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和班杰在耶路撒冷的一個小鎮下了車,這里的街頭有些凌亂,看的出主要是經常的暴亂緣故。
走了幾公里的小路,在一間3層高的小洋樓前挺住了腳步。“就快到了,前面就是!”
班杰語音剛落,從房子里沖出五個武裝分子,齊唰唰把槍口對準著雅安他倆。
班杰急忙舉起雙手,用伊拉克語說道:“是我,班杰,幫我通報一聲,我找索夫!”
武裝分子沒有動,反而從房子里走出一個帶墨鏡的男子慢悠悠地走到班杰面前,舉起拳頭在胸口上給他一拳。
就在第二拳打到半空的時候,被人單手攔住。敢單手攔住墨鏡男拳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雅安。
墨鏡男另一只手馬上抓住了雅安的手腕,用力一擰,使出標準的擒拿招式。
沒想到雅安反轉身體,雙手用力一掰,給墨鏡男了一個反擒拿。男子料想不到雅安有如此伸手,急忙起腳一蹬,然而腳在半空中立刻被雅安用腳壓回原地。這時候,男子的墨鏡掉到了地上!
看到男子墨鏡掉落地上,露出廬山真面目。班杰立刻上前勸解:“停手!停手!都是自己人!”
雅安和墨鏡男這才放開了對方。男子和班杰深深擁抱了一下:“兄弟,好久不見啊!”
“索夫,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班杰回應道,原來這個人就是索夫。摘下墨鏡的男子十分俊朗,雙眼煞是迷人,他抱著班杰看了一眼雅安,雅安都不知道如何接住他的目光,只好移開自己視線。
“你女朋友嗎?”索夫看著雅安問道。
“不是,我結婚了。她是我的中國朋友”班杰回答。
索夫嘴角露出微笑“你朋友會不會也是我朋友!”
聽著索夫這么說,班杰這才急忙介紹:“雅安,我的恩人!索夫,我的兄弟!”
經過班杰這么一介紹,雅安才敢再看了索夫一眼,而他則是對她微微一笑。見到雅安再一次移開視線,索夫問道:“姑娘,你怎么敢在我的那么多警衛面前和我動手,不怕他們開槍嗎?”
“他們不敢開槍!第一,他們要開槍的話早就開槍,第二,你慢悠悠從房子出來,就說明你是他們的頭,你不下令,沒人會開槍。”
“分析得很好,但有時太聰明也不是件好事”索夫說道。
雅安沉默不語,除了韓宇,或許這是第二個直接當面說她聰明的人,她反而不知道說什么。
見雅安不說話,索夫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找個很平常的話題:“小姐,你是第一次到伊拉克嗎?”
“是的。”雅安回答兩個字。
“西亞的氣候很炎熱,跟中國不一樣,你可以習慣嗎?”
“可以。”還是兩個字的回答。
“現在伊拉克動蕩不安,有遇到強盜嗎?”索夫繼續追問。
“我不怕強盜。”見雅安如此回答,索夫覺得也是。就方才和她交手,的確她的身手不錯。
“你怎么不問我為怎么來找你?”雅安見他都問點不疼不癢的問題,索性開門見山。
被雅安如此一反問,索夫卻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場面有點尷尬。見到如此場景,一旁的班杰打趣道:“索夫太久沒見到美女了,都不知道怎么搭腔了。”索夫被班杰如此一弄,更加不知道怎么說了,只是給了班杰肚子一肘。
吃過了晚飯,班杰就告辭了,雅安獨自一人走到樓頂,她自語道:“這樓為怎么不再高點,高到可以鳥瞰伊拉克全景,這樣她就可以看到韓宇在哪。”黑色的夜空,掛滿了漫天的星星,而漫天的星星更襯托了這個女人的孤單。
“想念親人了嗎?或許對著滿天星許愿,你的愿望或許可以成真!”不知道什么時候,索夫已經站到了她身后。他觀察了她好久,見她滿臉愁云,他主動開口說話了。
雅安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找的是你至愛的人吧!”索夫繼續說道。
“你怎么知道?”雅安反問。
“如果不是至愛的人,有誰愿意來到這個動蕩不安的國度!”索夫分析道。
“是的。我找的人叫韓宇,他被綁架到了伊拉克。”
索夫鄒了一下眉頭“韓宇是你什么人?男朋友還是丈夫?”
