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泠鳶看著宮門口的方向,說道:
“顧燼塵?他不是才出宮嗎?叫他進(jìn)來吧。”
琉璃去帶顧燼塵進(jìn)來,讓人煥然一新,不同往日殺伐果斷的將軍,一身墨色的衣衫,看上去倒是像極了哪家的紈绔子弟。
顧燼塵往里走著,看著跪在前面的人,他也只當(dāng)是池泠鳶罰的宮女,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但等到顧燼塵經(jīng)過的時候,崔依雪卻恰到好處的暈倒在顧燼塵的腳邊,顧燼塵低頭向她看去。
琉璃面無表情毫無波瀾的說道:
“將軍不必在意,這是殿下罰的人,是生是死皆由殿下承擔(dān)。
琉璃將顧燼塵帶到屋內(nèi),顧燼塵俯身行禮道:
“臣參見長月殿下。”
池泠鳶抱起池斐,對顧燼塵說:
“將軍起吧。”
隨后將池斐遞到琉璃手中,琉璃說道:
“殿下,清平縣主暈倒了。”
池泠鳶淡淡說道:
“帶斐兒去一旁玩,讓沈遇把崔依雪送回去,千萬讓我的皇姑母親自到門口去接。”
琉璃點(diǎn)頭然后就將池斐帶出去了。
池泠鳶招手示意下面的人上茶,讓顧燼塵坐下后說道:
“將軍所為何事來尋本宮?”
顧燼塵道:
“來謝殿下給臣的藥方。”
池泠鳶笑笑道:
“小事何值將軍特來致謝,一張藥方罷了,將軍又不是受不起。”
顧燼塵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道:
“殿下可知道不日霧元朝的使者便會抵達(dá)樂錦。”
池泠鳶不解道:
“如何?”
顧燼塵舉起茶杯道:
“他們帶著他們的三公主,來換取我朝的和親公主。”
池泠鳶想了想,好像確有此事,上一世那個三公主嫁給了她的四皇兄,拆散了她四皇兄和他的心上人。
而樂錦,也是三公主前去和親,為此,麗妃還鬧了好大一場。
池泠鳶淡淡道:
“將軍想說什么?”
顧燼塵抿了口茶道:
“臣只是想提醒殿下。”
池泠鳶冷笑一聲道:
“她們又要不了本宮。”
顧燼塵竟直接盯著池泠鳶道:
“之前或許是,但現(xiàn)在,殿下已無婚約。”
池泠鳶想著,總也記不起上一世她們是如何交涉的,那時她只專心置辦自己的嫁妝,滿心歡喜的待嫁,就連霧元朝的三公主,她也只匆匆見過一面。
池泠鳶又不蠢,她是樂錦朝的長月殿下,地位何其的高,現(xiàn)如今她沒有了婚約,霧元朝自會不惜一切代價求娶她。
池泠鳶垂眸道:
“將軍告訴本宮這些,可是有應(yīng)對之法了?”
顧燼塵就等她這句話,他道:
“殿下聰慧。”
池泠鳶看著他道:
“話已至此,說來看看?”
顧燼塵站起身行禮道:
“若想躲過和親,還只能委屈了殿下,與臣訂婚。”
池泠鳶放下剛拿起的茶杯,道:
“樂錦男兒千千萬,為什么偏偏是你?”
顧燼塵直起身子說道:
“除了臣,現(xiàn)在誰堪匹得上殿下的身份?隨便找一個黃口小兒霧元朝又怎會信,就算找一個地位顯赫的王公貴族,霧元朝又豈會放在眼里。”
池泠鳶不由得想起上一世,非要同宋驛去戰(zhàn)場,多少次險些喪命,都是顧燼塵不顧自身危險救下來的,也不知道上一世的最后,顧燼塵回來沒有。
池泠鳶是聰明人,她知道只要自己執(zhí)意不想去,滿宮無一人可強(qiáng)迫她,但她不想讓她的父皇為難,上一世就夠讓他操心的了,這次能不麻煩她的父皇就不麻煩了。
顧燼塵看著發(fā)呆的池泠鳶說道:
“殿下何意?”
池泠鳶回過神來笑著道:
“我剛被退下一門婚事,再者之前為他宋驛做盡了糊涂事,名聲當(dāng)真是不好。”
顧燼塵又怎會在乎這些,他道:
“臣不在乎。”
池泠鳶本就無所謂這一世嫁與誰,對兒女情長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愿保護(hù)好上一世因自己而死的人,讓他們能有個善終的結(jié)局罷了。
池泠鳶緩緩起身道:
“好,那我去求父皇領(lǐng)賜婚圣旨。”
顧燼塵淺笑道:
“殿下,求職賜婚,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都是臣要做的事情。”
池泠鳶掩嘴笑笑道:
“好,那我等將軍。今日天色漸晚了,明日吧,莫要叨擾了父皇休息。”
顧燼塵道:
“都聽殿下的。”
池泠鳶最后還說道:
“若你以后有了心上人千萬要告訴我,我去求旨和離,為了補(bǔ)償你未來的意中人,我會再給她個郡主的封號。”
顧燼塵沒有說話,行了禮之后就轉(zhuǎn)身出去了,心里嘀咕道:
“還沒成婚呢就想著和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