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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無緣對面不相識

趙小蔥登基以后,哀家就和皇上死老頭兒的棺材一同送往六月城的九寧山上。從七日城出發,搖搖晃晃過了大概一個月,浩浩蕩蕩的隊伍才堪堪見到了九寧山遠遠的一角。

“你給哀家說實話,季公公呢?”哀家裹著厚厚的棉被,窩在馬車的角落里,渾身散發出一股幽怨的氣息。愣是把馬車暖和的氛圍降低了幾分。

黃花咽了口唾沫,巴巴兒瞧了哀家一眼。

自從哀家用上“哀家”這個自稱呼,整個人都頓覺老了幾十歲,氣場也隨之辛辣起來,大約在潛意識里想要塑造一個手腕強硬、高端黑超級冷的新一代皇太后形象。當然,本宮沒死也能料到后世對大周的史記里肯定有哀家的一句,必然會出現這么幾個字“大周歷史上最年輕的太后”。

“太后娘娘……”黃花為難地左顧右盼,“季公公早前就離開皇宮了,他,他本來就不是公公……”小妮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不是公公”四個字簡直是蚊子叫。

哀家病久了,耳朵倒是還靈,一字不差聽進去,險些半口氣沒提上就把自己憋死了。面紅耳赤,怒火中燒,“嘭”地一掌擊打在馬車床板上,驚動了駕馬車的小太監,隔了厚簾子抖抖索索問哀家怎么了。

黃花又說,“娘娘息怒啊,季,季公子他是幫皇上辦事去了。奴婢,奴婢那天晚上偷偷聽到的,真的是萬不得已才離開的?!?/p>

“……”你說她怎么凈能聽到些哀家聽不著的墻角,還尼瑪藏著掖著不肯一五一十告訴哀家?!人在火氣旺盛之時,瞧什么都不順眼。抄起身后的軟枕狠狠往黃花腦袋上砸去,“若你再敢瞞著哀家一次,哀家就在九寧山邊的小山溝里把你活埋了!”

“娘娘饒命,奴婢不敢?!秉S花都嚇哭了。

哀家稍許冷靜下來,心想,趙小蔥這皇位恐怕一時半會坐不穩,季越忠心耿耿,為了大周新時代的來臨,可算是拍頭顱噴熱血最最赤誠的一批人。當下的情況,趙小蔥能相信的也只有他,肯定是交待了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讓他去辦。

如此想罷,心口的氣順了不少。哀家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可無論是師父還是趙小蔥甚者死老頭,怎么都不肯好好同本宮講道理呢?好似認準了哀家沒有母儀天下的胸懷。

正郁悶,外面有人聲響起,“娘娘,清風王的輦車到了,王爺想給娘娘請安?!?/p>

誒?

清風王?

哀家呆了一下,這不是哀家的小叔子么?他病得比本宮還要厲害,怎么也出來亂跑?

不等哀家應答,有個銳利如劍虹的聲音已經傳來:“聽聞太后娘娘身體抱恙,本王特來探望。煩請娘娘一見?!?/p>

你說這人也真是的,明明自己都說了哀家身子不好,還要麻煩哀家見他,有什么好見的。何況,自從知道清風王和師父之間沒什么聯系之后,哀家對這個小叔子并無興趣。

黃花忐忑地盯著本宮,本宮擰著眉毛,示意她將簾子掀起來。她便慢慢卷起簾布,哀家的視線首先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鞋,極其熟悉的玄色錦靴,然后是一副骨瘦如柴的身架子,長得倒是不算矮,等了片刻才看到清風王的臉……這人的臉,哀家也覺得極其眼熟。

“你!”哀家靈光一現,驚呼出聲。這人雖然生著病,但長得貌美,還透著股妖瀲和邪氣,尼瑪,可不就是當年哀家入獄,在綠頤城的牢房里碰見的那個賭徒嗎!他還偷了哀家的梅子吃,邊吃還邊嘲笑本宮。本宮是從牙縫里吐出那三個字的:“賀、長、衫!”只可惜聲音小了點,馬車下的清風王擺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架勢。

“九皇叔啊,你這身子骨弱不禁風,何必來送葬?!眲e成了陪葬。哀家酸溜溜說道。面對他,哀家就是不能用平常心。雖然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此人就是賀長衫。哀家整個身子仿佛著了火,從腳底冒起一股無名旺火,燒邊全身,難受得本宮胃里一陣抽疼,強壓下要吐的欲望。

清風王挑眉妖嬈一笑,絲毫不受疾病的影響,“娘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先帝遺詔,讓本王也在皇陵守靈三年?!?/p>

“……!”哀家那股要去踹棺材的沖動又猶如滔滔江水,整個人從榻上彈起來,一字一句,“你是在玩笑吧?”

立于車下的人搖搖頭,早有準備似的,直接從衣袖里掏出一方黃燦燦的絹布,上面有皇上的口諭,還蓋上了玉璽,的確是死老頭死之前叫人這么干的。哀家握著那遺詔,手和心都攪在了一起,你說他好端端的,送個清風王過來作甚?!若哀家此時燒了這份遺詔,上面的內容是不是就不作數了?

再看病入膏肓的小叔子。

難道死老頭是想看看哀家和清風王誰先受不住,去給他陪葬?

好狠的心吶!

