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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干掉重生穿越者

一零四節

寒熙離握著一把木梳,在樂凡的頭頂轉著圈圈。

他忽然發現,這世間居然有比練劍還難的事情。

他望了一眼手中的木梳,不禁感嘆道:“這要是一把劍該多好啊!分分鐘鐘就可以把腦袋卸下來了。”

樂凡坐在屋子中央,四周除了桌椅,便只剩下一張床,連個鏡子都沒有,她抬頭望了一眼寒熙離,“哥哥,你會不會啊?你都在我面前轉幾十圈了,我都暈了。”

寒熙離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會。”說完,就拿著木梳朝樂凡的腦袋上梳去。

只見寒熙離腳步輕盈,手法利索,來來回回轉了十幾圈,幾個根發帶就把滿頭的亂發規規整整的全部盤到頭上了。

半柱香下來,終于大功告成,他摸摸頭上的汗,溫柔一笑,“可以了。”

樂凡站起身,興奮的跑了幾圈問:“你家哪里有鏡子啊?”

寒熙離心想,有鏡子我還哪敢給你梳什么頭發啊!何況有也不能給你照啊!

他搖搖頭,“一個大男人,家里放鏡子干什么!”

“不對。”,樂凡糾正道:“你應該說,你成天不在家,要鏡子也沒有!”

“是,是,妹妹糾正的對。”

樂凡轉了幾圈,總覺得腦袋要比往常大一些,疑惑道:“哥哥,你是不是盤的不對啊!我怎么總感覺頭上比往常要沉一些啊!”說著手往頭上伸去,要摸一下頭發。

“住手。”寒熙離大聲阻止道。“我和五婆婆梳頭的手法可能有些差別,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效果,你不要碰,碰壞了該影響形象了。”說著上前把她的手放了下來。

樂凡眨眨星星般閃亮的大眼睛問:“我還沒有化妝啊!”

“化妝?”寒熙離思考了一下道:“不用,我妹妹長得花容月貌,膚如凝脂哪里用化妝啊!”

樂凡不語,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嘟嘟著小嘴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和寒熙離去看夜瀟瀾。

侍劍站在門口望著寒熙離,趁樂凡不注意時,悄悄的向他擺擺手。

寒熙離撇了一眼,轉頭溫和的對樂凡說:“你稍等,我出去一下。”

“恩。那你快點回來。”樂凡囑咐道。

寒熙離點點頭,轉身奔出屋子。

侍劍見他過來,立馬囑咐道:夜少主快來了。”

寒熙離皺眉道。“這辦法可行么?我怎么覺得這么不牢靠?”

侍劍偷偷望了一眼屋內的樂凡,一臉愁云,“美人計那是要投其所好,可沒聽說夜瀟瀾愛慕過哪個女子啊!更何況,城主你覺得樂凡姑娘現在的樣子很美么?”

寒熙離不語,只是望著樂凡的背影,沒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

侍劍嘆氣道:“好好的姑娘被城主你禍禍成這樣,你還好意思笑。”說著,瞪了一眼寒熙離。

寒熙離只顧著笑,根本沒有注意到侍劍的話,他強忍住笑意,抬頭對侍劍說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夜瀟瀾堂堂一個少主,見過的女子必定不是少數,依然不被所惑,弄不好樂凡這樣的就正好對上他的胃口呢!”

侍劍表面上點點頭,心中卻對寒熙離深深的鄙視著,你以為誰都像你呢?放著溫柔賢惠的初雪不要,偏偏喜歡那個**。

寒熙離望了一眼四周,對侍劍說道:“我先藏起來,你見機行事,不行在叫我出來。”

“明白。”

寒熙離轉身離開,躲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站在那里仰望天空,等待著夜瀟瀾的到來。

******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月靈城中的女子越來越多,大街上有如一個剛被潑了綠墨的染坊,放眼望去,滿城盡帶綠帽子。

初雪踏出寒月居,一身淡紫色羅裙,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在人群中異常顯眼。

她輕盈的腳步緩緩邁下臺階,一路走向寒熙離的府邸。她主動討好幻有余才不是為了什么夜瀟瀾,對她來說誘人的只有寒熙離,其余無論是誰,都勾不起她一絲興趣。

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望著她,時不時贊嘆著她的美艷,很是惹人嫉妒。

忽然迎面走來一個和她一樣,一身淡紫羅裙的姑娘,她本想避過,卻見那姑娘直直朝她走來,到她面前作了個揖,輕聲喊道:“姐姐。”

