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呼嘯,四周更是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夏秧秧看著山路又看了看身旁的秦俊,兩人一路無言,一路向著山頂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處茅草屋前。
茅草屋顯得極為的破舊,似乎風一吹就能將其吹倒似的。
“咦,哪里來的娃娃?這么晚還不回去,跑這荒郊野嶺干什么?”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老伯緩緩從茅草屋走了出來,滿是溝壑的臉,顯得驚訝無比。
看著眼前這一對男女,只不過秦俊確實也是同樣感到差異,因為眼前的這名老伯竟是義莊的守夜人。
“你不是在衙門嗎?什么時候跑回來的?”
不過老人聽到秦俊說的話,卻是滿頭霧水,撓了撓花白的頭發:“什么衙門我沒去過呀,你這小娃娃,可真會說笑啊。”
不過老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旁身著侍衛服侍的夏秧秧,突然眼前一亮,瞇著眼睛上下掃視了一遍,斟酌片刻便好奇地問道:“我怎么看,你這女娃娃有點眼熟,是不是以前來過?”
還未等夏秧秧說完,突然就見那老人拍了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連忙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錢老哥的那個徒弟,我記得好像你是捕快吧,來這里干什么難不成這里有命案,好像是說你們來調查孫家的事情。”
夏秧秧此時也略微有些印象,眼前的這位老人曾經倒是與自己師傅聊過幾句話,經過他這么一點撥,便是有了印象,最后便是微微點了點頭,而老人則是立刻想到了什么,又拍著腦袋轉過身,從門沿上取下一把鑰匙。
“如果是調查分家的事情,那么一定跟我弟囑托我的事情一樣,他是村東頭義莊的守夜人,說是去城里找某位大人跟白管事一起走了之后,臨走之前囑咐我把鑰匙拿好,既然你們來了,那想必一定要去義莊。”
老人說完之后更是縮了縮身子,披著比較單薄的衣裳,拄著拐杖,又從一旁將桌上取下燭臺握在手中,聲音極為沙啞的說道:“跟我來吧,不過山路比較不好走,兩位見諒。”
老人一邊走一邊咳嗽的,不過也很快穿過一條幽靜的山路,很快就走到了義莊義莊雖說是義莊,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比較破舊的驛站。殘垣斷壁,年久失修的樣子,不禁讓秦俊皺了皺眉頭。
而老人則是端著燭臺,極為費力的點燃掛在門前的兩個白燈籠上。
只停咔了一聲,房門上的鎖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極為的荒涼。
“這義莊雖說是義莊,但卻也是曾經那個什么山樾盟的分舵,聽說當時一夜之間被官府剿滅,尸體橫七豎八被丟棄在這里頭,到后來就荒廢了。”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咳嗽,而前就看著老人的背影有環顧四周,一陣陣陰風,吹過引得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跟在身旁的夏秧秧卻是環顧四周,并沒有任何的害怕,只是有些好奇的問老人。
“老人家,你在這后山聽說沒聽說過。白家村有什么近期的傳言?”
老人推開門,將燭臺放在桌上,聽到她說的話,連時咳嗽了兩聲。
“你這娃娃膽子也夠大,大晚上的跑到義莊,不過有什么近期的傳言無非也就是說,孫大人的第一任夫人又活了,過來在村里出沒,那人死了這么久了,怎么可能放棄,也就那瘋子看見過,其余人都沒看見,我覺得也就是一個噱頭。”
老人停頓了些許,接著繼續說道:“但是說是奇怪的話,那也就是義莊里的那幾具尸體,心臟莫名其妙被掏了,不過說也奇怪,我弟跟我說是一個瘦高瘦高的年輕人長得更是尖嘴猴腮,個子嘛,比這小兄弟要略低一些,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老人說到這里都是指了指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的秦俊。
“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前面就是大廳。那些尸體就一直放在那里,也沒人動過。”
老人說完之后總是捶了捶腰,將燭臺遞給了秦俊,極為吃力的走向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秦俊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之后。便是走向了后面的大廳,但夏秧秧卻是有些不安的環顧四周,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情一樣。
隨后便也是跟了上去,偌大的大廳,密密匝匝停著幾十副棺材,每副里面都躺著一具冰冷的尸身。但有些沒錢沒身份的也沒人來認領的,甚至棺材都沒有,只是用草席一卷可憐兮兮的丟在了墻角。
而那幾句被掏去心臟的尸體更是被平放在角落,顯得極為的陰森恐怖,那些尸體大多都是些流浪漢的尸體,看起來臟兮兮的,只不過這些人的尸體確實臉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那般的樣子。
黑燈瞎火大半夜的只點著一個燭臺,伴隨著微弱昏黃的光,在這義莊里看見這么幾位,頓時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然后是秦俊也是見多識廣,但卻也不由得被擊有些發冷,汗毛更是豎起來幾根,下意識的咽了咽一口唾沫。
“麻煩秦大人幫我掌燈。”
此時雖然燈光灰暗,但人心被活生生挖了出來,那個血量只要不瞎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而且這些流浪漢的尸體也只是近期才死去,尸體內的血液并沒有凝固。
此時他們的胸口都是黑了一大片,應該是黑血干了之后又暗下來的結果。
夏秧秧沒有記得去查看傷口,而是從腰包中掏出準備好的手套,輕輕帶上,將袖口也牢牢纏起來,塞進長手套里面,一切動作行云流水,看得站在一旁的秦俊一臉的詫異。
不過也十分識趣地要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燭火舉高,光線照在那具尸體的身上。光線雖然昏黃,但足以讓夏秧秧看得清楚。
夏秧秧的師傅本身就是一位仵作,并且也是一名捕頭,在錢老的耳熏目染之下,對仵作也是或多或少的了解。
錢老有一個習慣,檢查尸體時先站在遠處,大面積的開始觀察死者的衣物,配飾,面容,甚至發絲的任何微小事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久而久之這也是夏秧秧對待尸體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