“他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雅安回答。
“命中注定?那意思是說還沒結婚吧。”索夫問。
“還沒有。”雅安回答。
雖然聽到還沒有,但索夫知道他們跟結不結婚已經沒差別。如果不是深厚的感情驅動,她不會奮不顧身地追到這里。
“你知道你面對的敵人是誰嗎?”索夫繼續問。
“復國教”雅安回答,提到復國教,她捏緊了拳頭。
“復國教幫眾繁多,以你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呢?”索夫說道,雖然他不想打擊她的士氣,但事實確是如此。
“這正是我來找你們圣戰者自由團的原因。我不指望你們能幫我救出韓宇,只要能幫我找到他的消息即可。”雅安說道。
“這個很難”索夫心頭雖這么想,但是他卻不忍說出口。如果連唯一可以和復國教抗衡的自由團都幫不了她,那還有誰能幫得了眼前這個女人。
就在索夫不知道如何回答,一片死寂的時候,突然周圍槍聲四起。雅安和索夫立刻警惕起來。
“出了什么事?”索夫高聲詢問樓下的警衛。
“政府軍攻了過來,估計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隨從匯報。
“撤!”索夫下令。
伴隨著警衛們的槍聲,索夫和雅安邊還擊邊撤。可是政府軍的人數實在太多了,索夫的警衛一下子倒了三個,現在就剩下4個人。索夫示意剩下的兩個警衛分頭跑,這樣可以分散敵人的兵力。而雅安和索夫在一起突圍。
可是沒跑開10步,雅安聽見后面的索夫啊地一聲尖叫后就倒地不起。雅安回頭扶起他“你怎么了?”
“我的腿部中槍了”索夫忍著疼痛回答“你快跑,別管我。”
雅安沒再說話,蹲下了立刻背起他,像離玄的箭一樣像前沖。索夫在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這個女人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帶著他逃離了戰場,救了他一命。
在跑了十幾公里,后面的追兵都遠遠甩開的時候,雅安停了下來。這時候,她發現索夫的雙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她的身上,他或許是無意的,也或許是有意的。雅安哪受得了別人偷吃她的豆腐,立刻從身后把他摔下來。
“你的手腳放干凈點!”雅安怒斥。
聽到雅安怒斥,索夫這才意識到他的過錯,這雙手未免也太放肆了。“我不是誠心的”,然而他對她卻是有意的。今天他在樓上遠遠看見了班杰和雅安。見到老朋友固然高興,但他一見到雅安,就被她深深的吸引,雖然素未蒙面,但那一刻他真的為她心動了。他去過中國留學,喜歡中國姑娘的含蓄,善良,仿佛雅安的出現就是專門為他設計的夢中**。
他急忙找了副墨鏡帶上,這樣就做了最好的偽裝,他就可以毫不避違的仔細瞧瞧她美麗的樣子,不用擔心因為他的直視引起她的不適。就連被她反擒拿,雖然她的力道讓他感到些許疼痛,但那也是痛并快樂著。
這個中國姑娘就這樣悄悄地深深地走近他的心房,讓他即躁動,又期待。
兩人沉默地對持了數分鐘。索夫終于開口說道:“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找到韓宇。”,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放下成見。
而雅安也沒在說什么,收起怒火,又背著他前行。
在索夫的引路下,雅安他倆找到了自由團的一個秘密據點,在確保據點安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他們倆暫時住了下來,由于索夫的腿傷,雅安負起了照顧她的責任。扶他走路,幫他洗衣服,甚至為他燒了可口的中國飯菜。對他來說,這是短暫的三天,他真希望這三天可以再長久一些,晚點到來,這樣他可以享受丈夫一樣的待遇,可以看著她為自己忙里忙外,但是他又害怕這三天,因為她更深的走近了他的心房,這一生都無法令他無法忘懷。
看著雅安日思夜想日漸消瘦,索夫再也無法呆下去,因為愛上一個人,只要她不快樂,你也會不快樂。事實上,他已派出探子尋找韓宇的下落。第四天的時候,探子終于帶回了韓宇的信息。
