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本該是鳥叫蟬鳴的時候,可微安苑卻是異常的安靜。安靜的不僅僅是微安苑,就連整個高府,都好像沒有任何聲音。
門外的敲門聲清脆利落,這么晚了會是誰?
千羽幽推開小門,朝大門走去,邊走邊問道:“誰啊?”
聲音傳出好久,沒有任何的回答的聲音,門外異常安靜,剛剛的敲門就好像是一場惡作劇。
千羽幽皺皺眉,轉身走回正房,正在好奇是誰這么無聊的時候,敲門聲忽然又響了起來。
千羽幽再次推門出去查看,“誰啊?”
門外依然安靜,沒有人回答。難道有人在耍她?
“再不說話我回屋了?”千羽幽蠻橫的問道。
等待許久,外面還是沒有回答。
千羽幽轉過身,再次走回正房,可當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千羽幽心生恐懼,這么晚不會是……她越想越害怕,緊靠著門框望著依然在作響的大門,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沒見過鬼,她可是從地獄出來的人,有比暗耀還可怕的東西么?
想著她憤恨的走到大門前,氣呼呼的打開門,剛要破口大罵,卻忽然看到一個端著藥碗的丫鬟緊張兮兮的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開門,什么也沒說一個勁的往里闖,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一樣。
千羽幽見她嬌弱瘦小,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就沒有攔她。
那丫鬟進門后把藥放到千羽幽手里,快速的關上大門。
“你是誰?”
千羽幽見她不說話自己問了出來。
那丫頭指指自己的嘴,隨即搖搖頭。
“你不會說話?”
她點點頭。
原來不會說話,怪不得問了這么久都沒人回答呢!
那丫鬟取走千羽幽手中的藥,在院子四下望了一眼,沒有看到高陽雪,轉身就朝正房走去。
千羽幽跟在她身后,望著她焦急的背影,感嘆著,總算是在高府見到一個又好又正常的女子,可惜不會說話。
那丫鬟端著藥走到高陽雪身邊,取下她頭上的抹布,摸摸她滾燙的額頭,變得更加焦急起來。
她慢慢扶起高陽雪的身體,打算一邊扶著她,一邊給她喂藥,雖然高陽雪瘦小,但那丫鬟也不壯,明顯力不從心。
千羽幽接過高陽雪的身體,對那丫鬟說:“我幫你。”
那丫鬟好似從來沒受過這般待遇,她驚訝的望了一眼千羽幽,隨即又和藹的笑笑。
好像是在以笑致謝,又或許在感嘆終于在高府見到一個好人。
她一口一口快速的給高陽雪喂著藥,好似很著急。
高陽雪本就不怎么下咽東西,在碰到這么苦的藥,咽的就更少了。千羽幽握住那丫鬟遞進高陽雪口中的藥勺。
“你是不是有什么著急的事啊?要不你去辦事吧,我來喂,你這么喂,她喝不下去多少的。”
那丫鬟焦急的臉上露出笑容,她把藥碗遞給千羽幽,朝她鞠了一躬,好似很感謝她,隨即便小跑著出了微安苑。
千羽幽望著她的背影,實在不理解她究竟有什么事,這么著急。
高陽雪喝完藥后稍稍有些好轉,溫度開始降了下來。
看來那丫鬟真的不是壞人。應該也是形勢所逼。
千羽幽重新侵濕一塊抹布放在高陽雪的頭上。不是她虐待高陽雪,是因為她遍整個微安苑,也沒找到一塊干凈的毛巾,只有用抹布代替了。
千羽幽整理了一下正房,把原本屬于各處的物件都擺放回了原位,被褥也重新鋪的整整齊齊。
她幫高陽雪蓋上了薄被,摸摸她的額頭,已經沒有那么熱了。
夜色漸深,她打了個哈欠,眼睛微微有些下沉,看來該睡覺了,可是睡哪啊?總不能睡高陽雪身邊吧?她瘋瘋癲癲的,萬一趁千羽幽沒醒的時候把她干掉怎么辦?何況千羽幽全身冰冷,摟高陽雪睡一晚,第二天再把她凍死了,她豈不是蓄意殺人!
千羽幽籌措的望望四周,這屋子里有四個凳子,擺在一起還不到一米呢,何況那么窄,怎么睡啊?
她打開門望望屋外,這院子里還有幾個屋子,那里面應該有棉被!可是外面那么黑,高府的夜晚又靜的像深山一樣。不會忽然出現什么東西吧?
千羽幽越想越害怕,可是一晚上不睡覺她也熬不住啊!
“宮小天。”千羽幽忽然喊道,她知道宮小天一定在附近。
果然,宮小天在門外現了身,一襲白袍映著皎潔月光,墨黑黑色的頭發披在肩頭,沒想到這家伙生在古代也是一個一等一的美男啊!這若是遇上哪個**土匪,在當成姑娘抓走那可就不好了。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宮小天望著千羽幽那壞壞的眼神,手還在不停的摸著下巴,就好像在垂涎他的美色一樣。
千羽幽一聽宮小天說話,立刻變回正常的模樣,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沒什么啊!我就是叫你,出來陪我去拿幾床被子。”
宮小天半信半疑的望著她,憋了一下嘴,轉身朝廂房走去。
千羽幽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腦袋里依然在想著宮小天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們站在廂房門口,剛一推開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嗆的千羽幽一直打噴嚏。“看來明天要好好打掃一下這里了。”
廂房并不算小,只是位置稍偏。
宮小天點亮了一盞隨身的燈光,照向廂房的內室,房內布置的物件并不比正房差,只是灰塵較厚,好似許久沒人住過,東西的擺放還是最初的模樣,看來從大夫人死后高陽雪一直沒有進過廂房。
千羽幽捂著鼻子,借著亮光朝內室的木床走去,奇怪的是,這許久沒人住過的房間,棉被為什么是鋪好的呢?
千羽幽顫顫巍巍的走向木床,剛要掀開被子拿走,忽然看到被子低下居然躺了一個人。
千羽幽‘啊’的一聲大叫,驚恐的朝后退了兩步。
“怎么了?”
宮小天瞬間跑過去把她摟在懷中,望著床上那具干枯的軀體,好像是一個女人。而且沒有呼吸,她應該死了很久。這女人是誰?為什么會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