是誰碰了人家,是誰在人家耳邊海誓山盟來著?”
“我偏要一輩子賴上你!誰讓你昨晚糟蹋人家的!”
“難不成,你堂堂宰相公子,竟會讓你的女人繼續待在青樓接客?!”
“你這小鬼當真古怪!”腿腳漸漸有了些力氣,李師師扶著蔡爍的手站了起來:“便是東坡先生逛青樓,也會寫上幾首閨房詩詞,偏你不應景的寫大江大河。”
“莫非東坡先生的大江東去也是在青樓寫的?”蔡爍嗤笑一聲:“應不應景無關緊要,能達成目的即可,我這詩又不是寫給你的,也不適合閨房女兒。”
“哼!我偏要與你作對!”李師師銀牙緊咬,賭氣道:“你說這首詞不是寫給閨閣女兒的,我偏要讓這汴梁城所有唱曲兒的姐兒們不斷傳唱,看你這宰相之子有什么臉面!”
宋時文人墨客、落第書生乃至于江湖莽漢,尋常吃飯便愛聽個曲兒。
因此,但凡有些檔次規模的酒樓,都有女子唱曲,稱作堂會。
蔡爍面色不渝,心中卻暗道正合我意,青樓里弄,茶樓酒館乃風云匯聚,小道消息最是廣博之處,若是從李師師手里將這首詞傳出去,足以讓他名聲大噪!
況且,這首詞的意境正巧符合落第書生與江湖豪俠!
“你愛怎么辦便怎么辦吧。”蔡爍哈哈一笑,也不惱怒,只是挑起李師師下巴:“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從今往后這院子里不許來別的男人,最多十日時間。”
“我讓你來我府里當個侍女。”
“臭小子,還不算太過薄情寡義,倒是個肯認賬的。”等蔡爍走了之后,李師師揉著發酸的玉足,忍不住嘟囔道:“我偏要看看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姐姐帶走!”
“若是你當真能夠做到,姐姐這輩子也就認定你一個人了。”
語氣發狠,臉上卻無半分嗔惱,眼中更是柔情一片。
撥亂長發,披散下來:“先前居然以為我是坊間傳聞的那般?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原來她雖淪落風塵,卻志氣頗高,非要第一個男人是個文武雙全的俊美男子。
待價而沽也罷,不甘心也罷。到底那些個文人墨客有才的樣貌一般,顏色好的才情又尋常。
至多不過撩撥一二,令人心癢難耐,便撂開手。男子為了顏面自然宣揚已一親芳澤。
至于徽宗趙佶,卻是來過一回,原想著成就好事,沒成想李師師卻自稱月事來了身子不爽利。
古人迷信,官家更是對道教深信不疑,如何肯沾染了晦氣?
至于后來,卻是一直還未得閑過來相會。
“青兒!”李師師沖著屋外揚聲呼喚道。
“小姐有何吩咐?”門外進來一個尚未梳頭的少女。
“你將這首詞抄錄之后拿給坊間唱曲的姐兒們。”李師師捻起蔡爍昨晚留下的詩作,思索一番才道:“便說我仰慕蔡家小郎才華,特意請了媽媽上門求取了一篇詩作。”
“憐惜唱曲女子生活不易,特拿出來讓諸人彈唱,好多得幾個賞錢。”
李師師黛眉緊蹙,望著手中兩張薄紙不肯挪動,片刻后,又道:“你吩咐下去,昨晚并沒有任何人來我這,誰要是亂嚼舌頭根,休怪我趕她出去自謀生路!”
“還有,你暗中打聽打聽,蔡家小郎的事跡,悄悄說給我聽….”
“是,小姐,青兒省得。”少女答應一聲,遞上熱水帕子,便悄悄退了出去。
這院子里的婢女、奴仆,甚至媽媽都仰仗小姐活著,誰又敢沒眼色的去開罪?更何況昨夜來的小郎聽聞是太師幼子,一向愛如珍寶,如何能夠卷入這等是非?
且不說消息傳出去官家會不會龍顏震怒,便是當真生氣惱了小郎,看在太師的面上怕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他們這些沒眼色的下人仆婦多半是活不成了!
當下人的,得有下人的覺悟,小郎昨夜沒來。
手中的詩詞也是媽媽和自己替小姐特特上相府求取的,為的便是給唱曲的姐兒們多賺些銀錢!小姐此舉大善!小郎肯放下身段,為弱質女流謀福祉更是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