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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真亦假時假亦真

從前,本宮看過一個戲本子,說的是一個民間來的小女孩為了幫自己的好姐妹認回皇帝老爹,帶著信物擅自闖了皇家地盤,雖然受了傷,那頓皮肉之苦換來的是一個當皇帝的老子,附贈了一個老子的兒子當相公,真可謂是人生贏家,萬千民間少女的楷模。

眼下,在圍場冒出來的這少女,滿足了那個故事的許多必要條件,比如皇上,比如信物,比如大皇子。只就是多了本宮這個神奇的角色……但是本宮仍然堅信,她一定是這戲本子的腦殘粉!

那名少女身上背著個小包袱,里頭有一幅畫,畫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開著花的芙蓉樹下。那樹上粉紅色的花冠,美則美矣,可說實話本宮不太喜歡這樹,芙蓉樹還有個更響亮的名字叫合、歡樹。合、歡、合、歡,水/乳/交/融什么的,太旖旎了些,本宮這么正經的人,是不是?

如果當時少女說的是,問問他可否還記的當年合/歡樹下的盼兒。嘖嘖……這姑娘不光看了戲本子,還認真琢磨過臺詞!

“娘娘,老臣已將那姑娘肩上的箭取出,命是保住了,可姑娘身子太弱,要好全需得費些功夫和時間。娘娘您看……”太醫是被侍衛策馬狂奔進皇宮里抓出來的,動刀子救人本是一件體力活,此刻他身上的衣衫從脖子到腰際幾乎濕透,卻誠惶誠恐著不敢擦額上沁出的冷汗。

難怪他忐忑,這些年宮里那位就一直不大好,太醫院終年籠罩在隨時可能掉腦袋的陰影中。現下這少女來歷不明,可太醫一進門就吃了福祿王一記陰冷的眼風,好像救不活這少女,他又要掉腦袋。他籠統不過一個腦袋,定然與本宮一般惜命。

本宮善解人意,揮揮手讓他下去,只問了一句,“她現在能不能搬動?”

“動作輕些便可。”

季越站在本宮身后,姬初弦坐在本宮下首,太醫出去后屋子里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本宮眼珠子在福祿王身上溜了一圈,琢磨著這熊孩子今日是不是被他老子和季越下了套,瞧他一身肅殺之氣,本宮決定還是不去招惹他。

另外,本宮那小叔子清風王已然不見了蹤影,料想是見自己侄兒有別的事兒忙,不愿在此地浪費寶貴的生命。

“季公公,擺駕回宮。”

“母后!”姬初弦立馬喊住本宮。

本宮回頭,面色盡可能顯得無辜,“皇兒還有什么事兒?”

“那女子……”

“哦,你也聽見了,太醫說輕拿輕放還是可以挪動的,這女子既然和皇上有些牽連,本宮身為一國之母,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便將她帶回宮里去,等皇上來定奪。”說這話的時候,本宮保證,是拿出了容嬤嬤教導學習時的十分力氣。

姬初弦皺眉,他說,“父皇身子不好,皇宮不可出任何幺蛾子,這女子的身份都沒有查清楚,貿然帶回宮里去萬一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叫父皇受了驚嚇,母后便是好心辦壞事了。”

嘿嘿,本宮頭一回見這呆兒子對女人動心思,忍不住鮮格格地要逗他,故作為難狀問他:“那依皇兒之見,當如何是好?”

“不如將這女子先安置到兒臣府上,待查明這女子的身份,再請父皇定奪也不遲。”

瞧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本宮對那女子好奇得很。回頭遞了個眼神給季越,季越回本宮的眼神里意思十分明確,若本宮傻乎乎將人交給姬初弦,他一定會將本宮吊在大梁上一頓狠抽。

本宮打了個哆嗦,收起那作弄的心思,正色道,“皇兒未成親,平白無故帶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回去,對你聲譽也不太好。這皇宮里重重護衛,她那只剩一口氣的樣子能掀起什么風浪。皇兒對母后這份心意,本宮領了,這事兒就找本宮的意思辦吧。”說罷,疾步而去,生怕福祿王那阿修羅再纏上來。

……

是夜,本宮打開窗戶,那被季越弄壞的窗戶按了新的,和原來一模一樣,若非有些記憶扎根在了腦海里,沒有人知道這偌大的皇宮里發生過什么千奇百怪的故事。

季越站在走廊上,如松柏不屈于西風,君子不服于淫威。本宮輕咳一聲引他注意,他挑眉不說話,本宮從懷里摸出一顆腌剩下的青梅,“挺甜的,吃不吃?”