初雪抬頭望了一眼說話的女子,忽然驚訝的神色遍布滿臉,這不是白天在清樓化妝的那個小姑娘么!她明明記得這小姑娘告訴她,她會穿翠綠色的衣服,因為夜瀟瀾喜歡翠綠色,可沒想到,這丫頭心機居然這樣深,她的話只是說給別人聽的。

無論如何,這并不關初雪,初雪也沒有提及這件事情,只是躬身回了個禮,對她笑了笑。

“姐姐穿的這般漂亮是要去哪里?不會也是來看夜公子的吧?”那小姑娘試探的問道。心中生怕別人比自己漂亮,搶了她的風頭。

初雪掩面一笑,“怎會,自知妹妹美貌驚人,我哪敢不識抬舉,來和妹妹相比。”

她看得出這丫頭不是出自普通人家,和她對著干只會帶來更多麻煩,不如贊她幾句,免生事端。

“姐姐真會說話。”那丫頭好似心滿意足的笑了一下。

本以為這丫頭也會禮貌的回贊幾句,卻不料她忽然變臉,生性狂妄,竟口出惡言對初雪到:“姐姐雖生的貌美,卻也生的貧賤,淪落寒月居那種地方,就算做了花魁,也不過是風塵女子,還真是不能和我相提并論。”

她冷冷的看了初雪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笑,繼續道:“不和姐姐多待了,和姐姐待久了我會惹人閑話的,在把我說成姐姐這樣的人,那我可真是沒臉見人了。”說完抬步離開原地,臨走還故意撞了初雪一下,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恨不得讓人上去扇她一巴掌。

初雪沒有回話,她面頰通紅,臉色低沉,眼中有盈盈水光,但她沒有落淚,只是恨意忽然高漲,在心中暗暗發誓道:“終有一天,我會讓所以藐視我的人落得比我還慘。”

她轉過身,步伐蹣跚,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一步一步朝寒熙離的府邸邁去。

一行黑色夜行衣與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夜瀟瀾身姿輕盈,輕功上乘,手握長劍,踩踏著一個個屋頂踱步而去。

夜色朦朧,他跳到了一家院墻之上,靜靜的望著下面,不知在觀察著什么。

院中安靜的很,四下無人,如果沒有那些被打理的很好的花草,這里簡直和廢棄的家宅沒什么兩樣。

夜瀟瀾一個躍身來到地面,朝著唯一一個開著門的屋子走了過去,這屋子門窗敞開,卻不見里面掌燈,他心中暗自防備,琢磨這寒熙離在搞什么鬼。

樂凡在屋子里等寒熙離等的有些不耐煩,屋中昏暗無比,她等了許久,忽然困意來襲,她望了一眼外面,只見漆黑一片,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她眉毛緊鄒,好奇寒熙離和侍劍去哪了?邊想邊挪動步伐朝外走去。

這時夜瀟瀾已經接近門口,就在快要踏進屋門的那一刻,樂凡走了出來,夜瀟瀾望著眼前發型怪異的姑娘猛的倒吸了一口氣。

聲音冷冷的大喝一聲:“哪來的妖孽?”說著一腳上去,把樂凡踢了個四腳朝天。

樂凡此時心中悔恨萬分,為什么幻有余叫她好好練武她不聽呢!

樂凡躺在地上,如墨的黑發散落一地,她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心中突生恐懼。

夜瀟瀾慢慢走近樂凡,另一只手握著劍柄,準備著隨時拔劍。

寒熙離望著這一幕剛要沖出去,忽然看見侍劍已經跑到了門口。

“你是誰?”侍劍站在身后大聲問道。說著,手中的劍已經朝黑衣人刺去。

夜瀟瀾輕點左腳,一個側身便躲過了侍劍刺來的劍。

他握著劍柄的手已經將劍取出,金色的劍光隨著他手腕的轉動有如一直狂舞的金蛇,張開血盆大口,瞬間朝侍劍咬去。

侍劍抬劍抵住蛇口,卻不料那那蛇口忽然在他眼前畫了一個圈,劍法如此之快,竟讓他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金色的劍刃與他脖頸相垂直,侍劍穩在原地,不敢在動。