“韓宇被關在耶路撒冷的一處秘密據點,那里有重兵把守”索夫對著雅安說道。
看著天色已晚,且烏云密布,這正是營救的最佳時機“我想立刻出發,把韓宇解救出來。”
“那里有裝甲車,還有坦克,我們就算救出來也跑不掉,容我再想想辦法,著急只會毀掉你自己”索夫捉住她說道。
雅安停了下來,他說得沒錯,如果是她自己,她完全可以跑得掉,但帶著韓宇不行,強行解救只能是徒勞。
她和他商量了一下計策,營救計劃也就定了下來。他和雅安帶著精英進去營救,再退出來,據點外面派車守候,等到一旦得手,他們就可以駕車逃離。
他們就按照原計劃秘密打進復國教的據點,雅安第一個沖在前面清除路障,把把守的敵人一一解決掉,這樣有驚無險地摸到了關押韓宇的地牢。地牢的兩個守衛站在那里,發覺雅安突然神兵天降時為時已晚,雅安左右各一拳把他們打暈,再從他們身上找牢門的鑰匙。
打開牢房的大門,見到一個被綁著的人,那是韓宇嗎?此時的他被折磨得昏迷不醒。或許聽到有人給自己解綁,他從夢中醒來,看了她一眼笑道:“雅安,是你嗎”,然后又昏了過去。
雅安喜極而泣,眼淚奪眶而出,但她顧不得那么多,立刻把他背上身后,依著她和索夫的計劃原路返回,只要撤到據點外面的停車處,他們就自由了。
雅安背著韓宇,跟著索夫,原路退了出來。等他們退到停車點,車都不見了,等候他們的人也消失了。
雅安她們潛入敵人據點的時候,外面沒有響起槍聲,說明這里沒有發生過戰斗,那么人都去了哪里?想到這里,她心頭一震,她回頭看了一眼索夫,除了他還能有誰?
是的,她被索夫出賣了,但是現在察覺為時已晚,就在她轉身回頭把矛頭指向索夫的時候,只見索夫對她微微搖頭。復國教一下子沖出幾十個武裝分子把他們團團圍住,又把他們壓回了地牢。
這下情況變得更遭了,雅安為了救韓宇,不遠萬里追到伊拉克,現在自己都深陷地牢。雅安只怪自己無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她才求助索夫,現在徹底被索夫出賣了,敵人永遠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為怎么自己就不早點看出來呢?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見到了韓宇,有**不能一起浪漫到老,但是能一起堅守對方,至死方休也不算太壞。就在她帶著必死的信念,欲拼個粉碎的時候,韓宇醒了。
“雅安,真的是你嗎?”韓宇聲音顫抖著,他不相信這一刻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不可思議,那是激動!
“是我!都怪我無能,沒把你救出去。”雅安抓著他的手,深深自責。
“不!都是我藕斷絲連,是我對林微還存在期待和舊情,不然我不會那么容易上當。”韓宇說著,這是他這些天最想對雅安說的,情不忠,必然愛不堅,只有至愛,我們才能抵抗人世間形形色色的**。
“經過這些波折,我才能理解你為我堅守那50年的不宜,我才知道這一生不能沒有你。”韓宇發自肺腑的言語,感動著雅安,感動著自己。他說過他不會做林微的男寵,那是他真實的想法,所以這些天,他沒少受苦,天天被毒打。
“哎喲!你們這是有**終成眷屬嗎?不過是在牢里,未免太寒酸了吧?”牢房外想起一個刺耳的聲音,來人正是林微。
雅安回頭沖上去,想把她撕裂,但無奈隔著圍欄。
“韓宇,你現在回頭還來得急。”林微說道。
“林微,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一生只跟雅安一起!”韓宇聲音雖然微弱,但卻無比堅定。
“我來看你,是想給你最后一條生路,既然如此,我也救不了你了。右帥親自下令,處死你們兩個,待會就押解你們出去執行。”林微說完憤怒地走了,或許她真的不是一個成功者,只好惱羞成怒。
“你知道林微為怎么那么氣憤嗎?”韓宇問道。
“不知道。”雅安說道。
“她說過要你做她成功路上的踮腳石,而每次她來,我都唱歌表達對你的思念和愛慕,所以沒少被毒打”韓宇說道。
“你一直在我身邊,我都習慣了你的存在。當看不到你的時候,我才發覺不能失去你,我反而有靈感為心愛的人寫一首歌。”歌曲是這樣唱的:
走在大街上迎面都是陌生臉龐
他們好像要把我沖撞
我躲開他們的肩膀