“沒下什么稀奇古怪的毒吧?”季越挺嫌棄本宮手里的梅子,他每天總能找到嫌棄本宮的地方其實也不容易。本宮想著他也不容易,就不跟他一般計較,夸張地用舌頭舔了一圈梅子,最后一口吞了下去,附帶一記挑釁的目光。

梅子還不稀罕你吃她呢!

本宮發誓,本宮不知道女人這樣舔東西對于男人來說是何種挑逗。反正當時季越的眉頭皺了起來,嫌棄的味道更濃。

“那個姑娘真的是花盼的女兒?”

皇上看了她身上那幅畫,老淚縱橫。抱著昏迷不醒的少女就是一頓不知所云,好似樂極生悲,悲喜交加無法自拔。不過笑公公私下里同本宮說過,皇上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看戲,自己上去演得不比那些戲子差。

之所以這么問季越,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何皇上執著于拿“花盼女兒”這個身份來故弄玄虛。人家放羊的孩子說了一次狼來了就騙不下去了,皇上他老人家要挑戰第二次。

“她和畫上的女子如同一個模子里可出來的,你說是不是?”季越環抱雙臂倚靠在窗邊,以一種非常輕松的姿勢在跟本宮閑聊。他可能也不是很嫌棄同本宮說話,只是比較別扭而已。

本宮努力在腦海里將畫和人比對了一下,果然是很像。又問,“那今日這出戲是你們和她串通好的?”本宮話里的意思是,既然都串通好了,何必要演得這么敬業,身子骨本來就弱,還要受苦肉之疼。

季越沉默須臾,忽然扭過頭認真望了本宮一眼,只聽他道,“她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吧……”

誒?

什么叫和本宮差不多?

本宮低頭打量自己,半響才明白過來,敢情那姑娘和本宮一樣是太蠢了,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

(#‵′)╯︵┻━┻怒摔窗門。

(窗: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與本宮一樣蠢的少女叫做凌兒,問她姓什么,她說姓封。

本宮點點頭,封凌兒,風鈴兒,和她那白凈靈動的模樣很是般配。本宮忍不住羨慕了一把,凌兒脾氣溫柔,說話輕聲細氣,起初本宮念在她與本宮同命相連的情分上,對她很是關照。

至于封凌兒的身世,在季越告訴本宮那句“她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吧”的當天夜里,就死皮賴臉蹲在皇上床前,像極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巴巴兒望著怎么也不肯離開。

皇上無奈,只同本宮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封凌兒真的是花盼的女兒。”本宮理解了,他的意思是,封凌兒真的是皇上的妃子盼夫人和外人私通生下的孽種,而本宮是個假的。

第二句是:“花盼當年得了一份十分重要的東西,現在就在封凌兒身上。”這句本宮半理解了,皇上和季越這種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都是不削一顧,所以封凌兒與本宮一樣是一顆棋子。

可還有一半不理解,便問:“是個什么樣重要的東西?”

得來了皇上的第三句話:“……是關乎天下的重要的東西。”他說完,對本宮搖搖頭擺擺手,示意本宮不必再探究下去,說到這里是他能說的最多的話。本宮心里知道,皇上他就是本著,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的原則,盡量不讓本宮參合時局朝政,也算為本宮著想。

可本宮一向不是個愛明哲保身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能關乎到天下?當然,本宮不承認這種執著的根源來自于小人的妒忌心和攀比心。怎么著那封凌兒比本宮一國之母還關系天下?!

可沒幾天,當本宮發現了一個殘酷的真相,季越雖然說她也是被設計出來的炮灰,但炮灰也是分逆襲和完敗兩種情況,這取決于炮灰的智商和情商,本宮就一點點從羨慕變成赤果果的嫉妒。

先是皇上在吃飯的時候同本宮閑聊,“愛妃啊,凌兒這丫頭真是生了顆七竅玲瓏心,今早跟她說了一會兒話朕到現在都還神清氣爽。”他邊說邊夾了一塊筷子大白菜,咂吧了兩口,又瞅瞅本宮,“愛妃你沒事兒多往她那兒泡著,沾沾那氣也是好的。”

本宮半口海帶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吃飯的興致也去了大半。因著本宮這輩子最討厭被人拿來比較,世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蘿卜青菜你愛吃哪個吃哪個,非要叫蘿卜頭上長幾片青菜葉子,哪怕真有,那也不是原來那個你了啊。

遂揣著半肚子的郁悶去了趙小蔥那兒解解悶,誰料他殿里冷冷清清,連個伺候的小太監都沒有,好不容易抓了個打瞌睡的老宮女一問,“回稟娘娘,堯殿下去凌兒姑娘處了。”

好不震驚。

趙小蔥那廝眼睛長到天花板,從小到大除了本宮還未見他正眼瞧過那個女子,今個兒怎么跟他皇帝老子一般如此待見凌兒。就因為她是下一步棋盤上最關鍵的那一枚棋子?

