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伯伯究竟是怎么回事?司里那么多比我厲害的兄弟,怎么就偏偏選上了我?”
夏秧秧回過頭見四下無人,這才小聲的詢問起身旁這位淮南城的地方官韓文生,只見后者擦著額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在城中數你的身份最干凈,至于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有幫派背景,那位大人要是追查,定然會生出事的。”
韓文生喘著粗氣,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又開說了。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跟你義父都已經說好了,你只是在其中擔任一個清水捕快,平常也就過來點個卯,整理整理卷宗就行了?!?/p>
夏秧秧倒是伸了個懶腰,她本就不在乎在誰手下當差,本就閑散慣了,只要不離開淮南城怎樣都行。
可她突然想到,淮南城的老衙門,不早就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了嗎?
“韓伯伯,這次京官上任,不會還是那間老衙門吧?”
帶著疑惑,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這位淮南城的父母官。只見后者咦了一聲隨后搖了搖頭。
“那哪能啊,早在半月前我已差人在東門給你們重新立了一所衙門,怎么可能讓你去在那老衙門當差呀,都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在里頭當差。”
韓文生一邊擦著汗一邊諂媚的說著,帶動著他浮動的肚子,顯得極為的滑稽。
嘭!
可就在這時,一名衙差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正好與韓文生撞個滿懷。
“哎喲,我的老腰啊!你這是怎么了?跑的這么火急火燎的!”
韓文生更是被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他的腰哀嚎著。
“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淮河渡口一艘客船下掛著一具死飄,我現在去叫弟兄們。”
夏秧秧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立刻說:“看來我得晚些去見那位大人,韓伯伯,你記得跟他替我說聲抱歉。”
說完之后便向著淮河的方向跑去,此時的韓文生扶著腰在衙役的攙扶下,剛剛站起身來就看見已經跑遠的一抹青,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剜了一眼將他撞倒的那名衙役。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叫人!出了這檔子命案,看來這第一把火又得燒到我頭上。唉,看來我還得趕緊過去一趟?!?/p>
韓文生說完之后,別人沒好氣的踢了一腳,站在一旁畏畏縮縮的衙役。
很快就瞧見一襲皂服的夏秧秧跑到淮河渡口,此時渡口已經堆滿了人,好事者好奇者都仰著脖子想要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好回去跟自己同伴吹噓一番。
“不相干的人都離開!”
四周喧嚷四起,吵吵嚷嚷混成一片,著實令人感到頭疼,夏秧秧還未開口,只見一名身著白衣的俊俏公子哥,揮了揮手就瞧見,他身旁的黑衣男子高聲厲喝。
這頓時間讓所有人都嚇了個激靈,都忍不住止住了聲音。
而她也被那俊俏公子哥吸引住了,這位公子哥長得端正,臉盤消瘦,輪廓像刀刻那樣清晰有力,一雙眼大而亮,顯得很精明,只是兩眼的距離較近了些,擠在筆直隆起的鼻棱兩側。
而此時總有兩名費力在費力的打撈的尸體,可尸體卻是以俯臥位漂浮在水面上,任那那兩名衙役怎么費勁都無法將其打撈上來,就像是那具尸體被困在水里。
不過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原來這具尸體腰部被繩索捆扎在了舵板上,任他們怎么費勁都沒辦法解開。
“大人,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坐的這艘船,屬下當時還特意檢查了一番,并無這具尸體。這會不會是針對您的?待屬下先去看看。”
我站在不遠處聽的一清二楚,正疑惑的看向他時,就瞧見那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微微點頭皺眉看向了我。
只是并未說話,黑衣男子會意,立即脫下外袍,一頭扎進水中。
“你們讓開,讓我來!”
黑衣男子也沒有廢話,游到尸體旁,看著那兩名衙役還在費勁的去拉扯尸體。
立刻抽出匕首,抓著尸體胸口先是一扯,最后猛然在他后背將繩索割斷,沒有繩子的約束,尸體徹徹底底的浮出水面。
這具尸體早已是被泡的面目全非,不僅如此,背部早已是被啃食的不成樣子,一襲青衫早就是破爛不堪。
不過很快就被那黑衣男子拉扯上岸,就見衙役這才姍姍來遲。
“頭兒!現在是什么情況?我聽說有尸體被掛在船上?”
夏秧秧看著連忙跑來的衙役,微微點了點頭:“尸體被繩子綁在舵板上應該是一直托運到此處,好在有這位小哥將其撈了出來。”
夏秧秧說完,便指向了擦著身子的黑衣男子。
“你快看這尸體都被啃食成什么樣了?!?/p>
“這是多大仇多大怨??!”
眾人們都在心中嘆息感慨,不過更多人都滿是好奇的看著這具尸體究竟是什么身份。
“夏捕頭,接下來我們需要怎么辦?這些尸體又該如何處理?”
就在這時那兩名下河撈尸體的捕快,這才擰著濕漉漉的皂服,看著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尸體,皺著眉頭。
夏秧秧認得此人,正是韓文生老衙門的衙役。
恐怕此次詢問,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上板車,一并送到新衙門,并讓仵作做好驗尸單,不過你們將這艘船的客人全部做好口供,隨時展開調查。”
夏秧秧看著那具尸體,突然瞧見那名白衣公子哥快步走到尸體旁蹲下來。似乎在翻找著什么,立刻讓他引起了注意,連忙跑了過去。
“這位公子!這具尸體,我們還要送到衙門驗尸!還請不要隨意翻....動。”
還未等夏秧秧說完,就見一塊纏滿水草的玉佩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只見那公子哥十分嫻熟了,將長滿水草的玉佩塞進了夏秧秧的手里,接著又摘下掛在尸體上的荷包。
也一并都給了夏秧秧,這可把站在一旁的她一愣一愣的。
“此人青衫雖然破爛,單摸其布料也算上佳,麻煩這位捕頭大人將玉佩上的水草摘一下?”
公子哥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夏秧秧,微微一笑。
就見她先是微微發愣,接著則是下意識的將水草摘了下來,隨著水草的脫落,那塊玉佩便顯現了出來。
“這有什么不妥的嗎?不就是....”
夏秧秧看著這塊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玉佩,正要仔細觀察。
就被那名白衣公子哥一把奪過了,只見他手指輕輕撫摸著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