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的確如此,雖然第一眼看起來的確像是被溺亡,但解剖過后,手下發現他的鼻腔,氣管以及肺里并無海草以及泥土,不僅如此,他的寰椎處確實有三處斷裂,雖然感覺出的腐肉差不多已經被啃食殆盡,但屬下認為應該是被勒死的。”
秦俊此時則是十分冷靜的回答道:“如果是真是溺亡,那么眼角眼底,面部頸部都會有多處點狀血瘀,可實體上并沒有任何的顯現,不僅如此,屬下懷疑他脖頸處的皮膚一定是被兇手用利器割了下來,不然的話雖說從云上學堂到淮南成走水運的確要用上些許時間,可尸體若是被啃食,也不會逮著一處去啃,所以屬下懷疑,兇手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尸體的真正死亡原因。”
“你分析的不錯,不過你能知道這具尸體的年齡以及生前樣貌嗎?”
崔悲聽完這話之后,先是搖頭,隨后又微微點頭。
“倒是有辦法,能將他生前的樣貌制作出來。不過尸體腐敗嚴重,需要一些時間。”
崔悲面露難色,畢竟尸體腐敗嚴重,特別是面部。如果是真的將神情樣貌繪制出來,那無疑是一項大工程。
“有辦法就行,好好干。”
秦俊輕輕的拍著崔悲的肩膀,笑臉依舊,隨后說完便轉身就離開了,崔悲聽著秦大人的腳步逐漸遠去,這才長松了一口氣,捏了捏鼻梁,滿是疲憊的坐在地上。
此時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但有的忙了。伸了伸懶腰,剛要站起身來就見老書吏,正從馬廂走出,便是大步的跑了過去。
“老許,老許,你能幫我找到白土跟黃土嗎?來來來,這邊說。”
崔悲邊說著,邊拉著一臉迷茫的許書吏。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從新衙門走出去的夏秧秧正在淮南城上閑溜達。
她已經差人去取報告了,可她覺得這會兒總是無所事事。也沒有公布榜身,一時之間閑下來,有點讓她不適應。
“請問....”
夏秧秧走在路上正在思索案情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不大不小的動靜喊了,回來驚訝竟然止住腳,就發現身后不知什么時候更了一位,背著書箱的清秀男子,正直直的盯著她腰間的配刀。
夏秧秧一眼就看,親眼前的這人正是在公堂上云上學堂的書生。
“夏捕頭,在下是云上學堂的書生,在公堂上咱們見過的。”
青衫書生摸搓著雙手,一副極為緊張的模樣。
“找我有什么事嗎?”
夏秧秧將他的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看著眼前緊張的書生,倒是有些好奇,之前在公堂上他并不是這般膽怯的模樣。
“夏捕頭,我剛剛才想到,青山先生失蹤前幾天,收到了淮南城宋家的邀請,不過被青山先生拒絕了,再過不久,就沒見到青山先生了。”
書生有些局促的說道,緊接著就見他慌慌張張的將書箱摘下,蹲了下去,從中翻找著。
一本本書籍被他掏出來,很快,就見他從書箱中取出一張請帖,遞給了夏秧秧。
“夏捕頭,這是我老師的請帖,當初宋家也邀請了他,您看能不能對你有幫助?”
夏秧秧接過請帖,打開一看,竟是沒有署名,不由得看向書生,就見書生撓了撓頭發說道:“正因為沒有署名,我才敢拿出來的。”
“嗯,多謝了。不過你如今還不能離開淮南城,等我們找到青山先生之后,蓋棺定論后,再離開吧。”
夏秧秧說完后,就見書生如釋重負般長松了一口氣,聽完更是連連點頭。
“夏捕頭放心,我正是復命前來輔助你們的調查青山先生的案件的,青山先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若是這么不明不白地失蹤了,我也很難跟院長交代不是嘛,夏捕頭你先忙,我就先找歇腳地去了。”
書生說完后,更是連忙向著不遠處的客棧走去,夏秧秧則是并沒有跟過去,而是手中攥著那張宋家的請帖,思緒更是飛到了九霄之外。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宋府不遠處的那條街道,街道上的集市依舊是那般熱鬧,似乎尋常老百姓也不會因為一兩場命案,人心惶惶,反倒是將這一起命案,當作茶后談資。
“小二,一壺普洱!”
“好嘞,夏捕頭,什么風把您吹到我們這了?”
夏秧秧此時也覺得口干舌燥,就隨意鉆進了一家茶肆,就見店小二立馬笑臉相迎的跑了過來,十分麻利的擦拭著桌子上的茶渣。
“就隨便逛逛,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店小二笑了笑,便連忙去泡茶去了,而夏秧秧則是雙手杵著下巴抵在桌子上,心思白鷺的看著那張請帖。
從小到大,她就一直在淮南城生活,也并沒有遇見什么命案,更不會遇見這么棘手的案子。
正當她百感交集的時候,突然一道陰影遮住了她,這讓她頓時從思緒中走出,抬起頭,看著來著是誰,可讓她意想不到的卻是,眼前的人,竟然是,就當她正要開口,就瞧見那位俊哥,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陪新來的都尉查案嗎?怎么有功夫來這里,不過我已讓人將那艘船的線索都給他了。”
“義父,我現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剛剛....”
夏秧秧將剛剛那位書生跟她說的線索,又告述了眼前的宋觀禮。
看著愁眉不展的閨女,宋觀禮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很快就遮掩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不用擔心,宋家也邀請我了,往常這種聚會,你一向不喜,我就沒有跟你說,他的的聚會就在今晚,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宋觀禮極為寵溺的撫摸著夏秧秧的腦袋,像極了家中長輩看初長成的丫頭一樣。
這引得后者臉頰不經泛起了紅暈,輕輕撩起墜在耳邊的青絲。
“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別總是穿著這一身皂服,難看死了。”
宋觀禮寵溺的捏了捏夏秧秧的小臉,接著說道:“你們衙門的秦大人我倒是見過幾面,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因為你換衣服說你的,況且你辦案,嫌疑人看見你這一身官府的皂服,不早就打草驚蛇的四處逃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