“娘娘,實不相瞞,此番打擾太后娘娘清修其實是本王的輦車出了些故障,萬不得已請娘娘賜坐,一同前往九寧山皇陵。”他臉皮厚的沒有下限,臉不紅心不跳聲不顫地以陳述句的形式道出他來找哀家的真正意圖。

哀家睨了他一眼,“哀家這車小,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女授受不親?!?/p>

他壓根沒理哀家的話,輕輕一躍,徑自爬上哀家的馬車。而周圍那些說好了要保護哀家安危的太監宮女侍衛們,都不約而同選擇無視了清風王這魯莽到堪稱獸類的行徑!馬車的車輪子又慢慢滾起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就和大街上買賣的木偶一樣面無表情。

你們老母的。

車廂內因為多了一個大男人,空氣咻地變了味。藥味更濃烈,還微微帶著一股酒香,哀家對這酒香有些熟悉——跟賀長衫身上的味道所差無幾。之所以哀家如此關心一個人,哀家在長期的思索中得出兩個字:孽緣。

是藥酒的香氣。

九皇叔清風王正經危坐,他甚至無視了哀家毒辣的目光,徑自閉目養神起來。哀家將視線從他的臉,落到他相疊的雙手上,那雙手骨瘦如柴,骨節分明,還有老繭。這人的武功從老繭的厚重程度來看,應當不錯。

哀家記得,在京城郊外的驛站里,月黑風高,哀家和師父辦事兒辦到一半卻被突然殺出來的賀長衫拎走。那時候哀家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跡斑斑的畫面哀家就算記性差,但也還回憶得起來。

面前這人的虎口上……尼瑪不就是哀家的牙印嗎!

見找到證據,哀家一激動,整個人往清風王的懷里撲去,是為抓住他的手質問一番。誰料電光火石之間,車輪子好像碾過一處小坑,哐當,晃悠瞬間直接將哀家弱柳扶風的身子晃倒了,倘若是倒在人家懷里也不算太丟人,頂多吼一句“大膽,你丫兒居然敢輕、薄哀家!”可惜哀家身子短了一截,一只爪子眼見要抓住王爺胳膊借力平衡,清風王卻輕松一躲,手臂如泥鰍般逃離哀家的魔爪,最后哀家只趴到了他大腿上,面朝下。

誰說過,女人雙腿之間,男人犯罪深淵來著?

“太后娘娘,你別這樣?!?/p>

(╯‵□′)╯︵┻━┻這樣泥煤?。?/p>

“賀長衫。”清風王的臉皮雖然好看,但哀家確定這廝內里長著的就是賀長衫那賤人的骨。他丫兒就是個畫皮,百變的那種。

清風王邪笑,透著一股華麗的魔氣,他好像一個戲子,一戴上面具就能自如地演繹每一個不同的角色。哀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笑容里飽含的信息可能有些多,哀家一時是讀不出來,只覺得很寒顫人。

“哀家知道是你,別裝了啊。”哀家強自鎮定,扭了扭屁股,看了看車頂搖擺的流蘇,“你手上那牙印,跟哀家滿口的牙定然是吻合的,不信你試試?!?/p>

話音剛落,一只手就伸到了哀家面前……

哀家氣得面色通紅,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烙個牙印加固一下,清風王鬼魅的出手,眨眼已經卡在哀家下巴上,力道不輕不重,就是不讓哀家合上嘴。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看著哀家,好像哀家的臉上是一副藏寶圖,看明白了能挖到什么稀罕的珍寶。

“嘶——口、水……”要掉下來了。哀家萬分痛苦地企圖把嘴巴里溢出的口水往下吞,哀家不會承認那是因為清風王長了一張秀色可餐的臉,你瞧他都病入膏肓了怎么還會可餐。真的是牙關合不上,口水就不聽話往外冒。

王爺又是銷、魂、酥、骨地傾城一笑,有那么一剎那哀家似乎在這陰晴不定的男人眼里看到了一絲寵溺,可是下一刻就風云突變,他的臉忽然放大在哀家面前,哀家睜大眼睛,嚇得跟只兔子。

心底怒吼:你要干嘛?!

他則用行動告訴哀家,他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只仔仔細細打量哀家的五官,然后臉上露出了很滿意的表情,那表情的意思……好像你在很遠的地方訂了一批貨,收到以后認真驗完貨,要給賣家好評的樣子……

哀家現在就想問一句:

黃花你死哪里去了?!

大約是哀家情緒波動太大,整個人忽然難受起來,胸悶氣短,嘴唇一白渾身一激靈,像閃電過身又如鬼魅附身,不多時已經冷汗淋漓。清風王終于放開哀家,臉色變得很難看?!澳銜闷饋淼??!彼麤]頭沒尾一句話,聲音輕得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聽。

哀家軟趴趴癱在那里,神思倒是十分清明,虛弱道:“你少來氣我惹我就太好了?!卑Ъ依鄣倪B自稱都沒用,白了他一眼。

眼簾合上的時候腦海里居然浮現有一年的清明,在一個安靜的小城,濕濕漉漉的清晨,一個小姑娘上街買菜遇到一個少年。

那天小姑娘被馬蹄嚇哭,那個少年救下她,對她說:別哭了……

“別哭了?!?/p>

那個聲音穿越斑駁的時光,猶言在耳。

我眉心皺起,為之動容,原來他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別哭了,這么簡單的三個字,我卻長久遺忘在記憶里。

“賀長衫?!彼纳砩嫌挟斈臧Ъ业慕?,只是他總變成不一樣的臉讓哀家難以認出。(呸,你記性差不說,別怪別人?。。?/p>

“哀家這里還有一包梅子,你要不要吃?”

張碧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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