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卻看見烏云把天空壟斷
這雨來得好突然
淋濕行人的衣裳
我變得好凄涼
忍不住的回頭望
已不見你和那把傘
多希望和你再走一趟
那些悄悄遠走不可回流的時光
怎么變得像簡單的詩一樣
一吟唱不能忘
我會慢慢習慣你已不在的廣場
感覺就像站在稻田的中央
風一吹起波浪
你就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我的歌會飄到你的身旁
聽過后祝你健康
雅安聽著他用微弱的聲音唱完整首歌曲,眼中泛著滾動的淚水。她聽過韓宇曾為林微寫下的風險,那是嫉妒,嫉妒自己在他心里不如一首離別的老歌。當她收到一首屬于自己的歌曲,靈魂歌者親自在她面前為她演唱,對她表達自己的愛意,只是在一間狹小的牢房里,沒有想想中的浪漫,但她已經知足了。
然而聽到著首歌曲的不只雅安一人,隔著墻壁的對面,索夫也在靜靜的傾聽。難道這真的是靈魂歌者嗎?這樣敲打著自己的心房!他想起了跟雅安這些短暫的時光,真的變成簡單的詩一樣,一吟唱不能忘。
愛情是把勇氣的鑰匙,打開自己的陰暗面,讓自己的世界明亮起來。只是自己出現得那么晚,而索夫此時也知道,韓宇才真正配得上雅安的愛情。他是時候悄悄的退卻,留給他們永恒的祝福。
沒過多久,復國教的人押解著韓宇和雅安出去執行死刑。車開至中途的時候,突然槍聲四起,車停了下來。戰斗持續了四五分鐘,等到槍聲熄滅的時候,有人打開了車門。
“是雅安和韓宇吧!我們是自由團的戰士,索夫令我們在這里守候搭救”原來剛才在停車點失蹤的戰士都撤到這里來了。
出賣他們的是索夫,解救他們的還是索夫。到底索夫是什么樣的人啊?雅安心里想著,索夫的一個身份是自由團的高級將領,然而他還有什么秘密的身份呢?怪不得,之前索夫對自己微微搖頭,分明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其實,雅安猜得沒錯,索夫的確還有一個秘密的身份。復國教的右帥正是此人,被喻為天下奇才的人。他早年留學中國,最喜愛研究中國的歷史,尤其是三國時期的歷史。他相信,救國必須法制,就要像魏國曹操一樣,身先士卒,法行天下!回國后,憑借自己的才智,慢慢一步步爬上右帥的位置。
他掌權右帥后,隱秘行蹤,又潛入了圣戰者自由團,自由團的宗旨和行跡確又偏偏巧像劉備的仁政治國。他在這里由一個普通戰士升到高級將領,他的很多計策和執政理念,深受這些人影響。
索夫見到雅安的那一刻,一見鐘情。可是當他得知雅安心里只念著韓宇,一心想找到他時。他即恨又慕,恨的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夢中的**,但對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慕的是他值得她去愛。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流行歌曲里是那么唱的。倘若不放手,又能怎么樣呢?強取橫奪只能讓心愛的人更加反感。他是一個明智的人,知道何謂愛,懂得如何愛。
“靈魂歌者啊靈魂歌者,我把心愛的人托付給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她”索夫心里自語道。
把雅安和韓宇用車拉到據點外面槍決只是引線,而中途再安排自由團的戰士解救才是要點。索夫知道這些不可能一直騙過左將西德姆,這也很可能讓自己雙面間諜的身份暴露,但是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
索夫望搭著雅安和韓宇遠去的車影,這才意識到還差點什么東西。記得雅安曾經跟他說過“他們是因為末日之刃才有此遭遇”。想到末日之刃,索夫這才想到末日之刃還在左將西德姆的手里。
當今之計,自己的首要任務,應當是拿到末日之刃,在雅安離開伊拉克之前把匕首交到雅安手上,他們曾說過要用它來救人。
索夫只身前往左將的寓所,他也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事,愛情猶如一盞明燈,照耀著他在黑暗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