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一臉怨毒地瞪著艾襄,如果是眼神能當(dāng)?shù)蹲樱F(xiàn)在被瞪得千瘡百孔了也不一定!
呵呵,看來還是不老實(shí)啊!艾襄心里冷笑。
“誰要你的東西?知不知道都城都在傳什么?哎喲!我說說都覺得害臊!”三姨太不理會四姨太的鼠目寸光。
四姨太聽言,也附和道:“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啊,姐姐你說是不是?”
“咱們相府對蓮火國向來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份的事情,如今被一個掃把星搞得烏煙瘴氣!”
“可不是,王世子那是在逗你玩兒啊!任誰都能看出來!跟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能有什么好感?還十城?哼,真虧得能想得出來!”
“就是,傳謠言也不挑點(diǎn)實(shí)際的!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深門大院,一切消息都靠外人打聽,尤其這種沒有多少魂焰,又沒有多少能力,更沒有自己的護(hù)衛(wèi)的婦人,只能聽到些邊角料。
艾襄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一唱一和,這話對她來說,不疼不癢,得閑了,也得給兩位姨太太點(diǎn)照應(yīng),免得人家以為薄待了她們!
眼光不經(jīng)意掠過屋頂,淡然笑道:“既是謠言,何須較真,只是,這么些身份不明的物什,還是存在艾襄這里比較妥當(dāng),免得皇上的東西污了你們的眼睛。”
三姨太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有這本事,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艾襄也不著急,眸光微轉(zhuǎn),對艾重道:“管家,把這些上好~~的東西都擺好吧。”
艾襄在上好的好字上故意拖長了尾音。
艾重一聽艾襄這么說,當(dāng)下不敢耽擱,也不敢看三姨太和四姨太的面色,慌忙指揮下人把那些東西安靜的擺好。
三姨太無法再說,恨恨地看向艾襄。
艾襄不理會她,喊了凡大道:“凡大,送客。”
“是。三姨太、四姨太請……”
三姨太看著站在原地面色如冰寒的艾襄,啐了一口,哼哼地離開。
四姨太心知這個女人一定會去找老爺討個公道,當(dāng)即也假心假意地明著勸解,實(shí)則火上澆油。
“姐姐不要跟那樣的人生氣,她有大少爺寵著,大少爺又把玉竹和木煙都關(guān)在焚香閣里,咱們兩個婦道人家,遭人欺凌……”說著說著,險些落下淚來。
三姨太怒火中燒,聽到這個女人在一旁說來說去,更是氣得要將艾襄撕了才能解恨。
她的女兒的前程就是讓這幫人給阻攔了的!
四姨太說那些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當(dāng)那個出頭鳥,誰不知道誰啊?
當(dāng)即收了暴怒的神色,暗自壓下那股怒火,眉目如常,悠悠轉(zhuǎn)身看著四姨太。
“妹妹勸說的是,咱們兩個婦道人家,哪里能管得了大少爺,如今大少爺心思全在艾襄身上,根本對咱們不聞不問,姐姐我在老爺那里也不受待見,比不得妹妹的好手段……”
四姨太一聽,自己勸說無果,這個賤人居然還說自己好手段,說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實(shí)則是在詆毀自己!
三姨太眸光微轉(zhuǎn),瞥向四姨太顏色變幻的臉龐,心下輕哼,老狐貍!
從檀香園去主院這一道,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三姨太自然是要去找丞相說說理去。
她的女兒艾玉竹還被關(guān)在焚香閣,今日見了艾襄,更覺得女兒一身的傷痕都是拜她所賜。
兔子急了咬人的道理她懂。
只是,再急,也不過就是只兔子!
跟她逗還是早了些!
還沒有進(jìn)門,三姨太就哭摸著眼淚,見丞相一臉憂思地坐在廳堂之上,不由得眼淚都串成了珍珠。
四姨太心下鄙夷了三姨太一番,也是淚目連連。
“老爺……嗚嗚嗚……”
丞相一見他的兩位姨太如今都哭的梨花帶雨,凝眉厲聲質(zhì)問那些下人道:“這是怎么回事?”
跟隨兩位姨太的貼身丫鬟,慌忙跪地求饒:“姨太太進(jìn)了一趟檀香園,回來就……”
到底是跟在兩位姨太身邊多年的丫鬟,說著竟然也泣不成聲起來。
艾丞相一看,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才回來就聽到艾襄在外跟天下三公子的各種爆炸性的消息,一時間沒有消化完全,這兩天又被各種事物纏身,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之前也只是搪塞了兩位姨太太。
想必她們是覺得玉竹和木煙關(guān)在焚香閣心疼了。
悶聲安慰道:“別哭了,這么多下人跟前,成何體統(tǒng)?”
他嗔了一句,三姨太的眼淚瞬間止住。
對著艾丞相道:“老爺,襄兒今天回來,我和妹妹去看看她那里是不是還缺什么日用的,哪知道……嗚嗚……”
艾丞相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對哭泣不止的三姨太擺擺手,看向四姨太,四姨太抽噎著,對艾丞相道:“襄兒說什么我們在府里多年,都不及她今天所得,府里所有的好東西都在她那里……”
“老爺,你說說,我們待襄兒不薄啊,怎么如今,倒是讓她一番奚落……可憐我的孩兒還被關(guān)押在焚香閣……我……我沒臉活了……”
三姨太見哭的差不多行了,就拈起帕子,擦干眼淚,對艾丞相道:“老爺,這府中沒有我們母女的容身之地……臣妾……臣妾家境雖貧,卻未曾受人如此奚落,還搭上我的孩兒……”
艾丞相聽了緊皺眉頭,要說對這兩個姨太,他總歸是有點(diǎn)感情的。
這么多年在外打拼,都是她們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加上對艾襄也很不錯,聽到這些不禁有點(diǎn)惱怒。
就算在外面鬧翻了天,沒有人能阻止她,可是家里還有他呢!
怎么就這么造次起來?
難不成還要問罪自己的親父不成?
在艾丞相看來,外面發(fā)生的那些事即使艾云磊調(diào)查的清楚了,以他為人臣的想法來看,丞相府日后多半是要沒落了。
而那些傳的云里霧里,猶如遠(yuǎn)天云朵般的傳奇故事,多半是被人利用了!
縱然自己在這里獨(dú)坐,思尋良久,依舊想不出這個女兒有膽子做這么驚世駭俗的事情。
艾丞相的遲疑被兩位姨太太看成是不舍得對艾襄處置。
三姨太咬咬牙,對丞相說道:“老爺,玉竹在焚香閣多日,身上多處有傷,臣妾只怕……”
干涸的眼眶又溢滿了淚水,也不知道這么多的淚水都是從哪里過來的。
一國丞相,自然有丞相的風(fēng)范,可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他就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該怎么辦。
對艾襄,他于心有愧。
“好了!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艾丞相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