樂凡趁著他們打架的工夫,費力的站起身,望著眼前的黑衣男子,痛呵一聲,“你是誰?快放開他。”說著,撿起地上的椅子朝夜瀟瀾砸去。

夜瀟瀾冷冷的望她一眼,一把握住她砸過來的椅子,輕輕一個用力,凳子被震得粉碎。

那黑衣人本以為樂凡會被嚇得掉頭跑掉,沒想到,她竟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她的雙眼好似鼓起很大勇氣一般:“你來無非就是要錢嘛!你把他放開,我媽媽有錢,我帶你去取便是。”

夜瀟瀾依然望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彈。

樂凡見眼前的黑衣人不被所動,忽然急了,“你要什么你說便是嘛!干嘛總拿著劍抵住人家的脖子啊?”說著,雙手居然要去握住劍刃。

夜瀟瀾忽然被她的動作驚住了,顧不得什么,一掌將樂凡拍了出去。

當侍劍喊出:“手下留情時。”樂凡早已經飛了出去。

樂凡慘叫一聲,便緊緊的和墻做了一個親密接觸,隨即暈了過去。

侍劍無奈的嘆了口氣,腦中飛速旋轉,臉上卻忽然挑起笑容道:“夜少主的劍果真進步的飛快啊!”

夜瀟瀾摘下面罩,冷冷的臉不拒一絲笑容,淡淡的說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我?”說著,把手中的劍從侍劍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侍劍恭敬的作了個揖:“銀弦城主的金錫劍誰人不識,再加少主使用的也是銀弦城主獨有的金舞狂蛇劍法,猜出來并不難。”

夜瀟瀾帶著冷漠的臉微微點頭道:“見笑了。”說完他走向墻角,看著已經昏迷在地的樂凡。

“少主。”侍劍走上前攔住他。

夜瀟瀾隔著侍劍居高臨下我望著樂凡問:“她是干什么的?”

侍劍道:“這是城主的妹妹。”

夜瀟瀾聽完有些驚訝,“她,不是妖精?”

侍劍點點頭。

夜瀟瀾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自責,淡淡說道:“確實沒有妖氣,看來是我打錯人了。”

他推開侍劍,走向樂凡,輕輕把她抱起,樂凡柔順的頭發順著他的手臂傾瀉而下,他望著樂凡姣好的面容,淺淺說道:“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

寒熙離望著屋中,里面靜悄悄的。

他有些焦急,生怕樂凡發生什么事。可自己重傷未愈,又無法進去。

侍劍也進去了許久,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他越看越心急,干脆顧不得生死之事,大步朝門口邁了過去。

侍劍忽然從里面跑了出來,見寒熙離要進去,他奔著他的方向一把攔住他。

“樂凡沒事吧?”寒熙離焦急的問。

侍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沒事,只是第一腳被夜少主踢的重了一些,后來被丟出去的時候,看得出,夜少主并沒用力,她只受了一點輕傷,夜少主正在幫她調理。”

“夜瀟瀾?”他忽然驚訝道:“原來是這小子。”寒熙離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侍劍說,“夜少主說他要幫樂凡姑娘療傷,和城主你比武的時間要求延后,這樣城主你就可以好好養傷了。”

寒熙離點點頭,“真是一箭雙雕,要是樂凡真的嫁給夜瀟瀾,幻有余真要謝謝我呢。這可是一門絕好的婚事。”

“接下我們做什么?”侍劍問。

寒熙離嘆息了一下,“這地方留給他倆!”

“啊?”侍劍不太明白寒熙離的意思。

“夜瀟瀾雖然心高氣啊,但卻是個正人君子,不像他爹。何況待在我府上,他也不敢做什么。”說完,寒熙離轉身便要運功。

侍劍忽然阻止他,“城主,你的傷還沒有全好。”

“對啊!”寒熙離笑笑,望著侍劍,“你我送出去。”

侍劍望了望城墻,“城主為何不走門?這是你自己家啊!”