沉著臉走出趙小蔥處,忽然瞧見宮墻根處閃過一抹玄色衣角,是什么人走過去了。便順口問守在門口的黃花,“方才誰走過去了?”宮里太監都是藍袍子,太醫白袍子,皇上是黃袍子,侍衛不穿軟袍子,除了皇子就是哪位大人了。

黃花答:“回稟娘娘,是福祿王往凌兒姑娘的小館里去了。”

“什么風把他也吹去了。”

“娘娘不知道?”黃花挺吃驚的樣子,與本宮解釋道,“凌兒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對君君臣臣家國天下那一套十分精通,大家都夸凌兒姑娘是女諸葛。皇上和幾個皇子都喜歡同凌兒姑娘論道。”

瞧她一臉崇拜的樣子,本宮不爽到了盡頭,女諸葛?本宮將天下第一女諸葛的金匾額賜給了朱湄,你現在同本宮將她是女諸葛,不是打本宮臉么?!太陽穴突了突,周身殺氣騰騰。

這人啊,被比較也就算了,卻總有個欠人一等的時候,他不跟你比蘿卜好還是青菜好,他給你比的是大個頭的蘿卜好還是長僵了的蘿卜頭好,于是當落差到本宮頭頂,且這種鮮明的落差連本宮自己也感到自愧不如此生無法超越之時,它便橫過來幻作一條跨不去的鴻溝,將本宮與凌兒撇得清清楚楚。

蘿卜頭怎么了,拿來腌蘿卜最好吃。

“季公公!”黃花忽然歡喜地喊了一聲。她肯定是已經發現自己那張欠收拾的嘴說了些讓本宮動肝火的話,膽戰心驚怕本宮叫人拖出去打死她。季公公一出現在那墻角根處,小妮子就狗腿地撲了過去。

嘿,她怎么就那么相信一個季越能鎮得住本宮呢!

季越是尋本宮回去的,他說,“我才走開一會兒,娘娘怎么就跑出佳儀宮了?”一雙墨黑到亮晶晶的眼睛盯在本宮臉上,生出些癢癢的錯覺。

本宮不禁伸手在耳朵邊撓了撓,故作鎮定:“本宮多日不見堯殿下,甚是想念,本想跟他說會兒話,誰想竟是不在,哈哈哈。季公公怎么從那處過來?”他若是從佳儀宮出來,應該不是這個方向。

他渾然不在意,“方才出來的時候,皇上讓我去凌兒姑娘小院送些點心。”

哎,說實話,如果他這句話放在別的時候別的人身上,本宮也是渾然不在意的。可受得刺激多了,人就變得神經質起來,連這么一句合情合理的話,竟不肯放過,嘟囔一句:“你們倒是跟說好的一樣,凡事總先想著她。”

濃濃的醋意。

從前在綠頤城里,對面大嬸家有一個獨生女兒,懂事聽話,鄰里都很喜歡。有一天她家來了個表妹,年歲與這小女孩差不多,兩人本來處的十分好,本宮當時問她為何這么開心,她說一個人在家玩十分無趣,多了個小伙伴便不孤單了。可惜個把月之后那兩小女孩就在院子里打得不可開交,獨生女兒一定要她娘把表妹送走。本宮又問她怎么了,她總結了兩個字,本宮至今覺得十分有道理:爭寵。

只聽季越輕聲一笑,面色如沐春風,他嚴肅的時候如利劍出鞘,鋒芒畢露,這會兒一笑,五官柔和許多,別有一番滋味,實屬難得。可惜本宮美色當前不為所動,因著他說,“你何時這么小心眼了?”

“本宮一向心眼小,不都是你教的,睚疵必報。”

“還真是在嫉妒封凌兒。”他摸摸下巴,嘴角笑意漸濃。

本宮原形畢露,尷尬十分,冷哼甩袖,打算離得季越遠遠的。

季越不知怎么地,今日心情似乎奇好,他追上來,笑得開懷,“娘娘既然在宮里見著某些人心煩,不如奴才去跟皇上請示一下,帶娘娘出宮轉一會兒透透氣?”

嗯?本宮的步子鈍下來,忍了忍還是回過頭去,“可以嗎?”

他俊臉上依然掛著笑,穿著太監的衣服雙手背后,那寬厚的胸膛突出得十分到位,真可謂玉樹臨風,天生麗質,擔得起天下第一公子的雅號。他點點頭,很篤定的樣子。本宮忽然覺得季公公也不是那么惹人厭的。

張碧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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