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宮中
珍貴妃實在寫不下去了,她自小就不喜詩詞歌賦,就更別提提筆習字,現(xiàn)如今手臂都要酸到抬不起來了。
太后見狀才開口道:
“心可靜下來了?”
珍貴妃借此立馬放下筆俯身說道:
“嬪妾愚昧。”
太后念著佛珠緩緩說道:
“你可不愚昧。”
珍貴妃繞到桌子前面“撲通”一聲跪下,楚楚可憐的說道:
“嬪妾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惹得太后心煩了,請?zhí)竺魇尽!?/p>
太后冷哼一聲,然后說道:
“明示?你以為你自己想著法兒的不去讓自己的女兒和親就沒有人知道嗎?皇宮就這么大的地方,你覺得有什么事情傳不到哀家的耳朵里?”
珍貴妃瞬間冷汗直流,她知道太后唯一的女兒就是因為別的公主躲了和親才輪到了她的女兒,自己的這些小把戲正好撞在了太后的槍口上。
珍貴妃自知既然太后會叫她來這,肯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砰”的一聲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驚慌失措的說道:
“嬪妾知道錯了,嬪妾不該有私心。”
太后緩慢的起身,道:
“你要真這么容易就知道錯了,就不會主意打到小十一身上,是太傅府給你的主意嗎?!”
珍貴妃立馬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嬪妾,嬪妾只是想留下自己的女兒,嬪妾真的只有這一點私心啊。”
太后說道:
“兩朝友好之事,和親是最省時省力的法子,那就肯定要犧牲一位公主,公主既然生在皇室,在外面平民百姓食不果腹的時候還能享受著榮華富貴,就理所應當為朝效力。”
珍貴妃不說話,她其實也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兒留在身邊而已,太后見她的模樣也像是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她做皇后的時候,太后就是這么說的,最后她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你已經(jīng)遠嫁出一個女兒了,哀家又何嘗不是?后宮之中你生下的公主最多,說道最后,不還沒定下就是姮兒,你如此按耐不住,豈不是讓其他嬪妃笑話?”
珍貴妃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三公主和池泠鳶都比她的姮兒年長,她的姮兒也不過今年才及笄,憑什么就要送到別的國家去。
但她終歸沒有資格左右兩朝之間的事情,珍貴妃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嬪妾知道了...”
太后適時的揮揮手說道:
“你回去吧。”
珍貴妃抹著自己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出了了壽安宮。
王公公走上前去扶著太后回去坐著,道:
“太后您希望哪位公主前去和親?”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道:
“池姮跟池菀相比,終歸是池菀更穩(wěn)重合適一點,但池菀...”
王公公湊上前問道:
“太后就沒有想過讓長月殿下去嗎?”
太后毫不猶豫的說道:
“皇帝怎么會愿意?皇后和宣家更不會同意,哀家又怎么會舍得,她生在皇室,為皇室付出的夠多了,長月的命早就是從閻王手里搶回來的了,又怎么能再要求她再度奉獻自己的一生。”
王公公也想起那段時間,最后說道:
“也確是苦了長月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