‘對啊!’寒熙離忽然感嘆道:“許久不回來都忘了。”說著朝府邸的后門走去。

“城主這么晚了要去哪里?走的還是后門?”侍劍忙跟上問。

“走后門是為了不讓夜瀟瀾發現我在家。如果被他發現,弄不好他在要求比試完在療傷怎么辦?”說著打開了后門,朝外望了望,繼續說道:“至于我要去哪!”寒熙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侍劍,侍劍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立馬躬身道:“城主走好。”

寒熙離前腳剛走,正門便傳來了敲門聲。

侍劍立馬快步的往回跑,心中暗暗的恨著寒熙離,恨他為什么這么小氣,整個院子除了侍劍一個仆人以外,只剩一個年歲已高的花圃婆婆,其余多一個下人也沒有,真是沒見過這么小氣的城主。

“誰啊?”侍劍站在門內問。

初雪站在門外回道:“小女子初雪,帶了些藥,希望能進去看看寒城主的傷勢,麻煩大哥通報一聲。”

“城主已經走了,姑娘還是回去吧!”說完,嘆息了一下,轉身離開。

“走了?”初雪冷笑道。眼中一滴晶瑩的輕輕于滑落,心中早已猜到他的去處,她隨手把手中的藥丟了出去,“居然又走了,就連受傷都擋不住他。”

她的淚從一滴滴變得肆虐,委身蹲在了寒府門口,完全沒了往常嬌柔溫雅的氣韻,現在的她,看著就像一個小可憐蟲,簡單的只需要一個懷抱,可是,這四下無人的寒府門前,除了冷風,也只剩下黑夜。

朗朗夜空,繁星滿天,碩大的圓盤映在空中,一輪皎月不斷閃著光芒。

幻有余坐在房檐,手中依然熟悉的握著那白玉酒壺自斟自飲。她默不作聲,好似已經融入這夜的寂靜。

“未到十五,這月亮還不夠圓。”聲音柔和而溫婉,一聽便是寒熙離的聲音。

寒熙離從幻有余的身后緩步走到她身邊,剛要坐下,忽然身子一傾,直直朝樓下摔去。

幻有余頭都沒回,伸出芊芊玉指,一把把寒熙離拽了回來。

他自嘲的笑了一笑,“內力居然下滑到這樣的地步,連個房檐都站不穩。”他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坐在幻有余身邊有些丟人,瞬間臉色變得慘白。

幻有余沒有說話,端起酒壺小酌一口。

“又在自斟自飲,你從來不會聽我的話。”說著握住幻有余拿酒壺的手,幻有余想躲,卻被寒熙離握的死死的,淡淡說了句。“我陪你喝。”

他一襲白玉色青絲錦衣被月色映照的格外蕭瑟。

“你傷還沒好。”幻有余沒有一絲溫熱的語氣,聽不出是在關心還是在嘲笑。

“我的傷不會好,傷的位置無藥可醫。”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雙眸好似有被月光反射的水滴,白衣蕩漾,透出無盡黑暗。

幻有余松開了握酒壺的手,眼神中一股漠然冷冷的望向天空。

寒熙離又一次喝光了壺中的酒,就知道他說話不會算話,他永遠在上一秒撒謊,下一秒卻擔心著幻有余的身體。

她并沒有計較,或許心中早已猜到。

“樂凡呢?”幻有余問。

“在我家,有夜瀟瀾在照顧,放心吧,如果成了,還是門好親事呢。”寒熙離調笑道。

一時氣氛安靜的很,寒熙離望著皎月幽幽的問。“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場景么?”

幻有余輕輕的恩了一聲,聲音那樣輕微好似從來沒有發出過。

寒熙離朝著月亮緩緩伸出左手,他好似觸摸到柔和的月光,很冷,很清涼,他享受的閉上眼睛,淡淡說道:“上一年的中秋,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月亮。”

他回憶著那個嗜血的戰場,痛苦與美好在腦中交錯。

寒辰握著寒熙離的手臂,那種瀕臨死亡時決絕的眼神,是寒熙離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孩子,你一定要守住月靈城,保護好城內的子民,爹不能再陪你了。”說完摸摸寒熙離的頭,絕望與無奈在眼中交錯,寒辰決絕的轉身離開原地。

“爹。”寒熙離跑上前,抓住寒辰的手臂,“帶我一起去。我不怕死。”

“你死了誰保護城中的子民?”寒辰憤怒的盯著寒熙離,“記住,我們的責任不是死,而是就算死,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子民,你現在的責任是帶他們到銀弦城去求救,不是送死。”說完,甩手把寒熙離扔的遠遠的,獨自轉身奔赴殺場。

月靈城外的喚鳴林內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滿身戾氣的妖獸,這怪物的體型并不大,長相也不是十分的可怕,只是身上的戾氣有如修行千年般強大,隨便揮一揮爪子,都可以殺死數千人。

