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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輸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可是這二者交織在一起,那種絕妙的意境和場面,或許也只有在這萬里功名的識海中,由自行覺醒的靈通才能演繹的淋漓盡致。
有那么一刻,萬里功名已分不清識海里的那是雪還是梅,只就那唯美絕艷的場景,叫人深陷其中,終身難忘。真想就那樣躺在花海中,忘卻人間營營役役。
萬里功名想著,便要運起靈通,使出這通識中成真法《清平樂·無酒無詩梅欲雪》,怎奈天公不作美,屋內又不便,只好作罷。
就當萬里功名想要合上《宋詞鑒賞辭典》的時候,卻赫然發現還有好幾頁紙上儼然能看到文字了。萬里功名連忙翻看,這一看,差點沒高興死,也不知道是剛剛領悟那首《清平樂》的緣故,還是怎的,竟然又能看到十九首詞,這可是十九首啊,相比通識小成境界才能看到十首,這下可算是老天開眼啊。
“功名大人,你怎么了,這樣笑會笑出病的啊?”妖嬈不解,略帶戲謔道。
“沒事,就算樂死也心甘啊!”萬里功名說這話時,還在樂呢。
“功名大人這樣樂下去,不死也會傻啊。”妖嬈想罷,竟猛地飛了過去,兩只手將萬里功名張開的嘴一合。萬里功名兩眼放直,滿臉木然。妖嬈倒咯咯地笑了起來,口中還不迭道。
“功名大人這表情真逗!”
兩個人又免不了一頓打鬧。屋外的雨,簌簌而落,屋內則是笑聲、嗔怒聲不斷。沒有誰輸誰贏,只有誰覺得幸福而已。
打鬧停歇,二人皆筋疲力盡的躺在干草上,休息起來。
“功名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我再想我穿越之前的生活該是怎樣的,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呢?”
“什么,穿越,那是什么地方啊?”
“@@……#”
“功名大人,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才走到一起的?”
“也許吧,命運這東西,誰也說不好。我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一定會遇到一些人,只是遇到誰,離開誰,并不是我一個人所能決定和想象的。就如遇到你,說是巧合,倒也真不如說是緣分。”
“妖嬈?妖嬈?”萬里功名喊了兩聲,沒見應答,起身一看,桃花般大小的妖嬈已經睡著了,臉上浮動著一種溫暖而幸福的微笑。
“做個好夢吧!”
萬里功名盤膝坐了起來,繼續翻看那剛剛能看見的剩下十九首詞。
第二首《湘春夜月》。萬里功名輕聲念道:
“近清明,翠禽枝上消魂。可惜一片情歌,都付與黃昏。欲共柳花低訴,怕柳花輕薄,不解傷春。念楚鄉旅宿,柔情別緒,誰與溫存?
空樽夜泣,青山不語,殘照當門。翠玉樓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搖蕩湘云。天長夢短,問甚時、重見桃根?這次第,算人間沒個并刀,剪斷心上愁痕。”
這是迄今為止的十二詞中,萬里功名最喜歡的一首。但覺字如行云,句似流水,將那滿懷情思自然而然間便流露出來,毫無雕琢之感,仿佛天成之作。
“竟然是一首自創的詞牌,湘春夜月,四個字便是四個景色。四個字便是作者要要表達的全部內容了。”萬里功名感慨著。
最是這般無羈的字句和情懷才能造就上佳之句。
“可惜一片清歌,都付與黃昏。
欲共柳花低訴,怕柳花輕薄,不解傷春。
柔情別緒,誰與溫存?
