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開門看見那到熟悉的身影,韋昔向前的腳步不由一滯。
他站在兩個路燈之間,身姿頎長氣質(zhì)卓然,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仰著頭遙望著黑幕似的夜空,路燈光柔和的打在他臉上,將他原本就俊美的臉印得格外好看。
以為他走了,原來還在。
不可否認(rèn),韋昔的心情變得好一點了。
她朝他走過去,滿不在乎的問:“你怎么還在這兒?”
司韓有點無語的看著她,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反問她:“你在這兒,我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
韋昔唇邊勾起一絲笑,轉(zhuǎn)瞬又沒有了,嚴(yán)肅的說:“我剛才拒絕你了吧。”
司韓一臉莫名的瞅著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為什么還在這兒,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大人這么不要臉是怎么回事啊!
韋昔翻了個白眼,懶得說他。
司韓自然的跟上去,“腳不疼了?”她不答,他就自顧自的說:“都能開車、走路了,看來是好了,對了,等會我們回去的時候,去一下超市。”
韋昔忍不住了,便問:“去超市干什么?”
司韓可憐巴巴的說:“我餓了。”
喝了她媽媽煲出來的湯,還能吃下去東西才奇怪呢。不過,想起他明明很難下咽,卻裝作很好喝的樣子,韋昔彎了彎眉眼。
韋昔要開車,司韓把鑰匙搶了過來,“我來吧。”韋昔懶得和他爭,任由他去。
逛超市的時候,司韓很隨意的問她:“你怎么不問問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韋昔瞥了他一眼,她原本是想問的,但總覺得司韓要想找一個人并不是難事,何況,她開的那限量版的車也十分招搖,所以就沒問,沒想到他自己先提了。
司韓**的一笑,非常深奧的說:“這就是所謂的心電感應(yīng)。”
韋昔果斷的白了他一眼。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韋昔,好像她做什么明錦期都能知道似得,上次去青山,明錦期不早不晚偏偏也是那個時候去的,還有這次去媽媽那兒,偏巧,他就能早一步過去,交代好張姨......
韋昔醒悟過來,“他派人跟蹤我?”
司韓笑了笑,推著推車去結(jié)賬,“我們回去做什么吃?”
司韓煮了飯,炒了三個菜。
司韓把藥端給韋昔,“溫的,可以喝了。”
早上就被他激得喝了,后來葉尋一來,就把這事給忘了,這會兒又要她喝是干嘛?
見她皺眉,司韓耐心的解釋起來,“這是藥膳,你身體偏寒,淋雨受涼就容易生病,這藥膳就是給你調(diào)理身體的。”
司韓說得極其真誠懇摯,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藥膳真的只是調(diào)理身體用的。
韋昔本來不想喝,但對上他溫柔關(guān)切的目光,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口,最后不得不在他的殷切注視下將所謂的藥膳喝了。
其實這味道讓韋昔覺得有點熟悉,但藥估計都是差不多的味道,她也沒太在意。
吃完飯,司韓帶著韋昔進(jìn)了書房,把一疊資料遞給韋昔,是關(guān)于于忠林的。
韋昔拿過資料,瞟了一眼司韓,就坐在書房的地毯上慢慢翻看起來。
司韓沒打擾她,給兩人一人泡了一杯咖啡,自己也坐在書桌前開始工作。
其實司氏的管理模式先進(jìn),又有莫阡陌以及司韓手下一干得力干將坐鎮(zhèn),他這位大總裁一直開啟的是甩手掌柜模式,最大的功用是在年終的時候給各個部門下達(dá)下一年度的年度目標(biāo),順便檢查一下上一年度目標(biāo)的達(dá)成情況。
但最近司博安在公司鬧騰著,他又零時調(diào)度了那么大筆資金,還有莫阡陌故意給他找事做,他也開始忙起來了,桌上的還只是頂著急的,不著急的他讓助理明天再送過來。
兩人各忙各的,一室靜謐。
許久之后,韋昔合上于忠林的資料,就資料來看,于忠林并不是虛構(gòu)的人物,她見到的那個人確實是于忠林沒錯,而于忠林說的,也并沒有錯。
雖然是明錦期一步步牽引著她一步步接近真相,但事實沒有錯,爸爸的死,確實太蹊蹺了。
聯(lián)系張姨說的,爸爸去世后老爺子派人徹底打掃了屋子......
難道是......
韋昔被這個想法震得說不出話來,怔怔的半晌沒動靜。
司韓抬眼就看見她一副呆愣模樣,好似知道她所想似得,“不要被表面的東西迷惑了,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韋昔轉(zhuǎn)頭愣愣的看著他,“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你相信會是你們家老爺子嗎?”司韓問她。
“老爺子從小就疼我,對我很好,”韋昔不敢那么肯定,“而且,爺爺沒有任何動機。”
是的,殺人需要動機,爸爸是爺爺?shù)膬鹤樱趺磿ズψ约旱膬鹤幽兀?/p>
韋昔堅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是老爺子,明錦期把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老爺子,不過是離間計,他想我背叛韋氏,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司韓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這只是他的目的之一,但卻不是最重要的。”他看著她:“小昔,你有沒有想過,明錦期這么做是為什么?他一步步引導(dǎo)你發(fā)現(xiàn)真相,一步步離間你和韋氏的關(guān)系難道只是為了青山那塊地?”
不是為了青山那塊地又是為了什么?他那種為自己利益不折手段的人,還能為了什么?
“好了,很晚了,該去睡覺了,”見她不動,司韓直接將她抱起來,看著懷里的人,表情頗為無奈,“本來不打算告訴你這些,但按照明錦期的計劃,很快你也會知道,還不如我先說出來顯得我大度一點。”
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又俯身在她額上輕輕印了一個吻,貼著她的鼻尖,看著她的眼睛,低柔的說:“反正我確定你是我的了,誰來搶都不行,就算是明錦期也不行!”
就這么四眼相對,呼吸可聞,屬于她特有的馨香入鼻,司韓有些失神,他突然站起身來大步往門外走,“好了你睡吧。”
走到門口,又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瞪著韋昔,警告般的說:“你也別想跑,跑哪兒去我都能把你逮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