這妖怪的戾氣不斷的增大,貌似過不了多久,別說月靈城,就算是毀掉弗音谷都不在話下。

寒辰手持殘靈寶劍,怒喊一聲,“殺。”一個箭步沖上去,直直對準那妖物的心臟,可卻被那妖物一個怒吼震出幾十丈遠。

身后的士兵見到這樣的情境,無一不敢上前,只是這妖獸不斷靠近,馬上就要沖進城內。

寒辰奮力站起身,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他越挫越勇,再次迎面與那個怪物較量,底下士兵見了無一不敬佩,紛紛跟在他身后,打算奮力一搏。

卻不料,那怪物張開爪子一掃,幾百人便凌空飛出數百米,幾個來回下來,它的對面也只剩下寒辰一人。

寒辰仰天長嘯,“天要滅我月靈啊!”

不知何時,寒熙離忽然出現在他身邊,他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的父親,“我不會丟下爹不管的,我要和這個怪物奮抗到底,守我月靈。”說著,一個躍身便朝那妖物撲去。

寒辰一把拽住寒熙離,“你不帶著子民離開,來這干什么?”

“我已經把他們安全的送到銀弦城了,銀弦城主向我保證,如果我和你不小心戰死,他會對所有弗音谷的子民一視同仁。”

“傻孩子,爹希望你活下去,我們打不過這個怪物,你跑回來干什么?”說著把寒熙離往回推。

“爹,不趕趟了。”寒熙離望著那個離他們只有不到一丈遠怪物,他兇煞的神情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威力。

寒辰嘆口氣,“既然這樣,別無選擇了。”說著,父子二人手持寶劍,有如白駒過隙,雙雙朝那妖物殺去。

只是那妖物的力量太過強大,二人沒有抵制多久,便被彈出,寒辰為了不讓寒熙離受傷,在彈出的瞬間擋在寒熙離身前。

沒有受到戾氣干擾的寒熙離,運動自己全身的內力,瞬間越過寒辰,一劍刺向那怪物的心臟。那怪物嚎叫一聲,伸出厚重的爪子,把寒熙離打出了幾十丈遠。

寒熙離年輕氣盛,武功也高的深不可測,他傷勢還好,只是寒辰已經奄奄一息的在地上一動不動。

寒熙離晃著寒辰的身體,“爹,我殺死妖怪了,我殺死它了。”寒辰的身體慢慢發涼,慢慢僵硬,已經與世隔絕。

天地震蕩,那妖物心臟中了一劍居然好像沒對它有任何影響,它依然朝著月靈城走來。

寒熙離驚訝的望著那怪物,眼中沒有絲毫懼怕之色,他拿起寒辰的殘靈寶劍,再次沖了上去,他左閃右閃,來到怪物身邊,一劍,兩劍的刺向它,卻不料,那怪物只是疼的嚎叫幾聲,卻沒有任何重傷的反應。

幾番戰斗下來,寒熙離已經體力不支,一把被怪物抓住,死死捏在手中。

寒熙離不斷掙扎,卻依然無法掙脫怪物的手掌。

這天是八月十五,空中的月亮又圓又亮,寒熙離望著清冷的月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本以為這是他最后一次見到月亮,卻在望著月亮的一瞬間,一道幽冷的月光呼嘯閃過,還沒帶他看清,便覺得身體忽然得到釋放,隨著那怪物的爪子不斷下墜。

他一個用力,掙脫了那已經被斬落的妖爪,重重的摔在地上翻了幾圈。

寒熙離抬起頭,望著救下自己的那道月光。

那是一個清冷的女子,一身如月般柔華的絲緞在她身上發著微光,涼風習習,吹得她衣袂飄飄,有如誤入凡塵的仙子,一條輕柔的絲錦遮住她的面頰,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迎風而立,蔥白玉指輕輕握住寒熙離的殘靈寶劍忽的消失在空氣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只見那怪物的腦袋已經落地。

他們的過招太過迅捷,以至于連讓寒熙離觀看的機會都沒有。

蒙面女子蹲在地上,以寶劍作為支撐,不斷喘著粗氣,好似身受重傷。

忽然被斬成兩節的怪物的尸體上冒出一團黑氣,直直沖向她,她閃躲不急,被黑氣重傷,整整飛出十幾丈遠,她攤到在地,只是還未昏迷。

她努力的抬起右手,扣住無名指,口中嘟囔著寒熙離聽不懂的咒語。

只見她念咒語的手好似有了魔法一般,微微閃現靈氣。

那黑氣見靈氣擴張,急急后退,瞬間消失在林中。

她放下手指,靜靜的躺在地上不動。

寒熙離跑過去將她扶起,想要將她扶起,她卻推開寒熙離的手,冷冷拋下一句:“別碰我。”