青山不語,殘照當門。
惟是有、一波湘水,搖蕩湘云。
這次第,算人間沒個并刀,剪斷心上愁痕。”
直白易懂的話語,卻是帶著濃濃的情感,越是這般,越叫人感同身受。萬里功名但覺自行覺醒的靈通此時已經按耐不住了,識海中慢慢現出江南的初春,紅肥綠瘦,夜月滿掛,清冷的風,孤單的身影,一縷愁起,并刀斷水。
此情此景,冷中帶暖,冷的是此人今朝的感觸,暖的卻是往昔曾有的溫存。若是沒有溫存,如今的清冷就不會這般深刻了。
“真是好詞,那這個通識中成真法就叫做《湘春夜月·并刀剪斷心上愁》了。”
好詞總叫人意猶未盡,想要探尋,卻又探尋不到什么。那種滋味,癢在心頭,一下一下的撥弄著。
萬里功名在這首詞中沉浸了很久后,方才收拾思緒,并念起了第三首《揚州慢》:
“瓊花唯揚州后土殿前一本。比聚八仙大率相類,而不同者有三:瓊花大而瓣厚,其色淡黃,聚八仙花小而瓣薄,其色微青,不同者一也。瓊花葉柔而瑩澤,聚八仙葉粗而有芒,不同者二也。瓊花蕊與花平,不結子而香,聚八仙蕊低于花,結子而不香,不同者三也。友人折贈數枝,云移根自鄱陽之洪氏。賦而感之。其調曰《揚州慢》。
十里春風,二分明月,蕊仙飛下瓊樓。看冰花翦翦,擁碎玉成毬。想長日、云階佇立,太真肌骨,飛燕**。斂群芳、清麗精神,都付揚州。
雨窗數朵,夢驚回、天際香浮。似閬苑花神,憐人冷落,騎鶴來游。為問竹西風景,長空淡、煙水悠悠。又黃昏,羌管孤城,吹起新愁。”
這首詞格調高遠,乃是詠那天下奇花——“瓊花”之作。萬里功名雖不知道這花,但是從那高格、大氣、典故等句子中已可見一斑,就和詠那牡丹差不多。可是萬里功名卻不大喜歡這種詞,總覺得太過修飾的東西,反而不那么純粹和美好,就像牡丹和幽蘭,萬里功名寧可選那幽蘭,不是不喜歡牡丹,只是胭脂氣、世俗味太濃了,也就不那么叫人忘懷。
不過結句“又黃昏,羌管孤城,吹起新愁。”倒是點明了主旨,想來此人也只是在緬懷那過去的美好日子。不過詞人已經做到了吏部尚書的位置,才能有幸見到這奇異的花,若是一個庶民也能有得這等情懷,詠得這等佳作,那便是難得可頌的。
為什么,為什么士大夫們在國喪家破后,憶起的只是這些浮華之物呢。難道說他們的生活太過奢靡安逸了嗎。萬里功名只覺得這詞好是好,但缺少了高境界,多了世俗味。
不知為何,萬里功名這樣想著,那識海中竟沒有以往自行覺醒的靈通了。
“這是為什么,難道我的抵觸,也會影響靈通嗎;還是說靈通本就是我的意念?”萬里功名將關注重點從詞中移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是這樣,那么同一首詞,如果我的理解不同,是不是所施展出的真法就不同呢?”這一發現,叫萬里功名嚇了一跳。如果真是如此,到了后期,我也無法真正預料到真法的形態、威力了。如果是這樣,那么不光會出現險境,而且還容易發生過失啊。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萬里功名不再那么急于看下一首了,而是讓自己的心靜一些,再靜一些。需要好好思考一番了。
萬里功名就這么盤膝冥想。慢慢地竟感覺自己坐在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之內,這個空間并不像識海那般廣闊無邊,大概也只有一個屋子那么大,四下里沒有任何之物。
萬里功名這般冥想,竟然一過就是兩個時辰,若不是妖嬈忍不住打斷,或許還將持續很長時間。只是妖嬈也費了好大功夫。
“功名大人,你這是干什么啊?難道說你平時都是坐著睡覺的嗎?”
“壞大人,不理人家。”
“啊,功名大人,你怎么了?”
“這可怎么辦?功名大人不會是圓寂了吧?可是還有微弱的氣息啊。”
“哇!”
妖嬈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把萬里功名叫醒,倒是這一聲哭,將他從冥想中帶了回來。
其實萬里功名此時的冥想狀態,便是已經領悟“念境”了。
“我說妖嬈大小姐,你這是要干什么啊?”萬里功名對著收起淚水的妖嬈,不滿道。
“人家擔心功名大人嘛!”妖嬈輕觸酸酸的鼻子,委屈道。
“好了,我知道妖嬈最好了,對不對?”萬里功名擠出幾絲笑容道。
“我倒不是非需要功名大人對我好,只要功名大人不出事就好,妖嬈只是不想離開功名大人你,不想!”妖嬈垂首,舞弄著兩只粉嘟嘟的小手,含羞道。
“呀,雨停了,我帶你出去逛逛怎么樣?”萬里功名抬頭一望,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便道。
“好啊,好啊!”妖嬈粉靨倏開,飛到了萬里功名的肩膀上,迫不及待的看著萬里功名。
雨過天晴,出了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那種夾雜著春息的新鮮味道,萬劍城的峰巒間繚繞著氤氳的霧氣,腳下的劍道上沒有絲毫的積水,看來這也是萬劍城獨門的排水機制啊。萬里功名順著劍道向那“劍人居”的方向走去。
“功名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妖嬈見過了許多地方,可萬里功名還沒停下來的意思,便好奇地問道。
“我們去‘劍人居’,運氣好的話還能喝上那纖纖姑娘自釀的紫留香呢。”萬里功名光是想著,心都要醉了。
“呀,聽起來好像是很好的東西啊,只不知這紫留香究竟是何物啊?”妖嬈好奇地飛到萬里功名面前,急切地問道。