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終于送上,小藹睡覺去也,求老天賜我一個美夢,不求云卿入我夢來,只求漲點兒收藏。謝謝為我投票的親們,小藹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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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翩若驚鴻,正如它陡然而起一樣,正在峪恒、絡絡聽得如神之際,掐然而停。
峪恒嘆了口氣道:“懂得求而不得,果然是位情場高手。”
絡絡不由撫額,笑道:“如是我們院里也有這樣一位伶人該多好。”
峪恒笑笑,抬手示意:“即然笛聲已停,我們還是下棋吧。”
二人又下了幾尋棋,才聞得汪詩詩的嬌笑。
她窈窈走進來,嫣紫挑金線的大袍穿得甚為得體,特別的領衽處,更是扣得一絲不茍。
峪恒和絡絡看見她,皆是心中疑云重重,明明眉目中**難掩,偏偏裹得嚴嚴實實,似乎在故意掩飾著什么。
她端端坐下,卻在低頭抬茶時,露出了端倪,盡管她再高領緊束,那鮮紅吻痕還是從頸項與衣衽間隙中露出細微蹤跡,換作別人是萬不看不出的,可惜坐下的是峪恒和絡絡兩個經營風月場所的老手。
峪恒和絡絡相視一笑,自然是心照不宣。
汪詩詩輕呷了半口茶,慢慢咽下道:“詩詩失禮,讓二位久等了。”
峪恒客氣道:“是在下叨憂小姐了。”
汪詩詩輕輕擋唇,嬌笑中隱帶羞意的解釋道:“院中來了位客人,意趣雅致又出手闊綽,不拿點兒真功夫出來,會招他不滿的。”
峪恒了然而笑道:“那汪小姐辛苦了,這是我們青澤院的新管事,以后還請汪小姐多多提點他。”
絡絡親身起來給汪詩詩倒茶。
汪詩詩看著絡絡笑笑,抬手請他入座,繼而問峪恒:“有了能干的新管事,那云老板就得清閑了。”
峪恒不著痕跡的解釋道:“我家在鳳鳴還有個青澤院,我此番將去接手那里的生意,哪有汪小姐清閑啊。”
汪詩詩晃然點頭,笑道:“不知這位新管事叫什么名字?”
絡絡起身彎腰,恭敬道:“在下藝名絡絡。”
汪詩詩立刻笑道:“能有這般能唱曲又能做事的伶人,我可真羨慕云老板的福氣。”
峪恒回敬道:“詩園門內有貴客,小姐又何需羨慕我?”
提到那貴客,汪詩詩又是掩唇一笑,臉上泛起了淡淡幸福紅暈,細思了半天,臉上又莫名多了絲隱傷:“客終究是客,終有走的一天。”
絡絡和峪恒皆是心里一驚,動情可是風塵中人最大的避忌,像汪詩詩這樣的老手,又怎會不知道。
可汪詩詩又在無意中輕嘆了口氣,強笑著拉開話頭道:“云老板放心,詩園與你是好友,自然與這位新管事也是好友。”
峪恒見她并不愿多談,又加之她面有倦色,便笑道:“汪小姐重義重情,有您這句話,在下今夜就能睡蹋實了,夜色漸深,我們也不便打憂,還請小姐早些休息。”
峪恒的不加追問,令汪詩詩不由會心一笑,起身親自送客。
“小姐何需許多禮。”絡絡走在汪詩詩一側,開始與這位同行接近距離。
汪詩詩邊走邊笑:“公子何需客氣,你們等詩詩這么久,詩詩難道不該送送你們嗎?”
峪恒在前,回身見二人攀談起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于是轉身繼續在前而行,把舞臺留給絡絡去表演。
詩園小路曲折,峪恒倒也熟悉,卻不想臨要出園,聽得一女子嬌聲驚呼從林中竄出,繼而就撞到了他懷里。
峪恒倒也處變不驚,擋手將女子推出懷,禮貌的笑問:“小姐怎么了?”
那女子瞟了一眼峪恒,轉身往身后林子看去,然后又是驚驚一笑,拔腿就跑。
“站住!”汪詩詩厲聲喝斥那女子。
女子忙呆怔怔站住,她回身之際,只見她先前竄出的那處林子剎然閃出一個高大身影,紫衣如云,婆娑修長。
他攬手就抱住被汪詩詩呵停的女子,聲音清脆如幽蘭,語氣卻帶著濃濃的**意味:“看你往哪跑?”
峪恒回首,乍見月色下汪詩詩的臉陰冷蒼白,妒嫉的怒火幾近從她的美眸中流出。
那個紫色背影似是抬頭,正好睨見汪詩詩的面容,峪恒看到他長手一伸,汪詩詩轉瞬就被他納入懷抱。
“別生氣。”那男子有著清冷若山間溪流的聲音,卻又帶著濃濃的風塵味。
汪詩詩被他的臂緊緊扣住,他身上那清淡幽遠的雪蓮香味,立刻就占據了汪詩詩的鼻息,讓她不提不與另一個女子一起享受他的左擁右抱。
峪恒和絡絡皆從汪詩詩的嬌弱身影中看出她濃濃的無奈,就在二人皺眉間,紫色身影輕然轉身,月光正好照見他的面龐。
先是峪恒薄唇微張,難以合攏。然后是絡絡瞳孔放大,眉目散了開去回不來。
他倆的驚訝,皆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美了。
所謂云鬢花顏,所謂勾魂攝魄,就算是傾國傾城也好、生若蘭芷也罷,所有或雅或俗的詞藻,所有古今美女的修辭,用在那張臉上,都覺得恰到好處。
他眉宇柔麗,鳳眼奕奕,明明是張妙麗無雙的美顏,偏偏放著狂傲不羈的浪蕩,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大氣天成、卓而不凡的男人。
夜風,把他的雪蓮香味送進峪恒的鼻中,峪恒垂目輕嗅,不由再抬頭端詳這位希世美男。
而這位紫衫男子,也正好鳳眸帶笑的看著峪恒。
“是你朋友嗎,我也想認識。”紫衣男子將鼻子輕擱在汪詩詩耳邊問。
汪詩詩被他吹得心頭一緊,轉面道:“云老板與我有事相談,還請公子移步到后院享樂。”
紫衣男子輕撫汪詩詩的面龐,語帶寵溺道:“沒有你的后院,我根本呆不下去,還不如邀你的朋友一起去,我們好好分享一翻。”
峪恒不敢妄猜分享為何意,只拱手對汪詩詩道:“今夜打憂至此,已是很不好意思,小姐要與我商議的事,我擇日再來詳談。”
正在汪詩詩點頭之際,紫衣男放開身邊另一個女子,謄手出來扣住峪恒的肩。
峪恒被他死死至服,不得不轉身,卻見他粉唇微揚,淡淡問道:“云老板可就是青澤院的云老板?”
峪恒細睨著他,卻不知道那美如盛夏艷陽般的笑容下面藏著怎樣的兇險。更見他衣著依舊留有仙奴影子,于是峪恒腦子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對。”峪恒沉沉答道,腦里卻在不停的思索。
他腦海里漸漸泛出落櫻的一句話:“我見過比汪詩詩美艷百倍的男子,他叫云卿,長眉柔眼,容顏娟麗,但心卻比誰都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