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于長順猛地站起來:“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兩人頓住步子,相視一笑,沒有回頭。
“不過,于忠林家不在我責任范圍之類,那種老頑固,你們自己解決,如果,明氏能夠說服他賣地,那我就是想幫你們也沒辦法。”于長順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跟你們總經(jīng)理說過了,于忠林是守山人,他那一片地占了我們村子所有地的三分之一,他不答應,就我們村子里的地,你們拿來也沒用!”
韋昔今日來正是為這個人。
于鐘林原本是名商人,十幾年前生意失敗,便回到這山溝子里買山買地,半隱居在這深山里頭,與樹為伴,與山為友,獨自一個人也沒親人,脾氣又古怪又少出來,更沒有朋友。倒是聽說他有個女兒,從來沒出現(xiàn)過,也不確切。
于長順去找過他,他拿著掃帚將人趕了出來,只有一句話:“要他賣地,死都不可能!”
一個人固守一件東西,總會有一些原因,一個人將自己封閉起來,也不是無緣無故。韋昔今日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頑固的老頭,看能不能簡單的解決這件事。
只要搞定于忠林,一切就會輕松許多。
“于村長找個人帶路吧。”韋昔不咸不淡的說道。
明錦期已經(jīng)親自接手這個案子了,韋昔不想再拖延時間,越是早解決越好。
“武兒,你帶他們?nèi)ビ跔敔斈莾海 庇陂L順喚來武兒。
小個子的男孩子不大情愿,抱著自己父親的大腿撒嬌:“太遠了,不過我可以帶他們抄小路。”
“行行行,你自己看著辦吧,把他們送到瞎子口就回來。”于長順笑瞇瞇的和兒子說完,又拉長一張臉對韋昔和司韓:“瞎子口到于忠林那草棚子只有一條獨路,你們走不丟,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很有可能要在那兒過一夜。”
于長順說完,鄙夷的掃了韋昔和司韓兩眼,“如果吃不了苦就明天去,我可不保證于忠林會讓你們進屋。”
于長順倒是很想他們明天再去,這樣,他和韋氏的約定不攻自破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為他知道,剛剛見過的那位明氏總裁正在往于忠林那兒去的路上。
想起明氏的這位年輕總裁,于長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位連站在他身邊都會讓人覺得冷的男人,真的可怕!
莫名的,就是可怕。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于忠林說不定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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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毒,拿兒子威脅他。”武兒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頭,韋昔和司韓并肩跟在后面,韋昔揶揄他。
司韓無所謂的笑笑,“彼此彼此。”
“哼!”韋昔冷哼一聲,“韋柏楊當初給于長順這筆錢,不就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用的么?他這么費盡心思,我怎么好意思不用。”
司韓看著她,忍不住夸她:“你倒是看得通透。”
“韋柏楊最多的就是耐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他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從小就這樣,更不用說現(xiàn)在。
司韓笑笑,沒有答話。
武兒說的那條小路,真叫小路。崎嶇坑洼的山道僅能通過一個人,道旁都是橫生出來的樹叉,樹下的灌木叢繁茂得過分,不時伸出來攔在路間。
武兒從小生活在這里,時常跟著于長順進山砍柴,對這山熟悉,走起來不吃力是很正常的事情,讓韋昔差異的是,司韓居然也能走得從善如流,像是對這種野外極其熟悉。
司韓走在韋昔前面,碰到橫生出來的枝椏,他就扒拉著,等韋昔過去了再放,碰到攔路的灌叢,他就踩著,讓韋昔過去了在走。
看他一副白玉樣,怎么也不像是對野外熟悉的樣子。
韋昔疑惑的瞟他一眼,他看懂了她的眼神,扒開幾支樹叉讓韋昔過去,“高中畢業(yè)旅行我選擇去了亞馬遜。”
那個時候,司韓剛經(jīng)歷了一場綁架,沒人交贖金,他只能自己想辦法救自己,好不容易解開了捆綁他的繩子,卻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一對五,要不是葉尋趕到及時,他就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等傷勢好了,他就去了亞馬遜。
司韓沒給她說這些,但韋昔卻懂。
亞馬遜那樣的地方肯定不是去好玩,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吧?
這樣的經(jīng)歷她也有過,兩年前林宇呈走了,為了讓自己強大到足以保護傅氿霄,她沒日沒夜的在跆拳道館里練習,不到精疲力竭爬不起來決不罷休。
韋昔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揚起下巴驕傲且得意:“怎么樣,覺得我?guī)洶桑 ?/p>
韋昔“切”了一聲,突然想起,她是為了保護傅氿霄,那么他呢?他想要保護的人是誰?
韋昔莫名的心中浮起一陣煩悶,推開他,自顧自往前走。
司韓不知道她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納悶的跟上去,心想:這才幾天,這丫頭的脾氣越發(fā)陰晴不定了,以后還得了?
想著想著,司大總裁又忍不住揚了揚唇角,這脾氣,估摸著全世界也只有他能受得了,他真是個要耐心且好脾氣的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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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兒把他們送到瞎子口就蹦跳著回去了。
瞎子口的大樹下有只小草棚,大樹橫亙過來的大樹埡子正好可以當個座椅,司韓用手抹了一把,讓韋昔坐下歇歇再往前走。
一路走來全是爬坡,韋昔就是再堅強,說到底也還是女生,此時喘著氣走不動了,也不推脫,順勢就坐了下去。
司韓遞過去保溫杯,韋昔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時候帶身上的?看到他身后的黑色背包才明了。
難怪出發(fā)前他說要她等他一下,然后人就不見了,當時韋昔以為他是去找?guī)耍瓉硎侨ツ脰|西了。
倒是她,這一路都在和他廢話,還真沒注意他背了個包。
韋昔接過水喝起來,司韓靠著支撐小草棚的樹干上抱臂看著她,她微微仰著頭,頭發(fā)扎了起來,只兩鬢還有幾縷垂著,此時汗?jié)窳损ぴ诎尊念i上,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額上滿是汗水,飽滿的汗珠從額上順著臉頰滑下來,夏日清晨沾滿露珠的紅荷也沒有她此時動人。
司大總裁覺得自己胸膛里的某物撲通撲通的好像要蹦出來,喉嚨不自覺的隨著她的節(jié)奏,咕嚕咕嚕......
真想上去親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