寒熙離立刻收回雙手,不敢在有什么舉動。

她緩緩起身,卻身姿不穩,搖搖欲墜,寒熙離無奈,還是忍不住扶住了她,只見一道可以殺死人的冷眸直直對準他的眼睛。

寒熙離目光沉凝,望著她如千年寒冰的冰瞳,“一會待姑娘可以站穩,隨時可以剁掉在下的手,在下若有一句怨言,姑娘大可連腦袋一起剁掉。”

幻有余收回冰冷的眼光,只因自己是在無力站穩,而且眼前的男子眼神清澈,不像有一點出格的想法的人,便也無所顧忌的以他手支撐的力量站穩。

一場廝殺結束,整個喚鳴林都充斥著一股血腥味,城外的尸體卻堆積如山,城內的民眾哀嚎遍野,城中大多的成年男子都已戰亡,只剩下一些不成年的孩子,女人,讓人看著心酸。

他們的親人,愛人,太多都已戰死,活下來的人卻沒有一個親眼目睹過那場激烈的廝殺。

寒熙離最后一次握了握他父親的手,終于不夠堅強的掉下一滴眼淚,“爹,我會照顧好月靈城的子民,你放心的走吧。”

說完,他親自點燃,火化了寒辰的尸體。

月靈城少主與喚鳴林怪物的一場血戰惹的天下皆知。

人人都贊他年少有為,可他卻嘆著氣,一雙眼眸無比的憂沉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姑娘,“為什么不告訴他們那怪物其實是你殺的。”寒熙離問。

“我不想別人知道我有這么高的武功,希望你也可以保守這個秘密。”那姑娘的面上依然遮住面紗,坐在床上調息著內力。

寒熙離站在她對面,心中有些恐懼,但還是怯生生的問道:“你叫什么?”他不是害怕她的武功,而是害怕她冷冷一句無可奉告把他傷的體無完膚,一直心驚膽戰的等待著回答。

那姑娘思緒良久都沒有說話。

寒熙離面上已經有了失望之色,剛想告訴她,為難就不要說了,卻聽那姑娘淡淡道:“姓幻,名有余。”

寒熙離露出一抹如春風送暖般的笑拂過臉頰,心中暗自竊喜著轉身問道:“姓幻?有這奇怪的姓氏?”。

幻有余抬起頭,正對寒熙離的眼眸,“天下皆為幻象,姓幻有何不可?”

寒熙離點點頭,不在說話,心中雖明知是假名,但卻也異常興奮,至少他還有和她說話的機會。

“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姑娘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和在下提,我就算丟掉性命也愿意幫姑娘完成。”寒熙離說道。

幻有余看著眼前這風姿卓越的少年,冷冷道:“把我送去青lou,但是不準任何人碰我。”

“青lou?”寒熙離口中默念,“雖不知姑娘為什么要去,但是,既然是姑娘的要求,在下一定竭力完成。”

寒熙離言而有信,不久,弗音谷的第一大青lou平地而起,而青lou中的老板,則是一位姓幻,名有余的女子,無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相貌,人們只知道,這青lou絕對是一個多金的好地方。

幻有余脫下一身如月光般柔和的月白絲緞,換上一身嗜血的紅衣,輕輕一甩衣袖,那由內而外的傲氣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她走出房間,卻不料,門口形形色色站著幾十個女子,皆是對她微微作揖,柔和的輕聲喊道:“媽媽。”

她轉眼望向身邊的寒熙離。

“青lou怎能只有一個女子,這些都是因為這場大戰和親人分離,走投無路,自愿投奔這里的姑娘,但,她們畢竟曾經都是黃花閨女或者冰清玉潔的少婦,有些……還望姑娘手下留情,不要強迫她們。”寒熙離朝幻有余深深一鞠躬,有些尷尬的說道。

幻有余望他一眼,鮮紅的唇角微微挑起,“這里今后只準以歌舞和才藝賺錢,不準任何人出賣肉體為生,可以遵從的便留下。”

