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找的藏人的位置,恐怕韋柏楊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就在韋氏的地下倉庫。不得不說,沒有比這個位置更好的地方了,韋昔就算要去見張域游,也不怕人跟蹤和懷疑,更別說顧彥的人以韋氏的保安人員正常出入韋氏。
韋昔到的時候,張域游正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嘴巴里也被塞了東西,怒目圓睜的眼睛表達著他的不滿。
顧彥不在,是他手下的一名叫福達的男人主事。
福達見韋昔瞟他,一攤手表示:“您先別氣,我這兒也是逼不得已,這男人太麻煩了,好說歹說就是不配合工作,要不是您吩咐不能傷害他,我他媽早就把他廢了,”福達指了指張域游身上的繩子,“也不至于用這么低端的手法不是。”
福達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韋昔收回視線,“你們先出去。”
福達帶著人在門外守著。
“你們把我女兒怎么樣了?”張域游嘴上的布塊一扯開,他就嚷起來。
韋昔抱著手臂俯視著張域游,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很書生氣。怎么看和韋青那樣的女強人都不搭調,可是兩人偏偏愛得死去活來,看來感情這個東西,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韋昔在不愿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放心吧,你女兒沒事,但你在嚷嚷,我就不保證了。”
張域游很識趣的閉了嘴,只是一雙要吃人的眼睛一直瞪著韋昔。
這樣子,倒是和韋青很像。
“我來,是想問你兩個問題。”韋昔從來不喜歡廢話。
“我如實回答,你們就會放了我和我女兒嗎?”
韋昔如實的搖了搖頭,“不會。但是會讓你的女兒少受點苦。”
張域游猶豫了下,“希望你說到做到。”
“韋柏楊在你得賬戶上一共有多少錢?”
“三億,不過錢已經轉到瑞士銀行了,你找我沒有任何作用。”
錢在哪里不是韋昔關心的問題,“好,第二個是個選擇題,要么你出庭作證,證明韋柏楊非法轉移韋氏資產,要么你們一家三口在陰曹地府去團聚。”
張域游咬著嘴巴不說話。他當然不能說話,只要他出庭作證,這就不是韋柏楊一個人的問題,證詞中必然會出現韋青,他是絕對不能傷害韋青的。
“這確實是個難選題,你好好想一想,對了,我只能給你二十四小時,”韋昔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從現在開始計時。”
話到此處,韋昔往門外走。
“慢著!”張域游叫住她,“我幫你出庭作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韋昔旋身瞥著張域游,“怎么沒有,你和韋青雖然會坐牢,但你們仍舊活著,再者,你們的女兒會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相信等你們出來,她會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到你們身邊。”
“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你選擇幫韋柏楊,你們想要的東西,他也不可能給你們。”
張域游沉默了,是的,以前韋青不愿讓他插手她的事情,可是這次他回來,韋青把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并且還提及了韋青和韋柏楊做的那場交易,只要他們幫韋柏楊拿到錢,韋柏楊就幫他們解決掉劉志耀這個麻煩,甚至還答應如果他們愿意,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一家三口躲到國外去。
可是張域游不信韋柏楊,他沒有跟韋青說起過,韋柏楊一直派人盯著他和妞妞,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韋柏楊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走他們一家三口。所以他一直防備著韋柏楊,果然,昨天錢一轉到瑞士銀行,韋柏楊就對他和妞妞動手了,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備,恐怕這個時候他和妞妞已經在韋柏楊手里了。
只是張域游沒想到,還有一幫對他們有企圖的人,逃過了韋柏楊的人,卻沒有躲過這幫人。
張域游不是傻子,就算是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幾個小時他仔細的將回來后的所有事情捋了一下,就知道擄走他和妞妞的人是誰。
該相信她嗎?
張域游不敢肯定。
“韋青現在怎么樣了?”張域游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韋昔復又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正在為救你們而著急呢。”
張域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要她為你做什么,她只是個女人。”張域游顯然忘記了,在他面前的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比韋青小了許多的女人。
韋昔一笑,“你現在關心的應該是她能不能做到,而不是做什么。”
“就算她做到了,你也不可能守信用放過我和我女兒,是嗎?”
“你錯了,我根本沒有答應她要放了你們,我只是告訴她,她如果做到了我要求她的事情,那么我會讓你和你得女兒活著,當然,要是她做不到,你的存在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是的,韋青若是拿不到那筆錢,韋昔不介意用更狠的方式去找韋柏楊拿回那筆錢,而張域游出庭作證的方法自然而然就沒必要了。
不過,韋昔并不想走那一步。至于為什么,韋昔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在她內心深處還有著最后一點仁慈。
張域游不可置信,“他們一個是你的哥哥,一個是你姐姐,都是你的親人啊!”
親人?那么他們在算計她的時候可曾想到她也是他們的親人?他們在傷害爺爺的時候,也可曾想到,那是他們的親人?
韋昔冷笑一聲,再次站起身來往門口走,“我給你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
“等等!”張域游再次叫住了韋昔,“不用二十四小時,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只是請你照顧好我的女兒,還有,請你,不,懇求你幫幫韋青,她做得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妞妞,她是個好女人,不該受這么多的苦。”
因為他們,韋青所做的一切錯事就理所當然的應該被原諒嗎?這是什么理論。
不過到底,韋昔也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沉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