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一坐著，頭垂的很深，雙手放在自己腿上，一直在互相揉搓，她還是很緊張。

看她的緊張程度更高，戚佳問：“你是不是被發現了？”

她猜的，看白可一這緊張的程度，不是那天拍的時候遇到了什么，就是曾經和李誠宜有過什么過節。

而戚佳的猜測，好巧不巧的問到了關鍵。

白可一猛地抬頭，看著戚佳搖頭，表情有些害怕。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對戚佳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他認出來，我那天拍完準備走的時候，被發現了，但我一秒沒敢停直接走了。”

白可一說完，戚佳沉默了。

她不敢說，她也不知道白可一有沒有被看到了，都有可能。

戚佳轉頭看向沈西，想沈西或許知道，但看向沈西的時候，后者也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樣。

她沒轍，最后才抬頭看向程褚，對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程褚垂眼看著她，嘴角微動，最后默默開口。

“你應該沒被認出來，否則他從警局出來那天第一件事不是選擇發文扭曲詆毀戚佳，而是應該先去找你。”

李誠宜在警局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被暫時放了出來，他也知道一旦有證據自己就跑不了，如果李誠宜知道白可一拍了下來，那應該是第一時間去找她，既然沒去，甚至惱羞成怒發文就證明他沒發現。

聽程褚說完，戚佳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對著白可一猛點頭。

程褚看她點頭的頻率，嘴角的笑意愈濃，努力平靜掩飾后才繼續說：“所以你是人證。”

“站出來舉報他，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可以拍下他的視頻，也有可能被其他人撞見你拍了，被李誠宜知道你有他的證據，最后的結果是什么，你應該知道。”

不僅戚佳被一直污蔑，她也會被威脅。

白可一有些猶豫，他們也沒強迫，證據已經拿到，她出面作證是更有勝算，但人家不想，他們也不能逼迫。

將人送走后，戚佳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程褚看她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眼神也有些空洞，問她怎么了。

戚佳回神，抬頭看了程褚一眼，見他看著自己，她轉頭移開交織的目光，開口說：“我在想，我記得這個白可一好像是青禾的藝人吧？”

她拍的那部劇是李誠宜投資的，李誠宜是青禾的人，這劇里很多都是青禾的藝人。

戚佳說，程褚的臉色就有了細微的變化，他看著戚佳的眼神微瞇了起來。

戚佳抬頭見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對，以為他是在懷疑自己的猜測。

她趕緊說：“我沒有亂說，白可一就是青禾的藝人，對了，我記得青禾是你們家天臣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吧？”

忽然被問及這個，程褚有些沒預料到。

他沉默了幾秒鐘后才應道：“嗯，可能。”

程褚以為她是要因為青禾是天臣旗下的而跟自己算賬。

他沒直接承認，回答的有些敷衍。

其實戚佳根本沒往那一層想，即使想到了，也不會找他算什么賬。

找也是找程叔！

程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辦公室里給文件簽字，忽然打了個噴嚏，手下的文件沾上了點東西。

程瑾內心想咆哮，大項目的文件呀，趕緊上胳膊擦了一下。

沒事，還能用。

戚佳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低頭沒看人的說：“叔叔這個公司挺好的，現在很多新人擠破了頭的想進入青禾呢。”

程褚問她：“那你當時怎么沒進？”

戚佳直接說實話：“我還不是不想被我爸控制，兩家挨著，我進了青禾，不就等于在我爸眼皮子底下了嗎？”

進青禾，和在家里有什么區別。

戚佳說完，程褚也想到了這點，如果她當時進的是青禾，說不定自家老子就不會忘了他還投資了個娛樂公司，更不會讓戚佳有今天的這些事。

“你不怕叔叔也對恒輝入股？”

“不怕！”這點戚佳回答的很堅定。

“我跟他有約法三章。”

具體是什么，她沒說。

但程褚大概是懂了。

倆人在這兒一人一句一問一答的，完全忘記了客廳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聽他們倆的對話內容，沈西臉變了好幾個色。

“你倆先等會，天臣，什么天臣，是我想的那個天臣嗎？”

沈西一開口，戚佳才想起她還在呢，她自己家里真實的情況從來沒對沈西說過，只說是很普通的家庭，查也是很干凈的那種。

這一時沒注意，就給說漏嘴了。

戚佳覺得自己有些蠢的，伸手拍著自己的頭，將臉埋進腿間，不去看沈西。

沈西視線落在程褚身上：“天臣是你家的，那你不是天臣的小程總？”

程褚一臉平靜的回答：“我還沒接手。”

戚佳聽見他的話，瞬間抬頭，有些埋怨，還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她心里哀嚎：大哥，你回答什么呀，就當沒聽見不行嗎？

程褚的話，等同于直接承認了，天臣的確是他們家的。

確定了程褚身份，沈西再次將關注點回到戚佳身上，她直接質問。

“你爸是誰？”

沈西已經懶得一步步問她。

戚佳捂臉訕笑：“我爸我爸沒天臣有名。”

沈西自己腦補，沒有天臣有名，那應該也不差。

她忽然發覺，自己可能真的帶了一個小財神。

第二日，白可一決定好，和他們一起去警局作為證人遞交了視頻證據，問話結束后，才分開回了家。

兩日后。

警方的官方賬號公布結果，李某系一起非法購藥，違法用藥，造謠污蔑案件，證據確鑿，現已抓捕，張某系同伙包庇罪，現已拘留查處。

因為戚佳這幾天一直遭受輿論的壓力，警方一并接手了她被網絡造謠詆毀污蔑案，還在李誠宜的通報后面指出，網絡不是法外之地，禁止一切利用輿論造謠生事。

這也將前幾日網上關于戚佳的一切爆料全部推翻。

官方一經發出，戚佳工作室立刻轉發，隨后還補發一條司法程序進程的聲明，起訴李誠宜和廖凱對戚佳的造謠，污蔑造成的人身傷害，要求兩人對戚佳的名譽權，精神損失，做出賠償，已走司法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