底下的姑娘們一片嘩然,卻個個喜上眉梢,齊齊的再次作揖道:“一切謹遵媽媽安排。”

寒熙離聽后滿意的點點頭,望著一身紅衣的幻有余,忽然覺得這女子好特別,特別的就像是心尖上的神經,剝離了,就會連心臟一起被割掉。

他心口忽然有些難受,這感覺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來都沒有。

“你在看什么?”幻有余望著他看著自己發愣的神情。

“我……”寒熙離忽然被問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猶猶豫豫的說出一句:“我沒看什么!。”

“哈哈。”底下的姑娘們忽然笑道,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站出來問:“沒看什么寒公子的臉紅什么啊?”

寒熙離摸摸自己的臉,忽然打開手中折扇扇起來,不去解釋,因為他知道,越解釋,越亂。

寒月居開張,幻有余給了寒熙離一個優待,就是寒熙離來這里永遠不用拿一文錢。

有了這個優待,寒熙離的身影便經常在這里徘徊,剛開始是兩三天來一回,后來是隔一天一來。

忽然有一天,他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氣跑到幻有余身邊問:“你嫁給我好不好?”他臉上滿是期待,像一個孩子,一臉的天真和喜悅。

幻有余頭也沒抬,淡淡說了兩個字:“不好。”那樣的冷淡

一陣嘈雜聲忽然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寒月居中又不知是哪個姑娘帶人回來玩。

寒熙離轉頭望了一眼幻有余,金色的面具被月光照的閃閃發亮,還是以往的清冷,那般孤獨,就像她的世界永遠沒有第二人可以進去。

其實他已經很慶幸了,幻有余最開始連話都懶得和他說,經過這將近一年,她偶爾還會和他開個玩笑,雖然很冷。

“幻有余。”寒熙離忽然叫道。他聲音輕柔:“等我傷好了,”他頓了頓,“咱們成親吧!”

“不行。”

夜風瀟瀟,月以走過夜的一半,柔和的冷光灑在一張蒼老的面頰上。

那是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她手拄拐杖,慢慢移動著步伐。

一步,一步,拐杖不斷輕敲著地面,在這樣靜的連針落都聽得清的夜里,她卻沒有一點聲音,好似一個死尸般在院中游走。

寒府的大門吱的被打開,初雪依然蹲在門口,薄弱的身子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嘴角依然不斷抽泣,她滿臉淚痕,好似已經昏睡過去。

花圃婆婆彎下腰,伸出一雙蒼老如枯枝般的手,晃了晃她的肩膀。

初雪眼角微睜,模糊的看見那蒼老的臉頰,配著濃重的夜色,她忽的坐起,好似被嚇了一下。

“你是誰?”她驚恐未定的問。

那老人沒有說話,起身走進了寒府的大門,她扶著門沿望著初雪,好似再問她,你不進來么?

初雪站起身,撲面而來的冷風讓她搖搖欲墜,她不在猶豫,抬步走進了寒府。

花圃婆婆關上門,轉身朝寒府的一間廂房走去。

初雪跟在她身后,剛要出聲問什么,花圃婆婆忽然轉頭冷冷的望了初雪一眼,嚇得初雪立刻咽回了要說的話。

花圃婆婆帶初雪來到了她的房間,屋中沒有光亮,昏暗無比,映著月光,可以望見屋內簡單的陳設,這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副桌椅,還有一些栽花,養花的工具。

初雪怯生生的進了屋,站在門旁不在往里面走。

昏暗中花圃婆婆朝她擺了擺手,示意要她過去。

初雪雖然心有戒備,但看對方是年歲那么大的老人,而且又是寒府的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她站在那老人的面前,見那老人又拍了拍床,這可能便是讓她上床去睡覺的意思了。

初雪搖搖頭,示意不用了,她剛想說一些客套話表示謝意,可還沒張口,眼前忽然一片朦朧,腦袋沉沉的,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隨即便暈了過去。

夜瀟瀾依然在幫樂凡療傷,他收回內力,起身扶樂凡躺下,望著這姣好的面容,可愛的睡相,冰冷的面容忽然挑起一絲笑意。

他起身離開房間,輕輕關上門,夜靜的空蕩,他朝院子的四下都看了一遍,剛剛好似聽到了一些聲音,現在卻又不見了,難道是戒備心太強,產生幻覺了。

他自嘲一下,回到了侍劍已經給他打掃好的房間。

這般漫長的夜,初雪睡得很不安穩,她頭上直冒冷汗,手心冰涼。一直徘徊在夢中。

她夢見自己第一次見寒熙離時的景象。

她被妖怪追逐,為了生存她死命奔跑,不斷的呼救,可一聲聲呼救,引來的只是更多的妖怪,不見一個行人。

她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猛獸圍在中間,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終結時,寒熙離忽然出現。

他一頭柔順的銀發被月光反射出晶瑩光亮,敏捷的身手瞬間打退妖物,那樣好看的一張臉在他眼前不斷穿梭。

他柔和的朝她一笑,問:“姑娘你沒事吧?”

初雪一直愣愣的望著他,甚至忘記了回話。

“姑娘?”直到寒熙離再次喊她,她才回神緩緩道:“我沒事。”

就是那么一瞬,她告訴自己,她今生不會再愛上別人。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寒熙離身后一個怪物再次起身,伸著長長的手指,直直朝寒熙離打來,初雪一把推開寒熙離,那怪物的手就這樣打在了初雪身上。

寒熙離當時一愣,化扇為劍,一刀斬掉了那妖怪的頭,隨即扶住了已經暈倒的初雪。

“姑娘,姑娘。”他不斷晃動著初雪,口中喊著叫她堅持住。

最終,初雪被救了回來,只是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寒熙離的家,而是寒月居。

寒熙離見她醒了,立馬面色溫和的上前問候,話語那樣輕柔,神色那樣興奮,初雪從小到大都沒有那樣高興過。

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的人是幻有余,她端著藥,走過去要喂初雪,卻被寒熙離攔住,“我來吧。”

這一刻被初雪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夢忽然破碎,碎的就像是初雪的心,她很疼。落了一地的碎片被風飄起,一片片飄走,初雪想抓住,可她每碰觸一個碎片,那個碎片就會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初雪不敢在觸碰它們,只能任它們隨風飄走,她心如刀割的跪在地上。

初雪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化,蒼茫一片,好似去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哪?有人么?”她在夢中大喊。

空間里,一時寂靜無聲,忽然一個黑色氣團好似龍卷風般在她面前停下。

蒼白的空間頓時黑暗,那黑色氣團化作一個老人,拄著拐杖站在她的面前。

“花圃婆婆。”初雪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隨即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她剛說完,寒熙離忽然也出現了。

她看到寒熙離,不由自主的朝他奔去,邊跑邊喊:“公子,寒公子。”就在馬上抓住寒熙離的那一剎那,寒熙離忽然消失了。

初雪望著自己抓空的手,再次抬起頭,花圃婆婆依然站在那里。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著初雪,聲音有如夜里的狂風,蒼勁有力,呼嘯恐怖。

“你想和他在一起?”

初雪心中有些恐懼,怯怯問:“你究竟是誰?”

花圃婆婆忽然幻化成黑氣,瞬間朝初雪撲過來。

初雪嚇得轉身就跑,可沒跑兩步,忽然跌倒在地,她把身子轉過來,恐懼的望著那團黑氣。

黑氣一直朝她逼近,口中陰深深的默念道:“我在問你話,你快說啊!快說啊!”

初雪被嚇的如失魂般大喊道:“是,是,我愛他,很愛很愛他。”

“那就殺死那個阻止他愛你的人。”那黑氣幽幽說道。

“殺了誰?”初雪思考了一會說道:“幻有余么?別開玩笑了,別說我根本打不過她,就算打得過又怎樣,寒熙離不還是照樣會護著她。”

“不會了,你殺了她就不會了。”她的聲音越飄越遠,說完那黑氣居然消失不見了。

“我該怎么做?”初雪朝著氣團消失的地方,不斷的大喊著問:“你還沒有告訴我怎么做。”

天色已經微微泛白,花圃婆婆的小屋內開始有了光亮,初雪是個睡眠輕的,一點點的聲音都可以把她驚醒。

屋外有嘩嘩的水聲,初雪微微睜開雙眼,一晚疲憊的睡眠讓她的眼睛上掛了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她起身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花圃婆婆的床上,她回憶著昨夜的種種,嘆了口氣,心想,可能只是個夢罷了。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卻在抬手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好像捏著什么東西,她把手輕輕展開,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紅色紙符赫然出現在她手中。

樂幽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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